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卿,朕做到了。”
“陛下带臣去密室的时候,臣便已经猜到了陛下暗中想要表达的含义,后来陛下却又不在密室相见,臣便料想道陛下的意思是暂时相见并不是最佳时机,后来臣在宫门附近遇刺,便料想到宫城已经不安全,想来陛下早已谋划好了。”
朱慈烺含泪笑道:“这一切还依赖方厂都的谋划啊。”
曹化淳在一旁也笑着说道:“若不是方晴姑娘,奴才这条老狗怕是也死在宫里了。”
朱慈烺笑骂道:“现在知道人家的好了,是谁前些日子还朝着要掌控西厂和东厂来着?老奴才,知道什么叫做本事了吧?”
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朱微婥深呼吸几次之后,缓缓的平复了情绪,诸多疑惑涌上心头。
“陛下身陷军中,如何从宫中逃出来的?我知晓有密道,可是密道已经被叛军侦查知晓,你又如何利用密道出来?”
朱慈烺笑道:“谁说他们发现密道,朕便出不来了?朕出来的时候,是徐卿遇刺,乱军被吸引的时候,那个时候徐卿虽然陷入困境,但是却也给了朕机会。”
“那宫中的那位?”
“皇姐莫非忘记了,当初唐王带着一位假太子,南狩而下的事情了?当初唐王能用,朕为何不能用?”
听朱慈烺这么一说,长公主瞬间明白了。
不过知晓了过程,朱微婥心里依然埋怨朱慈烺,斥责道:“陛下如此兵行险着,过程何其凶险,以后切莫再做这种事情了。若是你的安危稍有差池,我大明的江山社稷,又该怎么办?”
徐梁笑道:“陛下乃是当今天子,自由列祖列宗庇佑,况且身为君主,就该承担君主的责任,这些危难算什么?当初成祖还曾数次北征大漠,那一次不比今日凶险!今日之事,若是当东林党得逞,才是真正的凶险。”
“只是,陛下出宫之后,为什么不即刻联系微臣,发兵靖难,反而任由那些东林党人祸乱皇宫?要知道,他们此次行径,必然会让宫廷抹上尘埃。”
朱慈烺摆摆手,望着欺负的山峦,叹道:“徐梁,我并不是一个成熟的帝王,或者说我还是太年轻,对于未来的路我还不知道怎么走……”
“父皇在为难之中传位于我,于是我黄袍加身,在将士们的瞩目中走向神台,这些年朕也一直记得父皇的教诲,如今稍微有了成果,可是却落得朝堂上的臣子都反对朕,朕这些年做的都是对的嘛?朕再想,这一次我们赢了,下一次臣子们是否依然这样对待朕?朕不怕史书臭名昭著,朕只怕对不起父皇交代在朕手里的万里锦绣河山。”
徐梁知道了朱慈烺的答案。
眼前毕竟还是个少年啊。
垂头叹息一声道:“谁也不知道我们脚下路的是否正确,曾经有位伟人,我们所做的一切叫摸着石头过河,对啊,如今我们所做的一切不就是摸着石头过河吗?谁知道对错,可是我们依然要走下去,不然我们就会被河流冲到漩涡中去,被河水活活的溺死。大明江山需要陛下,百姓更需要陛下,我们就算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也要一往无前的走下去。因为责任,因为信任。”
朱慈烺点点头,“朕明白了。责任。信任。只是朕有些累了,尤其是当朕知道那么多人因为朕死去。这权利真的这么迷人么?”
“权利确实迷人,臣也迷失过,但是掌握权利的人,一定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责任,而东林党人早就忘记自己的责任了。将江山交给他们,那便成了真的不负责任。陛下,请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