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别怕……”李赫宰脱下外套给赤|裸的东海小心的盖上,“没事了,我来了,我在这里……”
是惊吓,是安心,或是事后抑制不住的委屈,东海被抱在李赫宰怀里,再也忍不住的泪水无声的爬满那张惨白的小脸。这功夫,拷在床头的铁链被龙大用根曲别针捅开。李赫宰小心的把东海从床上抱起来,环视四周,然后森冷的目光看了眼天行和龙大,之后抱着东海大步离开。
在车上,李赫宰首先给东海的伤口做了紧急处理,可能是因为刚才的噩梦经过,李赫宰每每碰触那处乳首,都能让东海产生神经性生理反应,又呕了两次,吐得李赫宰身上和车里全是胃酸味儿。李赫宰先后用了四张干净毯子和无数碎吻,才最终哄得东海安定下来,恍惚陷入浅眠。
回到家,李赫宰要给东海沐浴衣,刚把裹着的毯子打开,东海猛然惊醒惶惶,看到身边是李赫宰脸上才重新有了点血色,看的李赫宰心疼不已。
“赫宰……”
“我不走,看看你在车上吐了我身,我们得好好泡个澡。”李赫宰只是去柜子里拿浴巾。
“我……他,他们……”
“我们回家了。他们不能伤害到你,有我在……”李赫宰抱着东海泡入满是热水的浴缸,隔水胶布完好的把伤口保护起来了,不必担心感染。李赫宰摩挲那双光洁的脚丫,东海依然惊魂未定,手脚都是冰凉的。
“赫宰,我,我不是故意……故意不听你话……”东海抱着李赫宰的脖子抽噎,嘴唇苍白颤抖,脸上带着惶然,“我……就是为了还个人情……把曲子给她,我就再也不会理她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李赫宰后悔又心疼地轻吻东海的眼,“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没保护好……”
“他们过年聚会时就在算计我了,就因为我会写歌么……我又不欠他们的……”
“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了,“李赫宰下下摸着东海的背,“我向你发誓,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
李赫宰摸着东海惨淡的小脸,看着他左胸上的医用隔水胶布,胶布下的血肉模糊狠狠的刺激了李赫宰的神经,他胸中有团浓烈到几乎快凝固的火。他想杀人!那个程梁,那个方雅,还有那两个绑人的杂碎……但同时李赫宰很清楚最该死的是他自己!
他为什么没有事先好好调查那天聚会人的底细、癖好?
他为什么要纵着东海去还那个不知所谓的人情?
他为什么当初会心软答应他把保镖撤到校园门外……
他为什么……为什么要给东海戴上那么危险的东西!
李赫宰愤怒的早就遗忘了过往,那‘赫宰之禁’在拾起的最初,就被他的迁怒捏得四分五裂了。
但这切后悔都是无用的。他心尖上的宝被伤害就是被伤害了。
李赫宰的怀抱就像温热的洗澡水,环绕,包围,无处不在的温暖,让东海慢慢平静下来,李赫宰面亲吻,面温柔的在东海身体里摩挲进出,这种被拥有的感觉让东海重新获得了安全感,他靠在李赫宰怀里,身下紧紧咬住那物,安心又迫切的吮吸着。最后,在高|潮余韵中,李赫宰把安定剂打进东海的皮下。
李赫宰把东海裹了毛巾擦干,抱回到卧室,打电话叫琴姨过来给他手术缝合伤口。
待这边切都处理妥当,李赫宰确认东海的伤口已经没有大碍,人也安静的睡过去之后,这才慢慢起身——程梁的背景不弱,龙大他们就算抓了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会直等着他的下步指令。
“别墅是房产开发商送的,挂在程梁的皮包公司名下,因为有特别嗜好,程梁才会看重那里。”
——那片小区是某个房地产公司跟风建别墅时的产物,开发商卷钱移民了,而那片小区的入住率还不足百分之二,几乎等于空城。
“没有小区保安,钟点工是温暖家政接单,每次都要程梁打电话他们才会派人过去,没人特别照顾。”
——地方很偏,若不是东海少爷身上有追踪器,他们也不见得能这么快找到那里。
“那俩马仔替他做过几次,每次都是把车子开到他临时指定的地方放下,程梁对这事很仔细,怕影响仕途。”
——他们嘴还挺严,至少得承认干这勾当这么久了,确实没有风声传出来。当然,人现在在屠夫的手里,不开口也得开口。
“程梁个人去的,每次都个人。”
——用加班糊弄家里,用约会搪塞同事。程梁这个人真的很小心,很仔细。
“人在黑牢,到目前为止见到他的人,包括我,天行和屠夫,听到他声音的人……暂时没有!”
——人被堵在卫生间里,直接被罩了头套、封住嘴、打昏了带回来的。
“天行刚刚回报善后完毕,床单衣物全部焚毁,指纹干净,东海少爷连根头发丝也不会留在那儿,赫哥。”
——龙大报告完了。
李赫宰抬眼,眼眸深处片阴森的冷酷,“在我允许他死之前,我先要他生不如死。”
63、坏人的下场...
东海在床上休养了个星期,倒无关发烧生病,就是浑身无力、提不起精气神。若要认真辨起来,东海的伤只属皮肉伤,甚至他自己回想起那间密室、程梁此人和前前后后发生过事,记忆都仿佛隔着层薄纱,模模糊糊影像好似黑白老电影,不真实且遥远。可东海在最初两天经常半夜无缘无故惊悸醒来,只有在每每确认李赫宰就在他身边,就在他触手可及的距离之内,才能抵制那种说不出的心慌。
李赫宰看在眼里,便每晚都与东海极尽缠绵次,而东海,大概受了这件事的影响,本来向被动羞涩的他这几天反常态对李赫宰痴缠了起来,弄得李赫宰心里是又苦又甜,东海前所未有的热情着实让李赫宰享受了把极致欢愉,另方面,东海这样痴缠也正正说明他被吓坏了,李赫宰心情阴郁又难抑懊丧。
经过几日缠绵,东海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乳首的伤口处理的很好,已经在慢慢愈合了,留疤避免不了,那将成为永远踩在李赫宰神经上的警告,提醒他曾经的无能与愚蠢。东海倒是没那么心思,反正身体养好了,如既往健康。
李赫宰最终没让东海恢复正常学校上课,他不介意把每门课程的教授都请到家里补课,反正星期的课加起来共也讲不上俩钟头。平时上学,东海还不是大时间都是在图书馆翻资料?东海对此嘟囔了几句,似乎嫌李赫宰小题大做,但他自己也没坚持反对——被绑架这件事,真的给他留下阴影了。
李赫宰能最终把自己的小王子完全‘禁锢’在家,完成两年来的夙愿,但他阻止不了某种生物的无孔不入,龚淑听说东海病了,周末巴巴的提了两大袋子宠物用品,来看东海了。
“你到底是来看我的,还是来看大王的?”东海捧着药膳,对着龚淑撑着张苦瓜脸。
“我不是给你买了包糖炒栗子么?”
“那是大王嫌弃不爱吃,你才转给我的……”
“这么大个人,你也好意思跟大王抢东西?”龚淑强词夺理完,转脸笑得跟狼外婆似的,继续用逗猫棒勾引扒着梁柱正纠结的大王。
虽然龚淑心扑在大王身上,东海心纠结食补药膳,但这下午断断续续的探病、斗嘴、聊天里,还是让东海听到了个让他意外的八卦,等龚小太妹最终把大王惹急了,被挠了把,心满意足的离开之后,东海晚上才敢问李赫宰,“那个程……他……你到底怎么他了?”
李赫宰抬起眉毛,“嗯?”
“龚淑跟我说他失踪了,他们家正在找,也拜托了她家的关系……貌似很人都在找。”东海这么说倒不是为那个死变态抱不平,关键是他怕李赫宰捅马蜂窝。
东海那天就顾着吐了,后来是恨不得要把那天的事儿彻底遗忘在脑后。要不是今天龚淑闲来八卦,东海都没有想过那个程梁会怎样。现在龚淑提起这事儿,语气带着困惑,还说都派了什么什么人在找,军方的,政方的,警界人士……东海就忽然起了不安。
程梁的家世就算比不上龚家,那也不是任人捏扁搓圆的小人物。李赫宰那天把他从那种地方带回来,东海难道真的会天真到相信李赫宰没有对程梁做些什么?尽管李赫宰几乎很少在东海面前露出过他的狰狞本质,但东海很清楚地知道李赫宰不是个好相与的。就算现在东海明白李赫宰对自己已经堪称百依百顺、捧在手心里,可当初他惹上李赫宰的时候,哭啊,求啊这些都统统没用。李赫宰对自己尚且能硬下心肠,对旁人,尤其是路人甲的程梁那就别提了。并且,东海忘不了李赫宰是个黑社会,是个有很庞大的、无法无天的势力的黑社会。
“不用担心。”李赫宰靠在床头看文件,表现的漫不经心。
“可是……”
东海第次把前后事完成的窜起来想,越想越觉得那些人迟早会把失踪案查到他们头上。不为别的,程梁能派人在某个旧单元门洞里把自己堵个正着、迷晕绑走,东海怎么看怎么觉得方雅就是合谋同伙。这就是人证!现在自己无事,而程梁失踪,这不是摆明了嫌疑就在他们身上么?若李赫宰只是单纯的把人罩麻袋打顿还好,就算打断胳膊腿也没关系,说出去也是程梁自己没理又没脸,但现在人失踪了,或者说生死未卜,这就闹大发了!继前几天的惊吓过度而失眠,东海觉得今天自己恐怕也睡不踏实。
东海给李赫宰分析完自己的想法之后,李赫宰失笑,“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杀人不眨眼?”
东海语塞。
李赫宰把文件扔在床头柜上,转身捏捏东海的脸蛋,“在床上不许想别的男人……”东海正要抗议,被李赫宰个吻堵回去了,接着李赫宰个翻身把他的小王子压在怀里,轻咬耳朵调笑,“在床上就该想想怎么伺候好你家官人……”
东海不得不放下关于别的男人的讨论,开始专心致志应付他家挑嘴的官人,直到把他家官人喂到八分饱,东海自己再也撑不住的躺在李赫宰怀里沉沉的睡过去了。
但程梁那件事被东海上了心,第二天吃早茶的时候,东海又把话题挑起来了,大有不刨根问底决不罢休的架势。
“怎么对他那么上心?”李赫宰问。
“我就想知道……”东海转转眼睛,“他是怎么恶有恶报的。”
“你要想达到天理昭昭的地步,恐怕没可能了。就算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