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的一个脑袋却还存活着,还在不断的呼吸。
余念顺着他脖子往下看,脖子上的皮肤已经基本没有了,露出了一个硕大的喉结在不断的抖动着,而再往下,所有的身体都扎在了一套酒店的员工服里面。
土黄色的员工服上不断有黏腻的渗出液在蔓延出来,散发出巨大的味道。
而在这件员工服的胸口上,余念看见了一个胸牌,在胸牌上赫然写着三个字“水电工”。
“看来,你已经把材料送来了。”水电工距离余念非常的近,基本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
“你在这里做什么?”面对一个完全高度腐烂却还活着的水电工,余念深深的憋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王后退了一步,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成了一米五左右。
这是一个十分微妙的距离。
一米五,既不会像是一米那样伸出手就让对方抓住,却也给了自己足够的攻击的蓄力空间。
“天啊!你竟然不知道吗?”水电工似乎没有发现余念朝着后面退了一步,他摇晃了一下身体,但是因为被手电筒的光芒照射着,他的身体停顿了一下,没有能够将脚步迈出去。
“酒店停电了。”
“当然,如果不停电了,本来该去睡觉的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真该死,我好困啊。”似乎是为了表现自己真的是非常困,水电工竟然张开了双臂十分舒展的伸了一个懒腰。
随着他打呵欠而张开的嘴,余念看见了不断有又白又嫩又软的蛆虫从他的口腔里面滚落在地上。
“那你什么时候能修好电路?”忽然之间,余念发现了一个问题。
修离不见了。
明明就该站在她前面一步之遥的修离竟然不见了。
她一边不动声色的转动着身体,飞快的四处观察,这间漆黑的房间,试图找到修离,一边还要小心谨慎水电工的一切作为。
可是,在她看了一圈之后,余年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修离不见了。
不,准确的说法是,他从这间屋子里面消失了。
“什么时候……”水电工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余念一边跟自己说话一边还在打量整间屋子,他变得非常兴奋。
其实从他那张随时都有皮肤肌肉还有恶臭腐烂的汁水掉下来的面孔上,很难看出什么兴奋之类的表情,余念之所以能够推断出来他的情绪激动不过是因为他脸上和身体上的烂肉滚下来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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