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册他不敢动,但那画卷就放在那裡,瞧一眼应当无妨。秦濯好奇之下凑近去望了望,见画卷上画的正是这山谷景物,笔触完满成熟,构景惊艳,留白也恰到好处,只是下笔之人似乎心不在此,整卷画显得有些生硬死板,内裡毫无感情可言。
这画尚未完成,秦濯也不去抽开其馀卷册,粗粗打量过后又转了个身,看著那张竹床发呆。
此间主人想必没有太多物事,竹床上月白锦被简单铺著,四周没有半点能窥见主人个性的小巧玩意…秦濯盯著床,想到些不好事情,窒了窒转出屋外,要去找青竹口中的「水」。
——来时他已下定决心,虽说他不愿活得凄凉,却也不愿送了性命,不管什麽命运他都想挣扎一番。
他满心壮烈,待转到屋后他又觉自己想错了——屋后确实有一条河道经竹林蜿蜒至一漆黑洞穴,河边有一巨大青石,上半似是被剑削去制成光洁桌面,旁有一卧榻,榻上放了一隻草编蚱蜢,倒为主人显出几分情趣。
……也许这兽主也不是那麽难相处?
秦濯满心困惑,但他还未会心一笑,便被插在青石旁的东西吓住了。
那东西是一柄鲜血浸透的匕首,看外表年代久远,刃上鲜红早已乾透裂开,然而它身上留下的锋锐杀意仍然让秦濯这等初入修行的凡人无甚抵抗能力,刚一照面就被吓出浑身冷汗。
他如见天敌,颤著手脚努力退后半步把目光从匕首处拔开,才心有馀悸地拼命喘气。
不…不过是死物罢了!
话说如此,他却是不敢再看的。
秦濯僵硬地挪动双腿离那匕首远远的,绕著沿河道摸进了洞穴。
初时他还道穴内漆黑,想著若看不见便出去罢,还好几步后发现洞内有灵石萤光,略有昏暗但不致于绊倒。
再行几步,小河便成了一处水潭,秦濯伸手试了试水温,被冻得一阵颤抖。
冷成这样,这水真能用吗?
他没折腾自己洗冷水澡的习惯,当下有点畏惧,不过一想到白绢下的不堪入目,秦濯为难地将白绢留在岸边大石上,忍住寒意踏入水中。
这水潭大约连接著地下河流,隐约可觉水流方向,他下水的地方只淹及小腿,便试著往深处走上两步。
“咦?”不知为何水变得温暖起来,秦濯连忙过去,行到没腰时水暖得他直想呻吟。
水流清晰,又似温泉,他心裡还想多享受片刻,想到那不知是何人物的兽主随时出现,秦濯迟疑了一下,快手快脚开始搓洗身上痕迹。
——这一洗便是一番好洗,直到身上洗清爽了,一头被逼留长的黑髮也洗淨后,秦濯面临了一个更大问题……
……这…裡面是否要洗?
秦濯脸上抽搐,心道自他被虏来全是被逼这个被逼哪个,下身自从被塞了那玉势,又食了食桃花制的食丹后再无排泄所需,李玿说好的灵穀也没见踪影更别谈兽肉蔬菜……如此这般他哪裡做过所谓男同志的事前准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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