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2)

万里归途作者:明灼

第10节

杜修:“……”

就在杜修觉得自己快要发火了,终于把破了个洞的世界观修好了的严钧把暴躁边缘的杜修拽回来,他很是头疼地说:“你说的朋友就是他?”

杜修:“是啊。”

严钧隐约明白了杜修的意思,贺舒的能耐他恐怕是在场的人里面最了解的了,那人可是在歪门邪道里长大的人,那些正道瞧不上眼的手艺,他怕是手到擒来的,给严钧换张脸把他糊弄进去只是小事一桩。他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开始?”

一直装壁画的贺舒终于说话了:“不急,这么多年不见赫西族长,我还是有很多话想和族长说的。”说着,他默默看向杜修。

杜修虽然一脑门子问号,却也知道这里面恐怕是牵扯甚大,严钧是一不副想说的样子,对面那对夫夫也不是能让人随意盘问的对象,只好把疑问咽进肚里,毕竟他这样的人最明白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了。他从善如流的点点头,“可以,后院有个小花园,一会吃过早饭,你和严钧有什么话就在那里说吧。”

贺舒笑:“那就麻烦你了。”

这顿四人早饭吃的总体还是很和谐的,贺舒和严钧没怎么说话,倒是杜修和那个男人就生意上的事偶尔交谈,使得气氛也不至于太冷场。

等到吃完饭,严钧和贺舒就去了后花园。

“我真是没想到,赫西族长也到了这里。”贺舒先开口说。

严钧淡淡地说:“叫我严钧就好,我早就不是什么赫西族长了。”

贺舒笑了笑,一时间成了整个花园在这秋日里的唯一一抹亮色。

“说起来,”严钧转头看向他,眼里透着疑问:“我听族里从中原回来的人说,江湖上盛传魔教教主贺舒身殒大凉山,还一度替贺先生可惜,没想到,贺先生竟然到了这里。”

“你让我叫你严钧,为什么你又叫我贺先生?”贺舒轻嗤一声,眉宇间缭绕着几分漫不经心,“我的确是死了,不过却不是死在大凉山中,所以说祸害遗千年,我这一睁开眼就进了这幅皮囊,竟似大梦一场。”

“你说这不是你的身体?”严钧吃了一惊,仔细一想又觉得这才正常,贺舒是什么人,那可是顶级高手内力深厚,可不是现在这副内力浅薄的身体能比的,只是,从同一个地方来到这个世界,贺舒是直接魂穿,他是原身穿过来却缩小了年纪,究竟为什么会有不同?

贺舒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若有所思地看着严钧说:“我早就想说了,你活的时间是绝对比我长的,为什么给你匹配的还是这么年轻的身体?”

“什么叫活的时间长?”严钧哭笑不得,“我压根就没死过好吗!这是我自己的我自己的!”

“那更不可能了,”贺舒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他,“你个老黄瓜怎么还装小鲜肉?”

严钧:“……”

这个神经病!好想让他永远闭上嘴!

贺舒坏笑:“族长当真驻颜有术,快说说,是天天往脸上糊草药吗?”

严钧:“恐怕是要你失望了,我走走路掉进坑里,站起来就回到十五岁了。要不,你也找几个坑跳跳试试,没准就有哪个好使呢。”

贺舒眯起眼盯着他看,轻哼了一声,顶着一脸“什么事也没发生”的表情,转身往外走,“楼上等你。”

“等等。”严钧突然出声喊住他。

贺舒停下脚步,侧过身子撩起眼皮斜斜看他一眼,“嗯?”

“如果,”严钧没有看他,而是垂下眼睑盯着地面,仿佛下一秒地上就能开出一朵花来,“我是说如果,能回去,你会回去吗?”

“回去?”贺舒咀嚼着这个词,有些玩味的说:“回哪去?”

严钧没说话。

贺舒歪着头看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严钧啊,你爹死了,赫西族有你顶上,你‘死’了,你说谁会顶上?”

“怎么,当了几年族长,你真以为赫西族没了你就不行了?”

“你说得没错,”严钧淡淡地点了点头,“赫西族没了我也可以,可是这里有我就有什么用了吗?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的实力连我全盛时期的十分之一都没有,离开了深山密林,就像砍掉了我的一双手。远的不说,就说陆祁的噬脑蛊,那是都是我以前瞧不上的不入流的把戏,现在却要——”他的的语气越来越急,却忽然戛然而止。

贺舒已经完全转了过来,抱着肩膀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怎么不说了?虽然我不知道陆祁是谁,不过你如此心有不甘,竟然只是为了这里的一个人?”

他好笑的重复:“你心里想回去,却是为了这里的人?”

“族长大人,你脑子没坑吧?”

说完,他瞥了瞥嘴,看了一眼一言不发杵在那的严钧,背过手,溜溜达达地回去了。

严钧就像没注意到他的离开一样,依旧垂着手站在那,良久,他动了动,从嗓子溢出了一声低笑。

“陆祁啊,陆祁,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啊。”

等到严钧从楼下上来的时候,脸上已经看不出端倪了,跟杜修和那个男人打了个招呼就上楼去找贺舒了。他再下来就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情了,他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那个其貌不扬的男人,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其实易容蛊也能做到这样的效果,不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用的东西可不像贺舒那么好找。

他走出去给杜修看,杜修的脸色古怪了一瞬,喃喃自语:“真是作孽啊。”

“你说什么?”

严钧倒没觉得这个长相有哪里不好的,因为自从来了这边,比他当年这个岁数的时候要白了几个度,要知道以前无论是南疆万族还是朝廷来使见了他都是恭恭敬敬不敢有一点冒犯的,哪里像现在,什么程度的暗示都敢冲着他来。

“没什么。”杜修轻咳一声,“你说你家陆祁见了你这副样子能认出来吗?”

严钧轻嘶一声,摸着下巴估摸着陆祁应该是认不出,那男人是绝对的颜控,长得一般的连看都不会看一眼。他这面想着,贺舒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下来了,“我和他这几天都会呆在s市,等你们这头事情结束再走。还有你脸上那东西是防水的,除了我用特殊的方法能卸下来,其他人谁也看不出来是假的。”

严钧点点头:“多谢。”

贺舒摆摆手,就和那个一直很沉默的男人一起走了。

杜修看他一眼,有心和他谈一谈,可是一看他那张脸,就倒胃口,只能朝他挥挥手,让他该干嘛干嘛去。

和盛辉的协商会在晚上,他们可以借着人群的掩护进到蓝度。不到八点,杜修已经坐在盛辉的人给他精心布置的会客室了。严钧就站在他左手边,偶尔瞥眼看他,杜修都一直端着冷漠的态度不紧不慢地抽着烟。

严钧忍不住腹诽:这男人装起大尾巴狼来还是很唬人的。

盛辉的人那敢让杜修多等,很快就推门进来了,头一个就是五官周正气质温和的盛辉现任董事张王礼腾,落后他一步的是他的儿子王恺京,不过王恺京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有点憔悴。严钧当然知道他为什么精神不好,出了那么大的事精神好才有鬼。

王礼腾未语先笑,过来和杜修问好:“杜先生大驾光临,照顾不周,还请多多原谅啊。”

王恺京抬头扫了一眼,发现杜修带来的人里并没有那张熟悉的脸,也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

别看杜修在严钧面前没什么架子,严钧也不怕他,可他是真正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盛辉王礼腾在s市也是一号人物,可到了杜修面前也是要谨言慎行,小心再小心的。至于杜修,他的应对方式更加简单粗暴,一般只要他撩一撩眼皮,不轻不重地“嗯”一声,道行浅一点的都得冒汗。

严钧在一旁看得好笑,这局面根本就是一边倒,只要杜修不为难他,王礼腾那边简直什么都好说,双方合作谈得很愉快,很快就把协议敲定下来。不过要是真的只谈合作,也用不到杜修出马,也只有杜修这种人能探到王礼腾这种老狐狸的底。

杜修眯着眼吐出一口烟,意有所指地说:“令公子好像情绪不高啊。”

王恺京闻言一僵,王礼腾的心也跳了一下,两人一时间都拿不准杜修这个话什么意思,那个能让杜修专门打电话来验明正身的男人可能不把那么大的事告诉杜修吗?杜修呢?杜修又是什么意思呢?道上的人都说杜家不碰毒品,可是杜修真的没这方面打算吗?如果真没有,他又何必派人来蓝度探探虚实呢?

杜修看着神色变幻的王礼腾,心里暗自摇了摇头,和聪明人说话有时候很容易,你只是一句指向不明的暗示,就能让他想出一出阴谋论出来,聪明反被聪明误,不外如是。

王礼腾心里咬不准杜修是什么意思,自然不能什么都说,所以只是敷衍地打了个哈哈:“年级还是太小,一天天不务正业,玩心太重。”

“哦?”杜修伸手轻轻弹了弹烟灰,“王少年纪也不小了,王董也不要太谦虚了,就这股敢作敢为的冲劲就比太多人强了。”

王礼腾心口一紧:“毛头小子而已——”

杜修轻嗤一声打断他,轮廓深陷的眼皮子一掀,眼底有如实质的厉色几乎能划开人的肌肤,王恺京让他看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还是他用那个不紧不语速说:“毛头小子可不敢碰我杜修都没碰的东西。”

王礼腾的冷汗当时就下来了,“杜先生,我这儿子也是让人给带坑里了,让他飙个车还行,真让他去贩毒,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杜修就像没听见一样,抬手吸了口烟,又缓缓吐出来,迷蒙的烟雾掩盖下他的脸色更加晦涩难辨,良久,他才轻笑一声说:“开个玩笑罢了,王董何必当真。”

“再说了,我又不是警察,别人做什么生意我可管不着。”

王礼腾刚松了一口气,这口气还没出完,下一秒又提起来了。

“可是,”杜修说,“王董也知道我杜家的规矩,是不碰毒品的,所以拍卖会上,该出现什么不该出现什么,王董应该很清楚吧。”

“这个当然,这个当然。”王礼腾赶紧应和,心里却在抱怨这个杜修真是像人们说的那样,十分难缠。

“那就好,”杜修的声音轻松起来,“说起来,王老爷子遗物的拍卖我还真有几个看上的,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这个荣幸——”

“当然当然,”王礼腾立刻表示,“一会就让恺京把请柬给您送来。”

陆祁点头,“嗯,到时候我的这位陆助理会替我出场竞价的。”

“陆”助理:“……”

杜修见火候差不多了,就说:“既然没什么事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首都那还有事。”

王礼腾一脸真诚的歉疚:“真是太麻烦您了。”

盛辉的人送他们出去,杜修从王恺京手里接过请柬的时候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很中肯地来了一句,“胆子挺大,有前途。”

至于杜修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恐怕只有王恺京自己知道了。

☆、假扮

和盛辉的事情解决了,严钧和杜修只需要等到拍卖会的时候露露脸就行了,严钧回了别墅让贺舒给他把脸上的东西卸下来,接下来的几天,除了跟着老师他们在学术交流会上听听知名教授专家的报告或者讲座就是偶尔跟陆祁打电话,不过通常的情况是开着电话或者视频,一个在看书,一个在批阅文件,偶尔交谈两句,气氛却格外的融洽。

盛辉的拍卖会举办的那天正好是学术交流会闭幕的那天,严钧前一天跟教授打了招呼,教授非常好说话地委婉地表示让他在s市好好“玩”。

严钧:“……”有时真觉得教授才是那个最老谋深算的那个。

他从会场回别墅的时候正值夕阳把西天染出一片火红,进了屋才发现前几天一直不在的杜修就在客厅里坐着,看那个架势应该是在等他。他脱了风衣坐到杜修对面,“等我?”

太阳的余晖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洒进屋里,将一切陈设都披上了一层绯色的纱。

杜修:“嗯。”

“什么事?”

杜修:“你和陆祁的事我一直都没仔细过问过,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严钧怔了一下,“什么怎么想的,觉得挺合适就在一起呗,大家都是男人瞻前顾后的就没意思了。”

杜修静默了一瞬,“你们才认识多久就知道合适了?”

严钧觉得好笑:“还要多久?来个十年爱情长跑?”

“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在跟你开玩笑,”严钧打断他,表情难得的严肃,“我喜欢他。”

他站起来,夕阳给他镀上了一层暖意融融的色彩,看起来温柔而美好。

“我喜欢他,我见他的第一天就想把他弄上床。”

杜修瞠目结舌地看他,显然还是不能太接受他突然奔放起来的风格,露出了大约这辈子也不会出现在杜修脸上类似“傻乎乎”的表情,格外的喜感,“那你——”

“为什么不立刻跟他上床?”严钧一脸的受不了,“大哥你能不能有点情趣?”

杜修:“……”

怎么好像哪里不太对?!

严钧显然不知道继他之后,杜修的三观也碎了,他有些遗憾地说:“哎,要不是你暗恋养成系暴走萝莉我非得好好跟你探讨一下陆祁的身材,不要太性感。”

杜修木然地看他,已经不知道是反驳“暗恋养成系暴走萝莉”还是不想讨论“陆祁不要太性感的身材”。

严钧:“还有事吗?”

“有。”

杜修直直地看他:“你如果治不好陆祁怎么办?”他顿了顿,“我也找了懂行的人问过,你要的那些东西,有的甚至只出现在传说中,如果真的找不到你要怎么办?”

“你这纯粹是瞎担心。”严钧撇撇嘴“第一,很有可能他还没死,我俩就分手了。”

“第二,就算我俩一直在一起,我又解不了他的蛊,”他偏过脸来,天边最后一缕红光落尽眼底,像是存下了一颗火种,“我也能让他活到我死的那天。”

贺舒再一次给严钧搞了上次那张放在人海里一秒钟就找不到了的路人脸,他坐在杜修的座驾里,一边让杜修的人往他身上放针孔摄影机和微型耳麦,一边给跟陆祁打电话。

严钧:“你刚下飞机?”

陆祁:“嗯,正在去酒店,想我了没?”

严钧:“挺想的。”

陆祁低笑一声:“我去看你啊。”

“你得了,”身上乱七八糟的东西终于带完了,严钧放松地往后一靠:“出差完了就洗干净好好在家等我,我明后天就回去了。”

陆祁又笑了一声,“好。”

俩人又闲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这时候严钧的车也到了盛辉给参加拍卖会的宾客准备的酒店,他下了车带着杜修给他准备的装逼必备保镖团往酒店里走。还没走出几步,又一辆车在他们身后停了下来,严钧下意识地回头看,眼睛立刻就瞪起来了。

一个男人推开车门下了车,一手随意地插在兜里,一手扣着自己的西装扣子,俊眉朗目间疏离冷淡,只是一个偶然间瞥来的眼神都气势凌人。

严钧和他眼神一碰,立马想起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了,赶紧若无其事地回过头去,脑海里抓狂地回荡一句话:陆祁怎么在这!!!

他带着人进了酒店没有看到,陆祁皱着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表情有一瞬间的困惑。

严钧进了酒店的房间立刻给杜修打电话:“陆祁怎么来了?”

杜修莫名其妙:“他来怎么了?你又不是背着他偷人你怕什么?”

“放屁!”严钧暴躁:“陆祁的仇家一直盯着他呢!他一出现,我怕那群人狗急跳墙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杜修琢磨出味来了:“敢情你没跟他商量?你不是要给他治脑子吗?这有什么好瞒的?”

严钧干咳一声:“这有什么好说的,他又不懂,有我替他扛着就行呗。”

杜修:“……”你确定你不是大男子主义的毛病在作祟?

杜修无语:“那现在怎么办?别把事情搞砸了。”

严钧也是一脑门子官司,“我之前问过他助理,他明明说陆祁要去d市出差啊!怎么跑到这来了?”

杜修:“没准见你一个礼拜不回家来捉奸了?”

严钧:“捉、你、吗?”

杜修:“呵呵,怎么可能,毕竟我是暗恋养成系暴走萝莉的男人啊。”

严钧:“……”

他正头疼呢,房门就被敲响了,他走过去一看吓了一跳——外面站着的正是陆祁。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目表情,平静地拉开门,“请问有什么事吗?”

不得不说陆祁真是好气度,他只身站在两边虎视眈眈地一水带着黑超的保镖中间仍旧面不改色,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严钧看,就在严钧几乎要以为陆祁认出他来了,陆祁才慢悠悠地说:“你是谁?”

严钧一时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理所应当,只是面上却露出好笑的表情,“这位先生您真有趣,您来找我竟然问我我是谁。”

陆祁眉头动了动,严钧一看他表情就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声音——他的声音做了处理,现在是非常刺耳的沙哑声,低声说话的时候配上这张毫无特色的脸竟然意外地生出一种极沧桑的故事感。

不过陆祁的眉头只皱了一下就松开了,紧接着用一种近乎于轻快的语气说:“我觉得你很熟悉,我们是不是见过?”

严钧:“……”

卧槽!他是捉到了自己男人跑外面聊骚搭讪的、现、场、吗?!

严钧在心里磨牙——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脸上还是挤出一抹假笑,“真抱歉,你可能认错人了。”

“是吗?”陆祁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拒绝,反而还露出一抹极淡的笑容,“我现在要去吃饭,不如一起吧,也算正式认识一下。”

严钧:“……”

尼玛!老子回去非得把你这出墙的红杏的根给你撅折了!

严钧皮笑肉不笑地说:“不好意思,没兴趣!”说完,“啪”地就把门当着陆祁的面合上了,那关门的手劲大得活像要把门板拍他脸上。

严钧站在原地咬牙切齿半天才把这口恶气顺出去,立马掏出电话打给杜修恶狠狠地说:“你给我把他弄走!立刻!马上!就现在!”

杜修:“……”妈的,穷折腾的死基佬。

晚上的时候,马上拍卖会都要开始了,杜修才打来电话说陆祁已经走了,他也把消息放出去了,就说陆祁只是来这见个客户,并不是冲着拍卖会来的。严钧也没问杜修是怎么把陆祁搞走的,不过听杜修语气怪怪的,应该不是什么正常法子。严钧下了楼和杜修派来的人汇合,一起去会场。

杜修派的人来头很大,听杜修说他是华尔街的什么“黄金圣手”,他的大部分财产都是交给这个男人打理的。两人到了会场,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看座次就能看出来,这次杜氏这一方是以严钧为首的,就算是那个管着杜修小金库的男人也落后他半个身位,看起来就很精英的男人的态度很是谦逊:“陆先生,老板说这次拍卖会一切都由您做主,我会在您有需要的时候从旁辅助您。”

“……”“陆”助理无语了一瞬,点头:“好的,谢谢。”

很快拍卖会就开始了,先听了一遍王礼腾对他死去的爹的沉痛追思,又听了一通他为了完成父亲遗愿尽心尽力地孝顺,以及对在场来宾非常诚恳的感谢后,拍卖会终于正式开始了。

连看了几个藏品,严钧忍不住感慨这老头手里还是真有好东西的,有的东西甚至比墨玉灵芝还要稀有,不过墨玉灵芝的性质更特殊一点,所以排位很靠后。

拍卖会的现场气氛还是很火热的,除了严钧没什么看上的,一直没开口之外,隔着他几桌的一桌老外也只拍下了一块上好的和田玉,其余时候都是兴趣缺缺。等过了这个皇帝用的笔洗,那个太后用的金簪等等大部分藏品之后,严钧要的东西终于出现了。

拍卖师带着白手套的手轻轻掀开造型古朴的盒子,红色丝绒上放着一个暗淡干瘪的黑色灵芝,一点都不起眼,很多人就只是看看显然没有拍下里的想法,当然也有一小部分人兴奋起来,其中既包括严钧,也包括那桌的老外。

“因为这件藏品的特殊性,它的起价并不高,但是排名却很靠后,因为它是现在已经数量非常稀少的顶级灵芝,也被称作‘墨玉灵芝’。相信墨玉灵芝的价值,很多懂行的人应该明白。”

“起价20万!”

墨玉灵芝还是有点名气的,价钱很快就炒到了70万,严钧听着他们叫价,眼睛仍旧盯着放在古朴盒子里的东西,嘴角不由地泛起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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