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祁和严钧周六晚上吃完饭回家也没消停,一直折腾到很晚,于是第二天俩人都心安理得没早起。陆祁比严钧醒的还要早一点,他摸出手机看看时间发现才九点,就决定放纵自己一会,再躺半个小时。他支起胳膊探身去看睡在他身边的严钧,笑了笑,低头在他颜色鲜艳的唇瓣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严钧动了动,没醒,被子一滑倒是露出了精致的锁骨,附近白皙的皮肤上淡红色的印记极具穿透力的透过陆祁的眼睛刺激了他一大早本就禁不住撩拨的脆弱神经。他眼神一暗,搭在一旁的手不老实地摸进被子,在他平坦的小腹和凹陷的细腰之间徘徊不去,慢慢向下,蓦地握住严钧隐隐抬头的部位。
严钧是被身体里难耐的燥热和乱窜的快感叫醒的,他迷迷糊糊一睁开眼,就对上了了陆祁暗潮汹涌的眼睛,他睁着眼听到耳边一声喑哑的低笑,还没来得及瞪他一眼,就被加速爆发快感撞得浑身一软,瘫在陆祁怀里。
陆祁把人弄醒了,也不再小火慢炖,各种技巧疾风骤雨一般用在严钧身上,没用多久就在他压抑的低吟中帮他弄了出来。
把肉炖好的陆祁一翻身扯开被子压到他身上,刚准备享用他美味的早餐,一阵刺耳要命的铃声非常不识时务地欢快叫起来。
陆祁:“……”
他有心无视背景音乐专心致志吃自己的大餐,结果由于他无趣内敛的性格决定的单调乏味的铃声,再加上打电话的人翻来覆去根本不打算停下来的执着,陆祁成功地做不下去了。
他青筋暴跳地从严钧身上下来,堪称粗鲁地抓过手机,扫了一眼来电显示,恶狠狠地按开接听,咬牙切齿地说:“奥斯顿!你最好给我一个刻不容缓的理由!”
奥斯顿:“……”作为一个情场老手,对这样气急败坏的语气简直再熟悉不过了!
他轻咳一声妄图用舒缓的语气避开欲求不满的男人的怒火,“我就是怕你担心,告诉你我到意大利——”
陆祁阴森森地打断他的话,“如果我知道你会打一这通电话,我一定把你回去坐的那架飞机炸了。”
奥斯顿:“……”
陆祁:“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底有没有事!”
“有有有!”奥斯顿飞快地大声说,“我有话和你的宝贝说!”
陆祁:“他没空和你说!”他拿下手机想把通话按掉,手机就被一只细长的手从侧面抽了出去,他扭头去看,却见严钧已经穿上了睡衣,斜斜地冲他翻了个白眼。
陆祁抹了把脸,挫败的伸手去搂人,却被严钧灵活地躲开,伸出去的手还也被无情地拍开。
他只能愤恨地瞪了一眼严钧手里的手机,翻身从床上下来,进浴室冲凉水澡。
严钧站在窗户前,看了他进浴室的背影一眼,转过身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慢条斯理地系匆忙间没系全的衣服扣子。“找我什么事?”
奥斯顿一听他比昨天更性感的声音,百分之百确定自己刚刚绝对打断了陆祁的好事,暗自决定最近都不要和陆祁来往。“我听说严博士一直在找两种东西?”
严钧原本还挂在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捏着手机的手微微使力,“哦?奥斯顿先生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
“小道消息,”奥斯顿品了品他这句话里的似是而非,有些好笑地说,“我知道中国语言博大精深,严博士就不必和我兜圈子了。”
他真真假假地说:“我昨天对严博士一见倾心,却碍于和陆祁真挚的友谊不忍横刀夺爱,只能私下里托人四处打听严博士的喜好,也不辜负我们这浪漫的一面之缘。”
严钧抽着嘴角听他这一篇文绉绉的表白,心里高度肯定了他的中文水平,嘴上却淡淡地说:“奥斯顿先生放心,这段话我一定一字不落地转述给您的挚友。”
奥斯顿顿了顿,像没事人一样,把话题非常自然的拐了回去,“我说这么多只是不希望严博士误会,我真的是一番好意。”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奥斯顿听他油盐不进的回话,暗骂这夫夫两个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难缠的主儿,只能把手里的料抖出来,“我的手下从cr那弄出来不少好东西,其中就有那么一盆叶红花绿的盆栽。”
听到这句话的严钧心里重重一跳。
对面如他所想的沉默让奥斯顿无声地得意一笑,他不紧不慢地说:“这盆花当真邪性的很,我养的一只猫只是舔了那红的滴血的叶子一口,就死了,第二天我发现让人刨开来看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严钧那头还是没有说话,奥斯顿也毫不在意,“它身体的骨头差不多消融了个干净。”
严钧闻言闭了闭眼,长长出了一口气,再睁开,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多了一种钢铁般的冰冷坚决,“你想要什么?”
“我不想要什么,”奥斯顿轻快地说,听起来心情好极了,“我都说了我没有恶意,我只不过是看这盆漂亮的花和严博士这样的美人格外相配想送给严博士罢了,你又何必恶意揣测我的意思呢?”
严钧对他的话不为所动,声音越发冷淡,“有话直说。”
“我也没有什么别的过分的要求,”奥斯顿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大书房,手边的窗外是湛蓝无际的海面,他面对着这样大气壮阔的景色露出一个恶意的微笑,“我以为严博士是朵单纯的小百合,没想到竟然是朵带刺的黑玫瑰。扎手归扎手,不过也刺得我心痒得厉害,不知道严博士有没有换男朋友的意思?”
严钧的眉头动了动,冷冷的说:“没有。”
“好,没问题,”奥斯顿一点都不生气,还自认大度地说,“那就一晚,怎么样?”
严钧短促地笑了一声,听起来却有一种今人肌肤刺痛的冰冷,“你找死。”
“哈哈哈哈,”奥斯顿大笑,“我不过开个玩笑,严博士何必当真。”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道一声遗憾。
“我没那个兴致和你开玩笑,”长长的睫毛垂下掩住严钧眼底一缕杀机,“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是真的打算把这盆花送给严博士,”奥斯顿的声音听起来颇有点无可奈何的意思,“不过呢,这种东西应该是过不去海关的,恐怕需要严博士自己来意大利取了。”
“好。”严钧毫不犹豫的答应,“我会尽快去意大利找你,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痛快,”奥斯顿真是越来越欣赏严钧了,“我在西西里岛随时恭候严博士大驾光临。”
严钧冷笑一声挂了电话。
奥斯顿听到电话被掐断时发出的嘀的一声,嘴角勾了勾。他放下电话,看向花纹繁复的桌角正妖异盛放地绿花红叶,饶有兴致地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这也算意外收获?”
另一边的严钧盯着手机屏幕一点点变暗,直到自动锁屏才把它轻轻放在窗台上。他沉默地看向窗外萧条的初冬景象,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叹息。奥斯顿说的那盆绿花红叶的盆栽其实就是严钧一直在找的三种东西之一,诡花。诡花不仅是解陆祁噬脑蛊中的一味重要材料,还是蚀骨配方中的重要一味——这也是严钧一直死咬着cr不放的最大原因。
既然他们能搞出来蚀骨这种□□,那么他们手里一定有诡花。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严钧费尽心机也只是白费力气,诡花到底还是落到了别人手里。
不过,这也是个好消息,现在解蛊的三种必要东西,鬼灵芝已经在他们手里,诡花也有了下落。三有其二,可以说离解蛊只有一步之遥。
——所以,无论怎么样,就算是抢,他也要从奥斯顿手里抢过来。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要去做。
他抓过自己的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严钧的脸色难看起来,他刷刷刷翻动通讯录又找出一个人的电话拨过去,电话里还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咬了咬牙,压着怒火打了第三个电话,这次没关机,而且很快就接了起来,“严哥?”
严钧开门见山地问:“杜修呢!”
“杜哥?”电话里的老莫支支吾吾地说,“我也不知道杜哥去哪了,不过杜哥给你留了话。”
“什么话?”
老莫也是一头雾水,“他说,你会在你要去的地方找到他的。”
严钧听了这句话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忽然抬手怒不可遏地把手机砸了出去,一个抛物线之后哐当一声撞在墙上摔了个身首异处。
陆祁听到声音从浴室里出来,就见严钧一副气坏了的样子,而他的手机凄凄惨惨地躺在墙角和摔到不远处的电池遥遥相望。
陆祁随手扯了件浴袍套上,“怎么了这是?”
严钧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恶狠狠地挤出两个字,“杜、修!”
陆祁根本搞不明白为什么严钧接了一通奥斯顿的电话反而把杜修恨上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严钧压着火气把事情挑挑拣拣地告诉他。
陆祁听到一半就变脸了,“奥斯顿真这么说?”
严钧心说原话比我转述的更过分。
见他默认,陆祁的脸色阴沉得都能滴出水来,显然没有料到奥斯顿竟然真敢说这样的话,“他找死。”他噌地站起来,杀气腾腾地就要往外走。
严钧探身拉住他,沉声说:“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他,不着急。”他顿了顿,“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去意大利把东西弄到手,我怕迟则生变。”
“正好我要看看,”他冷笑一声,“杜修费这么大力气甚至通过奥斯顿来把我引到意大利到底要干什么。”
陆祁低头看着他,用力把因为别人的觊觎而被刺激得疯长的戾气压下去,坐下来握住他的手,“不生气,到了那我们总会知道的。”
严钧看看两人交握的手,突然站起来用力的抱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发出来的闷闷的声音里蕴藏着一股尖锐的执拗,“我会治好你的,一定会的。谁也别想阻拦我。”
陆祁嘴角弯了弯,眼里却没什么笑意,他拍了拍严钧紧绷的后背,低低地说:“好。”
意大利,西西里岛。
奥斯顿象征性地敲了敲门,一推开就见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明亮巨大的落地窗前,他的轮廓被刺眼的阳光渐渐吞噬,虚幻又不真实,唯一能证明他存在的恐怕只有脚边散落一地的烟头。
奥斯顿的眉头跳了跳,“我的地板很贵的。”
落地窗前的男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回应他的只有又一个吧嗒掉到地上的烟头。
奥斯顿:“我估计陆祁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你要不要抓紧时间休息一会?”
男人依旧沉默,就在奥斯顿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屋外的天上飘来的一片云挡住了刺目的阳光,窗前男人的身影渐渐凝实,他侧了侧头,只能看到他笔挺的鼻梁和冷漠的双眼。
“不用。”
☆、遗嘱
意大利,西西里岛,巴勒莫机场。
巴勒莫机场作为西西里岛第二大机场,它的游客吞吐量无疑是巨大的,其内几乎不间断的航班播报和行色匆匆的来往人群让刚下飞机的没出过国的严钧下意识的紧张起来。他身边的陆祁感受到了他的不适应,左手拉住他的左手,右臂伸长揽住他的肩,把人护在自己身前。
后背感受到陆祁胸膛的温度,严钧紧绷的身体先他的神经一步放松下来,他小小松了口气,难得有些局促地和陆祁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外国人。”
陆祁倒是觉得他这副样子可比平日里老成淡定的样子可爱多了,他不由地微微俯身把人搂得更紧,没安什么好心眼地说:“你可抓牢你老公,要不就你那英语水平,丢了可真没地方找去。”
对他这种随时随地占口头便宜的行为严钧只能报以一记毫不留情的肘击。
陆祁吭都没吭,反而笑了笑,在他的鬓角处亲了一口。
他俩在前面腻腻歪歪地走,完全无视了身后陈特助带着一众保镖的存在。陆祁正调戏着比往日要放不开许多的严钧,几个健壮的黑西装男伸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陆祁脸上淡淡的笑容消失殆尽,只一个眼神,就把那几个还欲上前的西装男镇在两步开外。他身后的保镖立刻借着这个空档,几步窜过来挡在他和严钧面前。
陌生的黑西装男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用英语说:“两位先生,我们老板有请。”
周围来往的旅客见到这边不同寻常的情况,都绕开他们走,可是走了没两步,又忍不住回头偷瞄这头的情况。
陆祁:“你们老板是谁?”
领头的西装男恭恭敬敬地说:“德拉维罗·古德·冯·奥斯顿。”
他的语速很快,导致严钧听他啼哩吐噜说了一大串愣是只听清了最后一个单词,他有些无语地想,奥斯顿签名的时候会不会累死。
陆祁有些不屑地轻嗤一声,“他的动作倒快。”
西装男当然不会接这种话,“我们会护送几位到老板的别墅,安全问题——”
“不必了,”陆祁懒洋洋地打断他的话,“奥斯顿的家在哪我又不是不知道,我会自己去的,就不劳烦你们了。”说完,看也不看他们几个直接揽着看热闹的严钧,往接站口走。
奥斯顿的手下显然对眼前这种局势无能为力,他们有心追上去,却被铁塔一样的保镖们牢牢地拦在五步之外,他们正犹豫着,就看到接站口齐刷刷停了三辆越野,周围各站着几个保镖,见到陆祁来了,立刻动作整齐地向陆祁一点头,“老板。”
严钧:“……”
奥斯顿的手下:“……”
奥斯顿的手下默默掏出了手机给老板讲述了一下刚刚发生了什么,这才心安理得地吊着车尾“保护”目标人物。
等到坐上了车,严钧挣开他的手臂,斜眼看他,“排场不小啊。”
“这可是西西里岛,奥斯顿家族的大本营,”陆祁嘴角一勾,眼底无端生出丝丝寒意,“没有点准备,我怕我前脚刚迈出飞机,小命就没了。”
严钧轻哼一声,“我可没看出来你哪里害怕。”
陆祁看着他突然笑了一声,用一种介乎深情和玩笑之间的语气叹息说:“你在我身边我就是再害怕也得撑着,要不你可怎么办?”
其实陆祁并不是什么言语上的撩汉高手,但是他有一种最令人招架不住的能力,就是无论他说什么,他想让你觉得是真的,就算你明知道是假的,你还是忍不住选择去相信。严钧忍不住想这样的男人在他还愿意花精力去骗你敷衍你的时候,多少人明知道是个虚幻的美梦,还是会头也不回地扎进去。
严钧:“你那些前男友都哪去了?”
饶是陆祁这样淡定的人也被他这如神来一笔的一句话给弄的一愣,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怎么想起来说这个?”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严钧倒是没有什么尴尬吃醋的意思,反而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致地说,“据我所知你的男朋友不算多,可也绝对不少,那些相貌才华也是高标准严要求卡出来的,我不信他们分手之后会轻易放弃。”
陆祁的解释既冷静又暗藏冷漠,“他们放不放弃是他们的事,钱货两讫,我没义务也不会给他们纠缠的机会。”
严钧挑挑眉,“别说的这么充满了铜臭味好吗老板,”他好歹也是个成年男人了,怎么可能相信陆祁这种一听就是哄他的假话。他探身把胳膊环在陆祁肩膀上,小拇指若有若无地刮过他感的喉结,坏笑着看他,“我才不信你在爱上我之前没喜欢过别人呢。”
“喜欢当然喜欢过,要不我也不会找他们,”陆祁握住那根捣乱的手指头,甜言蜜语说的云淡风轻,“不过就算把我对他们的喜欢加起来再翻个二倍,也没有我爱你的一根手指头多。”
严钧抽回手哈哈大笑着推了他一把,“我算是知道陆总为什么让那么多男男女女趋之若鹜了。”
陆祁下意识觉得他话里有话,眼神动了动,“怎么说?”
严钧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换了个话题,“你是怎么追得他们?”
陆祁眯了眯眼,总觉得严钧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不过一看他那张兴致盎然的脸,又觉得莫名堵心,“吃饭,送东西。”
“吃饭啊,”严钧似笑非笑地看他,“看来陆总追人从来都是一个套路。”
陆祁:“……”
严钧轻哼一声,“不过也不能这么说,毕竟陆总可从来没送过我东西。”
“……”陆祁看着他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遗嘱我早就改好了,我死了之后,除了百分之二十捐出去,剩下的百分之八十都是你的。”
他顿了顿,转开眼不愿再看严钧那张他见了就跟着了魔一样的俊秀的脸,唯恐自己心里那点越来越强烈的不舍和占有欲一个不留神就倾泻而出,他平静地说:“这是我能留给你最好的礼物了。”
严钧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脸上戏谑的笑意收敛了个干净。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车里的空气却近乎凝结。陆祁似乎也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正打算说点别的,结果他张开嘴刚说了一个字,“我——”
严钧突然冷冷地打断他的话,“我不要这个。”
陆祁扭头看他,严钧的脸上却是和他语气不符的坏笑,只是眼底还残留着一丝怒气,“我不要这么晦气的礼物。”
陆祁见他没真的发火,暗松了一口气,神态轻松地笑笑,“那你想要什么?”
严钧眼珠转了转,脸上的笑容换在别人脸上绝对是妥妥的猥琐,在他脸上却别有一番诱惑力,他扒着陆祁的肩膀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
陆祁的脸色慢慢变了,搭在腿上的大手越攥越紧,青筋都蹦出来了。严钧说完了话,刚要退开,就让被挑逗得忍无可忍的陆祁按倒在座椅上亲了个气喘吁吁衣衫凌乱。
陆祁让他几句话撩拨得在车上办了他的心都有,要不是理智告诉他一会恐怕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他说死也不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可惜路再长也有到地方的时候,陆祁看着外面越来越熟悉的景色,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被亲得晕头转向的人,眼神微暗地摸摸他绯红微肿的嘴唇,低声说:“我们一回首都,就去拿‘礼物’。”
这时越野车已经缓缓停在巨大的铁门前了,严钧推开压在他身上的陆祁,降下车窗探头出去研究了一下其上繁复华美的雕花,还没等他发出感慨,大门就被人一点点推开,别墅里道路两侧的喷泉、花园、池塘和看着都碍眼的站成两排的黑衣保镖们一齐呈现在他面前。
严钧有些嫌弃地撇撇嘴,“我一直弄不懂你们这些雇保镖的人都怎么想的,难道人多就安全?明明人越多不安定因素越多啊。”
陆祁默默地想了想他那些不能以常人来衡量的诡异能耐,觉得自己还是闭嘴的好。
尽管膝盖中了好多箭也一声都没吭的保镖扭回头向陆祁请示下一步怎么做:“老板?”
陆祁:“开进去。”
保镖应了一声,转回去稳稳把车开进了黑手党的大本营。
车子顺着沿路保镖的指引一路开到了主宅的正前方,几十步开外的台阶上,一个穿着黑风衣的高大外国男人正静静地站在那看着他们笑,见他们看过来还非常有亲和力的挥了挥手。
陆祁突然说:“如果我把他搞破产了,诺贝尔和、平奖会不会颁给我?”
严钧无语地看他一眼,憋出来三个字,“或许吧。”
陆祁严肃认真地盯着台阶上看架势完全可以当亲善大使的奥斯顿,露出一副“我仔细想想”的模样。
严钧白了他一眼,推开车门先他一步下车。奥斯顿一见他,脸上的笑容更盛,他伸开手臂,看样子还想厚颜无耻地要一个拥抱,“哦,我可爱的朋友,我可终于把你盼来了!”
严钧内心呵呵,刚想回敬他两句,他身后的陆祁下了车,把手搭在他肩上,越过他眼含杀气地看向奥斯顿,“你刚刚说什么?”
奥斯顿立刻站住脚,收敛了一下过于兴奋的表情,笑呵呵地说:“我的朋友陆祁我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我没时间和你废话,”即使在人家的地盘上,陆祁还是一副老子最大的样子,“赶紧把东西拿来,我还等着赶下一班飞机。”
奥斯顿抽了抽嘴角,心说还是头一次有人敢站在他的地盘上这么管他要东西,不过出于一些不知名的原因他好像对陆祁格外的能忍,“怎么这么匆忙,我还想和你们共进晚餐呢。”
“晚餐就不必了,”严钧把话接过去,“我一点也不喜欢吃意大利面。”
陆祁立刻体贴地说:“不喜欢就不吃,我们回去吃麻辣小龙虾。”
奥斯顿:“……”
再有风度的人也能让他们俩一唱一和气出个好歹来,更何况奥斯顿的那点风度稀薄的就跟包在糖葫芦上的糯米纸一样沾点水都能化,他简单干脆地抛出一句话:“严博士不想和老朋友吃个饭吗?”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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