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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翎端着小米粥,坐到床边,准备喂他点吃的,毕竟布林刚回家没多久,两个人就在沙发上纠缠了起来,所以到现在,除了做爱时吞下去的精液和腺液,布林还什么都没吃。
高翎把躺着的布林扶起来,正准备一勺一勺喂,勺子刚接触到布林的嘴唇,布林就睁开了眼。
“你把我喊起来自己吃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瘫痪了。”
说着,调整了一下坐姿,使用过度的韧带让他疼得龇牙咧嘴。
高翎避开布林想接过碗的手,不说话,固执地继续喂。
他其实已经不生气了,比起生气,更多的是难过。如果,如果他和布林两情相悦,如果他们已经在一起了,那么他会有更多选择,可以以男朋友的身份关心他,以恋人的身份心疼他的伤,而不是只能以炮友的身份做爱和保持距离。
房间里只有碗和勺子碰撞的声音,在尴尬的沉默里,布林眼睛无处可看,只能盯着碗里越来越少的白粥,余光看到拿着勺子的人白净纤长的手指根上有个浅浅的牙印。
多半是在沙发上厮混的时候自己咬的。
高翎也不和他对视,全身心投入到喂粥工作中,和其他人相比更浓密纤长的眼睫垂下来,遮住了些眼睛。
爽也爽了,还不理人是什么毛病。
布林努力把脑子里那些黄色废料扫出去,回忆他说过的最后一句正经话,终于模模糊糊,摸到了高翎忽然发疯的根源,高警官有极大的耐心和决心等犯人自述罪状。
犯人意识到了错误,终于舍得把眼神从白粥上移开,乖乖坐直身子,开始陈述犯罪事实:“我在校门口和人打架了。”
高翎端着碗的手紧了紧,停止了喂粥,把碗放到了床头柜上,抱着臂,无声地示意他继续说。
布林不喜欢回忆过去,在他的记忆里,过往就像是一团团晕染开的墨团,每一件事都模糊不清,他刻意忽略少年时期的经历带给他的影响,控制自己的情绪,尽量选择自己觉得对的事。
初高中的布林也是这样,他看不上那些称兄道弟的小混混们,不想阿谀奉承或者被阿谀奉承,虽然是个不良,但总体来说,是个守序不良。具体表现在晚自习可以逃课出去打架,带一身伤回来,但是寒假作业一定是自己写完的。
因为认真完成每一项作业,布林成功和同桌保持了三年的良好同学关系,一个人逃课有人打掩护,一个作业永远有的抄,虽然关系不近,但也合作愉快。
高翎听着,不自觉带上了点微笑,被布林当场发现翘起的嘴角,又欲盖弥彰地收回去,继续保持臭脸。
布林继续说:“今天刚出校门,就看见以前隔壁班总爱针对我的黄毛,在门口对任黎动手动脚的,我俩新仇旧恨,就打起来了。”
“真没事,就是看着可怕,而且他就打到一拳,后来就被任黎从背后偷袭,揍趴下了。你不在没看到,任黎看着白白净净的,实际上可会打架了。”
高翎从听到任黎名字的一瞬间就凝固了,原先那股别扭劲刚过去,现在卷土重来,死死缠住他的身体,让他喘不上气。
布林凑过来和他蹭蹭脸,牵住了高翎的手,拿指腹摩擦他指根的牙印:“就知道你会生气,只要一听到任黎名字你就像炸了毛的猫。”
“就这么喜欢我啊?”
布林的唇从下巴一路向上,轻而易举地找到目的地,亲开高翎紧绷的嘴角,两人在昏暗的灯光下,交换了今晚的第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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