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个纨绔,比他更拽,更狂,更野,却该死地叫人越看越顺眼。
他们打过架,玩儿过赛车,还一起开过赌场。
也曾夜宵摊上举瓶狂吹,嬉笑怒骂,好不得意!
宋白甚至从她身上看到了另一个自己,然后,他无可避免地心动了。
虽然这个女人没有大胸36D,也不温柔体贴,还老喜欢找他麻烦,可自己就像着了魔一样被她深深吸引。
宋白想,如果没有陆征,他这会儿应该已经抱得美人归。
可惜,没有如果。
那个人是陆征,就注定了他战或不战,最后都将以失败收场。
所以啊,宋白大大方方认怂了。
将那份还未诉之于口的倾慕永远埋藏在心底,亲手为这段暗恋画上句号。
伤心总是难免,但小爷恢复能力超强,半个月后又是潇潇洒洒的纨绔牛皮鲜一枚。
当感情随着时间沉淀,逐渐淡去,宋白发现谈熙留给他的除了情感上的悸动,好像还有其他东西。
比如,她的努力和专注,她对金钱与成功的渴望,乃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决!
她是那么勇敢无畏,所向披靡。
宋白有时甚至会把自己代入到谈熙的角色里,想象着那些惊心动魄的瞬间,而自己又是如何力挽狂澜,笑到最后。
他觉得自己魔怔了,内心有头野兽在不断咆哮,一遍遍告诉他——
你不该活成这样!她是纨绔,你也是纨绔,凭什么不能大展身手?
后来,宋子文离婚,宋青被人陷害暂停职务,属于宋白的机会才终于到来。
他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司法考试,拿着一纸证书投身国考,最终以笔试面试第一的成绩被市法院录用,进而一步步走到现在。
本该属于他的命运轨迹,终于回到正途。
虽然迟到,却未曾缺席。
……
夜幕初降,宋白大致翻完卷宗,便驱车回家。
途经“小南国”的时候,他忍不住踩了脚刹车。
“欢迎光临……”侍者为他推开大门,躬身做出“请”的动作。
宋白抬步入内,随手解开衬衣最上面两颗扣子。
顿时少了几分儒雅,多了些许痞气。
多年不来,装修已经大变样,听说老板换了人。
好像只有吧台与记忆中有几分相似,他抬步走过去。
酒保面带笑容:“先生喝点什么?”
宋白稍顿,许是存着几分放纵的叛逆,他轻笑:“来一杯你们这儿最烈的酒。”
“您确定?”
“当然。”
“OK,请稍等。”
宋白起初还很清醒,可后劲儿上来,不免多了几分朦胧的醉意。
开始拉着酒保胡侃:“兄弟,我告你……就这地儿,小爷我六年前那是常客中的熟客,回回上包间儿的那种!”
“是吗?!”酒保是个年轻小伙子,闻言,非但没有怀疑,反而一脸好奇,两眼跳动着兴奋,像求知若渴的好学生。
宋白被他这幅小模样取悦到,怀着一颗谆谆长辈之心,抬手拍了拍对方的头。
力道很轻。
酒保微愣,似乎不大满意这个动作,下意识噘了噘嘴,但很快,这个小动作就被他收敛。
“嘿嘿……我第一次遇到我女神,就是在这儿。”男人一脸缅怀。
想想当初的谈熙,又刺又野……
“可惜,没成事儿啊!”宋白一拍大腿,“要不然,我这会儿都老婆孩子热炕头了,谁还来这儿喝闷酒?”
“成事儿啊?”酒保目露不解,眨了眨眼:“什么事儿?”
嘶……睫毛还挺长的。宋白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他赶紧甩了甩头,以防自己断片儿把人认错。
这可不得了,雌雄颠倒,万一来个419……
那是要开花儿的!
酒保见他不答,便就刚才的问题继续追问,“说啊,到底成什么事儿?”
“嘿嘿……当然是把人给办了,生米煮成熟饭……嗝……不过,当时除了女神之外,还有个碍事儿的臭丫头,她啊,五年前就出国了……”
“听你这口气,还挺怀念?”
“怀念个屁!那臭丫头又凶又恶嘴巴还毒,仗着她是女人没少欺负我,哼!走了好!永远别回来!亏我还帮她揍过渣男,一点都不知道感恩!狼心狗肺,不识好歹,猪狗不如……”
“宋小白——你找死啊?!”酒保大怒,声音变得又尖又细。
“卧槽!”男人一个激灵,使劲儿摆了摆头,甩开眼前的重影,左顾右盼,最后视线落到酒保身上,“那个兄弟,你刚才有没有听见有人叫宋白?哦不,宋小白。一女的,声音干瘪带呛,像四川的朝天椒。诶,你怎么摩拳擦掌的?”
“因为,”酒保笑开,露出整齐的八颗牙,倏地,笑容骤敛,“我要揍你!”
话音未落,拳头先至。
砰——
宋白捂着左眼哇啦大叫,可惜,音乐声太大,正好完美掩盖。
“卫——小——影!居然是你?!”
“哟,这会儿不醉了?终于认得人了?”
“你特么是不是有病啊?!”属于“宋法”的威严与气势陡然全无,只剩一万个“卧槽”在内心疯狂咆哮。
“我有病,你有药吗?”扮作酒保的卫影得意洋洋,伴随着几声冷哼,简直嚣张放肆到极点。
宋白脑子一热,冲上去堵住她那张令人讨厌的嘴。
过了两秒才发现,他用的是自己的嘴去堵。
哦豁,要完……
pia!
继熊猫眼后,宋白脸上又多了座五指山。
“臭流氓!”
“卫小影,我告你,咱俩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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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实际上,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