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一百一十八人,都可以开一场演唱会了吧,名字抄在本子上,能写好几十页,那真的是好多好多人……
他偷偷删掉了到过阵野超话的痕迹,已经等不及登记结婚的那天了。
第103章
推掉了那个本子,去uk的签证申请也很快通过了,一周后签证下来,高兴之余盛野才发现这还是自己头一次出国,海外处女游,是和谭阵一起。
他找西媛要了一个月的假,西媛一听都傻眼了:“为什么突然要这么长的假啊?”
盛野按谭阵教他的,没说理由,而是先问:“西媛姐,我接下来有什么很急的通告吗?”
西媛想了想:“那倒是没有……”
盛野就说:“那你放我一个月的假吧,主要是……前段时间太累了,老觉得胸闷气短的,想好好休息一下。”
“胸闷气短?”西媛立刻担忧起来,“怎么回事?去医院看过了吗?”
“去过医院了,没有什么大碍,医生说我可能是太累了,有点亚健康状态。”盛野硬着头皮撒了谎。
西媛二话不说给准了假:“那行,你什么都别想了,好好休息,有什么工作我都给你往后推!”
走出办公室时盛野即高兴,又有点小小的良心不安,回头看了眼在办公室里忙碌的西媛。对不起了西媛姐,但这次旅行对我而言真的太重要了。
***
三月初,他们远渡重洋来到大不列颠,谭阵比他先到两天,定好了酒店,盛野到达希斯罗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谭阵来接了他。
以为谭阵会在机场外等他,拉着行李箱出来,看见在大厅等他的谭阵时,盛野着实有些意外。谭阵没戴口罩,只戴了一副眼镜,走上来要接过他的拉杆箱,盛野笑:“不用了吧,你这样搞得我像女生似的。”
谭阵便收了手,把手揣进大衣兜里,他穿着一件双排扣的黑色羊毛呢大衣,系着一条格纹羊绒围巾,眼睛在口罩上方微弯着打量他:“总感觉你很弱啊。”
“哪里弱,你别比我高十公分就搞身高歧视。”
谭阵陪着他边走边道:“下出租车要我抱,被影卫背叛了就哭,开个车还要我帮忙倒。”
盛野哭笑不得:“你怎么不说我洗澡还要你帮忙擦背呢?”
谭阵愣了一愣,才恍然一笑:“我还以为你真提过呢……”
盛野抬头瞄谭阵,他都搞不懂谭阵这么说到底是无意的还是有意撩他的,要是有意的,那可真的太厉害了。
谭阵回了个干净的微笑。盛野微红着脸收回视线,好吧,是无意的,都是我脑子里废料太多……
航站楼空旷而明亮,谭阵就走在他旁边,四周来来往往的人,他们却可以这样亲昵地并肩走着,谭阵在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先在附近吃点儿什么,盛野着实有点饿了,便点点头。
四周都是人,又都是不认识他们的人,他头一次觉得这样放松。
去餐厅吃饭时谭阵摘下了口罩,餐厅里除了他们还有好几位高鼻深目的外国人,而他们边吃边聊,像每一对普通情侣一样。盛野看谭阵切牛排,谭阵的骨相原本就比一般亚洲人深一些,又戴着一副欧式复古的眼镜,一垂眸真是绝色可餐:“你是刚从白金汉宫出来吗?”他问。
谭阵吃了口牛排,不懂他什么意思,一脸茫然。
盛野就老老实实低头吃自己的了,心想,哎呀,还是太可爱了,懵懵懂懂的样子……
离开机场时,冷风扑面袭来,盛野没想到会这么冷,缩了缩肩膀,谭阵停下来,把自己的围巾摘了,绕在了他的脖子上。盛野一手拎着拉杆箱,另一只手握住了谭阵的手,与他十指交扣,两个人站在路边,顶着冷风等计程车。
去的地方不是酒店,谭阵在airbnb上订了一间民宿,出租车停在街边一栋复古的四层楼公寓楼下,盛野跟在谭阵后面下了车,一路看什么都稀奇,进了公寓大门,看见门厅右侧的雕花扶手楼梯,正想问房间在几楼,心想还好行李箱里就只有衣服,不太重,却见谭阵径直往前走,拉开楼梯旁一道小门,门内是一道黑色的铁制格栅门,竟是那种电影里才能见到的上世纪的老式电梯。
盛野一脸稀罕地走进电梯,轿厢很小,刚够他们两个人站,除了按键面板,轿厢壁都是木制的。谭阵等他进来后正要拉上拉闸门,盛野忙跃跃欲试说“我来我来”,黑色的格栅门“咔哒咔哒”地拉上,又兴致勃勃地问谭阵:“几楼?”
谭阵就没按,也让给了他:“三楼。”
盛野郑重地按了楼层,看着电梯缓慢爬升过每一层楼。抵达楼层,他连行李箱都忘了提,先忙着去拉那道格栅门了。
谭阵好笑,在后面喊:“东西不要了?”
盛野才赶忙掉头来拖行李箱,谭阵已经帮他把行李箱提出来了,回头关上了两道电梯门,转头对盛野说,“你要是不关上,下面的客人按电梯,它就动不了。”
盛野直点头:“懂了懂了,”还拍胸脯,“铭记在心!”
公寓每层楼有三套房,他们的房间在走廊尽头,开了门,谭阵按开门边的灯,他手里还攥着钥匙,盛野在钥匙发出的锒铛声中打量起眼前不大的公寓,白纱窗帘,复古红木桌,桌上的瓷器,盘里的水果,墙上的画框,还有贴满冰箱贴的小冰箱……
客厅还有一个大露台,盛野推开门走出去,能望见整条街的街景。他明明第一次来这里,却有一种到家的感觉。
“这比住酒店还舒服,我就喜欢这种老公寓!”他回头道。
谭阵笑着,将房门钥匙放在门边的红木柜上:“我知道。”
也曾担心自己初来乍到,在异国他乡,还是陌生的老公寓,会不会睡不着,但那一晚盛野睡得很踏实,一觉睡到了大天亮,早上是被楼下一阵走调的歌声吵醒的。
街上不知是谁在卖唱,吉他弹得还算不赖,奈何唱功实在是荒腔走板。谭阵这个时候已经起了,在卧室的阳台上喝咖啡,盛野把头埋在枕头下,发出困苦地呻吟:“怎么会这么难听啊……”
难听归难听,这哥们居然一口气唱了三个钟头没带歇,途中还在不停地说谢谢。吃早饭的时候盛野纳闷,问谭阵:“难道是我的问题,伦敦人觉得这样算好听?”
谭阵听了一阵:“不是你的问题,确实不太好听。”
盛野盯着阳光下谭阵完美无瑕的脸,想到什么,噗呲笑出来。
谭阵无奈地放下咖啡杯:“又笑什么啊?”
“我知道为什么唱得这么难听还有这么多人捧场了。”盛野说完便心虚地低头喝咖啡。
谭阵蹙了一会儿眉,明白过来,都不知道该不该生气:“……你内涵我啊?”
“没有,”盛野眉飞色舞,“我的意思是,本来我觉得他唱得挺吵的,但我一想,要是在下面唱歌的是你,那岂不是天籁吗?我有什么资格嫌吵呢,我恨不得抱着他亲!”
谭阵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末了站起来,左手端起盘子,右手一抬,盛野连忙往后躲,谭阵只拍了下他的头,丢下一句“你赢了”,转身去了厨房。
盛野在饭桌上喊:“放那儿我来洗吧,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