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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节目反响很不错,作为开场节目,抬氛围的效果很好,直到结束后,藤弈在两分钟之后的颁奖仪式上再度上台,场下依旧是欢呼不已。
下台以后姜文栋和迎蓉以及若干比较熟的同事,都以一种非常新奇又震惊的眼神看他,问起来就说是从来没见过他跳舞,夸奖之类的话。
姜文栋明显有些应激:“太帅了藤弈哥,你什么时候学的跳舞,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藤弈回到观众席坐下时,扫了眼二楼贵宾席上的几位领导,主席上的陆琢神色冰冰,对正在进行的节目毫无兴趣的样子,“偶尔跳一跳,没什么厉害的。”
晚上几个人凑在棋牌室打牌,藤弈不会打麻将,迎蓉教了他一次,开始一局他还在熟悉规则,输了点豆子,等到后头新手劲上来了,反过来把其他几个人的豆子全都赢走了,气得姜文栋换了其他桌游,谁知道就连飞行棋也玩不过藤弈,缩到一边自闭了。
藤弈和其他同事玩了几把,眼见着就要过十二点,打过招呼就都散了。
回到房间躺着,姜文栋在边上刷公司论坛,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忽然一下就坐起来了。
“藤弈哥,你上论坛热搜了!”
“什么?”藤弈当时准备洗洗睡了,没听清这小子说的什么,直到他把帖子打开递到跟前,他才知道自个儿在论坛上爆点了。
起因是公司官方发了条帖子,把他们部门今天的团建行程和晚会情况做了简要分享,其中有张图是下午篮球赛的赛况图,里边就有他出镜,那时他起跳投篮,抬起的手臂后边露出他小半张脸。
本来也没有什么,官方帖子的回复也很少,直到有人带着有他侧脸的截图评论了句“没人觉得他很帅吗”后,事态就变得不对劲起来了。
后来又有人上传了几张跳舞的照片,配文:这个不是跳舞很帅的那个小哥哥吗?他超绅士的诶!都不随便摸舞伴的腰呜呜呜!
访客1:听说他还是临时替补上的,真的超帅好吗![亲嘴jpg]
访客2:啊?你们硬件部吃这么好吗?数字部什么时候搞团建啊!
访客3:所以这个帅哥是谁啊[舔屏jpg]伴舞也好帅啊,糟了我要长cp脑了。
访客4:踢楼上屁股,是通信技术的藤工,总部主楼9楼的门面~
访客5:不是,为什么高一点的那个帅哥明明动作都很克制但是总有一种很色的感觉啊!
访客6:+1,已经胎动了。
藤弈:“……”
他们公司体量不小,各部门员工不少,光总部就有三千名员工,看着这帖子转发量越来越大,点赞越来越多,明明是小部门的团建,却招来一群人围观。
“藤弈哥,下面好多人要你联系方式诶。”
藤弈把手机还给他,掀被子躺下,“就是一时的关注而已,等过了周末,热度就下来了。”
姜文栋不听他的,回自己的床上躺下,刷了好一会手机才睡。
第二天两个人睡到中午才起来,帖子已经盖了快一千楼了,而且也不知道是谁泄露了藤弈的微信,他一打开微信,好友申请列表99+。
藤弈:“……”太猛了。
这件事情带来的影响比他想得要大许多,比如中午聚餐时,好多人有意无意地会往他这边看,弄得他吃饭都不香了,匆匆扒拉两口就回去了。
下午的时候,那个帖子被撤下了热门板块,官方也设置了禁言,后来又出现了一些关于他的新帖,主要以磕cp为主,但只要一有热度就会被撤下板块,渐渐的就没有人起哄了。虽然不知道系统管理员这么做的原因,可也算是告一段落,不然藤弈总觉得心里有负担。
到了晚上,汤泉开放。这家度假山庄私密性很好,所以都以小汤泉为主,一泉最多也就能坐四五个人,每个池子形状不一,中间都隔了几扇竹子做的屏风。
藤弈原本是想借此机会确认陆琢背后的痣,但池子太多,他也分不清陆琢究竟泡在哪,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急于一时,找个清净点的池子放松放松算了。
他挑了个最边缘的池子,推开门时里头并没有人,池子的形状很特殊,很像个爱心的形状,四周种满了植物,中间突出来的小角被竹子屏风挡住,因此他的视野里只能看到半边的池子。
水温很好,暖洋洋的,一下去就开始犯困。
这几天他连轴转,没睡过好觉,水汽氤氲,热气一蒸,有些昏昏欲睡,藤弈将水没过胸口,靠着池壁迷起眼,皱了几天的眉头终于是松懈了些。
闭目养神了不过十分钟,就听到门口处传来动静,姜文栋显然是找了好久才找到他,推门进来看到人,眼睛都亮了,“藤弈哥!我找你好久了。”
藤弈抬起眼睑,惺忪看去一眼,“别的池不也一样?”
姜文栋把浴巾解下来丢到一边,大大方方地显示了下自己荧光绿泳裤,“别的池子都有人,我不喜欢跟他们待着,你不嫌弃我话多,我就乐意跟你玩。”
他
', ' ')('抡了抡胳膊,说要给藤弈表演一个跳水。
藤弈让开两个身位,往里面躲了躲,做了个请的动作。
姜文栋慎重其事,还助跑了几步,以屁股先行入水的炸裂起跳法,炸了藤弈一脸水。
藤弈被糊了一脸水,脚下也没站稳,往后踉跄了两步,冷不丁撞上一堵肉墙。
身后的人为了扶稳他,用臂弯环过他的腰,一路搂到大腿,语气里听不出情绪:“当心一点。”
藤弈愣了愣,回头看去,闯入眼底的是陆琢用刀凿过似的下颌线,以及被温泉蒸得有些发红的耳垂,不知是水还是汗,从他额角落下,滴答一声落在二人中间。
姜文栋一看竹子后头还有人,还是陆琢,一下子就把皮劲儿给收了,“陆、陆总好。”
陆琢点下头,松开手,毫无感情地关怀了句:“别泡太久,注意别感冒。”
姜文栋小狗似的眼睛又亮了,“好的!”
他说完就站起身子,露出裸露的上半身,几步就上了岸,披上浴袍走了。
姜文栋盯着他离开,然后鬼鬼祟祟地猫到藤弈身边,话又密起来:“藤弈哥,你刚看到了吗?陆总的胸肌好饱满啊,腹肌也练的好帅啊。”
姜文栋等了几秒也没见藤弈回应,转头看过去,才发现他睁着对大眼,在发呆。
“藤弈哥?你在想啥?”
藤弈回过神,勉强一笑,“没仔细看。”
说完他起身要跟上去,姜文栋见着两个人一前一后都要走,不大高兴:“你去哪?我才刚来诶!”
“我有点事,迎蓉姐他们在桌游室,你要是无聊,就去找他们玩。”他拿起浴巾往身上一搭,头也没回就离开了汤泉区。
汤泉和住宿处是连通的,有一个专供泡完温泉的客人回房间的暖气通道和电梯,藤弈顺着走廊赶了会路,在电梯间里追上了陆琢。彼时陆琢已上电梯,从快要合上的门缝里看到了藤弈,愣了愣,随即按开了电梯门。
藤弈站在他身旁,低声说了句“谢谢”。
陆琢依旧是不冷不淡地“嗯”一声作为回应。
藤弈动了下喉结,有些拧巴地开场:“昨天,谢谢您。”
陆琢知道他在说昨天帮他拿冰棍的事,大概也知道他是借此开个话茬,想了一会没明白他追上来的用意,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缓解尴尬,只能又“嗯”一声。
“您……”藤弈心口怦跳,一字一句地琢磨着用词,“您左肩胛骨下面,有两颗痣,刚才不小心看到了。”
其实背后有没有痣,陆琢常年一个人生活,他从未关注也从不知道,“嗯,怎么了?”
藤弈低头看自己的脚尖,指甲深扣进手心,明明有很多话要说,可人站在眼前了,却不知道要怎么开这个口,“就,就觉得很特别。”
“十一楼到了。”电梯系统提示说。
他这时候才想起来没按自己的楼层,一紧张就跟到了陆琢的楼层。
陆琢等了一会,不见他有下文,想起来他身上只披了一条浴巾,怕他一冷一热的生病,临走前脱下自己的浴袍披到他身上。
“这两周辛苦了。”他低头帮藤弈把腰带系上,“要再休息两天吗。”
他语气很淡,俨然一副关心下属的上司模样。
“电梯门即将关闭,请注意脚下。”
陆琢等不到他的回答,垂眼迈出电梯,还未走出两步,被追上来的藤弈从后面握住了手腕。
藤弈的声音有些抖,“那天,为什么不等我醒了再走?”
陆琢脚步一顿,回过身看他。
“我、我误喝了点东西,那天不太清醒,不是要故意忘了。”他不敢看陆琢的眼睛,只好低头看他骨节分明的手,“你后来,是不是给我打过电话?对不起,我说过要负责的,我……”
“我给你打电话,只是想确认你身体是否好些。”陆琢反扣住他因为心惊冰凉的手,“强迫你和我发生什么,那些,我从来没想过。”
藤弈心跳如擂鼓,像是被人扼住咽喉,有什么就要呼之欲出,却又哽在喉头,睁大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陆琢看。
“回去吧。”陆琢抽回手,收回目光。
大约是那天藤弈说的话起了作用,陆琢对他像是不那么特别了,但事到如今,藤弈也不会再信他。
“如果我现在硬要负责呢?”他不管不顾地说。
陆琢刚迈出两步,又停了下来,嗓音低沉:“你想怎么负责。”
藤弈走近两步,“我……”
“泡温泉好爽啊……啊,陆总,您好。”从后方冒出来两位同事,光着膀子勾肩搭背地走过来,见着两人站在走廊中间,尴尬地对视了一眼,迅速逃开了。
陆琢目送他们消失在走廊尽头,转过身发现藤弈身上的浴袍又大又松散,白花花的胸口露在领口,锁骨处甚至还有没擦干的水珠,不由得叹了口气,牵起他的手往房间走。
藤弈手心热乎乎的,贴着陆琢大一
', ' ')('圈的手掌,热得像是要出汗。而他本人也正处于蒙圈发愣的状态,第一次被陆琢牵住,右手被他整个裹住,触感温热,仿佛能通过相贴的皮肤感受到彼此跳动的脉搏。
陆琢的房间在走廊尽头,左右房间都没住人,很安静。藤弈跟在陆琢身后进去,被按坐在沙发上,周围忽然静下来,倒让他不大习惯,心里有些发慌。
陆琢给他倒了一杯水,随后去了浴室换衣服,留藤弈一个人七上八下地坐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他拢了拢身上的浴袍,耳边全是自己大到无法忽视的心跳声,后悔于刚才嘴快不过脑子,居然说硬要负责,可是怎么个负责法,难道要让陆琢躺在下面,像几年前那样抚慰一遍?
要不还是跑吧,藤弈想。他心虚地看了眼浴室的方向,正巧碰上陆琢出来,抬头看过来的一眼。
陆琢不疾不徐地走近,在他身边坐下,神色如常,“你继续。”
“我……”藤弈盯着自己手指上的倒刺,“我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
陆琢丝毫没在意他轻易地揭过了负责的话题,应了一声,耐心等着他开口。
藤弈静了一会才说:“您私下对我很好,可是为什么在公司同事跟前,要表现得那样疏远呢?”
陆琢好半晌没说话。
藤弈很受煎熬,翻来覆去地扒拉指头上的倒刺,陆琢很久都没回应,他也只敢用余光偷偷瞄他,而后者似乎是在发呆,除了微微蹙起的眉头,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这几分钟尤其难熬,好在陆琢终于是舍得打破尴尬,轻飘飘地说:“你极力隐藏和藤氏之间的关系,我以为,你大概也不会喜欢我和你过从亲密。”
藤弈不小心把倒刺撕下来了,有点疼,隐隐还有要出血的意思。他盯着那个细小的伤口,慢慢地瞪大了眼睛。
所以,竟然是为了他?因为觉得他不喜欢,就要退避三舍,把根由和不近人情都揽到自己身上?
藤弈迟钝地转了下眼睛,“那我们之前做那些事,你为什么从来不肯和我一起,似乎只有我一个人有……有爽到。”
陆琢沉默得更久了。
藤弈被他身上传过来的冷香沁得有些发昏,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累的缘故,现下一度心率失控,身体倒是莫名空虚起来,手脚轻飘飘的。
“你很在意吗?”陆琢轻声问。
“我以为您是因为讨厌我,才不屑和我一起。”藤弈破罐子破摔,不管怎样,他今天一定要弄清楚所有事,他不想再增重心理负担,每夜因为忘记过去这样的过错而懊悔不已,“您家里那张扣着的照片,不是为了留念同学,而是因为我,是吗?”
藤弈停了停,“其实,您没有很讨厌我,对吧?”
陆琢很轻地叹了口气,藤弈听力敏感,很快察觉到他的无奈,还没来得及想些什么,下颌就被陆琢钳过扳向他,一明一暗之间,嘴角便落下来一个吻。
不轻也不重,只是贴着,除此之外再无更多。
从前他们也亲吻过,唇齿与津液交缠,大多时候是欲望的驱使,彼时情欲冲脑,肢体下意识的反应,并不能代表什么,比不上当下深思熟虑后,带着克制与隐忍的浅吻来的撩动心绪。
陆琢退开一些,用指腹轻揉藤弈的嘴角,又低下头亲了亲。
藤弈因着这个吻心痒,身上跟着难耐起来,贴着他的唇角,问:“这也是上司给下属的关照吗?”
“不是。”陆琢将他颤动的双唇含住,“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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