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那达斯贝上获得最优秀奖的科学家,无疑和国际奥斯卡奖上捧得了大满贯一样了不起。
而陆北却表现的十分谦逊,他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被人提起而沾沾自喜,而是简而言之道:“还行,就是刚好有机会能够挂靠一个实验室,算是比较幸运吧。”
现场气氛热烈,青秋同神色有几分不安,似乎一直在看不远处的黑暗。
陆北挨着青秋同坐着,他自然感知到了身旁人的不对劲,于是他将一杯热水递了过去,顺道用手肘撞了撞青秋同的手腕,“喝水。”
青秋同这才接过保温杯,他拧了一下,居然手一滑,没有拧开。
陆北接过杯子,替他拧开,又递了回去,“你怎么了,心神不宁的?”
青秋同把脸埋在杯子后面,他喝了一口水,却结结实实被烫了一口,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
陆北替他顺着背,“慢点,这里面是热水,没烫着吧?”
青秋同摇摇头,他平息了自己的气息,然后,突然很郑重地看向陆北,说道:“答应我,明天远足的时候,不要靠近水边。”
“什么?”陆北没有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水边怎么了?”
青秋同将视线抽离开了,他似乎想了想,才斟酌道:“太冷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
陆北笑笑:“好,那谢谢同同了。”
青秋同低头捏着手里的木柴,将柴火丢进了火堆里,“没……不用客气。”
他想了想,然后问道:“北北,你认识一个叫卿晨书的人吗?”
陆北刚把水杯贴到嘴边,端着杯子的手悬停在那里,“卿晨书……怎么了?”
青秋同盯着火光,说道:“下午你走了以后,我出去散心,见到了一个人,那人问我是不是认识你。”
陆北有点意外,但脸上也没有表现得过于明显,“哦,他来雪岛了啊。”
好多人都来到了雪岛,就比方说,祝羽。
青秋同用长长的枝丫拨弄着火堆,声音也有点闷闷的,“嗯,他说是你朋友,我们还互留了联系方式。”
“然后,他有联系你吗?”
陆北这才翻出来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又把手机揣回了兜里去,“没有,我这没有他的联系记录。”
青秋同“嗯”了一声,继续拨动火堆的边沿,低头不说话了。
不久,小而温馨的篝火晚会结束了,摄制组开始收工,一片乱糟糟的,陆北站起身来,望着总裁那边的房车。
青秋同和张思维以及刘驰他们,已经往不远处的接送车走去。
刘驰回头叫陆北:“还不走吗?回去早点休息呀!明天远足还不知道要多辛苦呢!”
张思维揽住刘驰的肩膀,“你老公在身边,人家老公在车里呢。”
青秋同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陆北,又看了看停泊在一边的房车,然后拍了拍陆北的胳膊,“我们先回了,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见。”
头一次地,陆北没有想着追着青秋同走,他点点头,笑笑回应,“明天见。”
身后撤布景的摄制组杂乱,搭档们也已经离开,陆北望着那辆车,思索了片刻,还是迈步走了过去。
车子锁着门,章年在前面停泊的一辆车里,看见陆北走了过来,立马下了车,小跑了过来。
“夫人。”他礼貌客气地叫了一声。
陆北有点别扭,他耸了耸肩膀,问道:“和你们总裁说一声,还是回去休息吧,待在车里还是不舒服。”
章年眺望了一眼远处,发现用作摆渡的接送车已经走了,他十分有眼色地说道:“要不还是夫人您去车里和总裁说吧,车上也暖和一些,车钥匙给您。”
雪岛确实是有点冷,陆北离开火源,在寒风里站了这么一会,指尖已经有些发麻。
章年继续游说:“而且天色已经晚了,摆渡车也走了,您和祝总说一声,刚好也可以送您去酒店,我们也好早点收工回去休息。”
虽然不愿,但陆北觉得让别人一起等在夜里挺过意不去,他想了想还是接过了钥匙,朝停泊的房车走去。
钥匙是感应的,走近一米就已经自动解锁,陆北听见锁簧滚动的声音,伸出指尖发红的手指,拉开了车门。
一阵温暖扑面而来,他跨步上去,反手关闭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