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伤口虽长,但不深,没到动针的地步,否则那才叫遭罪!
可梁洪到底是个男人,又非专业,难免下手重,殷焕都咬牙挺过来了。
“这是退烧药和消炎药,我去端水……”
殷焕摆手,示意不用,直接仰头把所有药片干咽下去。
梁子看着干着急,顺手把桌上的搪瓷盅端过来,里面还有半盅茶水,应该是这户人家留下来的。
殷焕没那么多讲究,接过来猛灌两口。
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两下。
梁子赶紧抓起来,递过去:“是不是于老大那边有消息了?”
殷焕接过,朝屏幕看了一眼,两条短信,来自一串没有署名的号码。
不出意外,归属地应该是江州。
他眼皮一跳,只觉伤口阵阵发疼。
没有急着点开,他将手机放到一边,沉声:“不是于老大。”
梁子眼里闪过失望。
殷焕:“有没有打听到外面什么情况?”
梁子顿时来了精神:“我联系了几个在外面的暗线,都碰了头,姓成的果然带着人在城西一带找我们,还放火烧了咱们刚盘下的仓库,听说已经闹到长老会,打算借此向于老大施压,主动把咱们交出来。”
“于老大那边怎么说?”
“最迟熬过今晚。”
殷焕点了点头:“成夫人那边联系上了没有?”
“去过别墅,保姆说她出国旅游了,要一个星期之后才回来。可是焕哥,咱们管姓成的老婆做什么?抓起来当肉票?”
在梁子眼里,祸不及家人,这是规矩,可现在却把主意打到成夫人身上,好像有点……
殷焕眼里闪过冷光:“你以为成夫人是盘简单菜?”
啥意思?
“这女的还有什么背景不成?”
“你以为成老这么多年不敢离婚,也不敢认回大飞是闹着玩儿的?”
“不是说成夫人很凶,是个母老虎?”
“女人再凶,凶得过男人?成夫人的外家是赤炎帮。”
梁子惊讶地瞪大眼睛,难怪成老在外面花天酒地,二奶三奶接着包,却始终不提离婚,连亲生儿子都不敢认。
敢情背后不仅有头母老虎,还是头有背景、有地位的母老虎。
“那焕哥您让我联系成夫人,不是为了绑票威胁啊?”
“傻逼!”
梁子憨笑。
不过目前看来,是借不到成夫人这股东风了,只能等于森那边摆平。
两人商量好接下来的部署,梁子退出去。
殷焕躺平在床上,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盯着房梁角落一只默默结网的蜘蛛,好像心也被那一层一层绵软丝网住了。
许是药效开始起作用,倦意来袭,眼皮也忍不住耷拉下去。
可心里似乎还惦记着什么,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不能睡!
殷焕猛地睁开眼,厉光稍纵即逝,摸到手机,举至眼前,解锁,再轻轻一点,两条未读短信跳出来。
第一条——
昨晚23:45:要生了,江州市中心医院。
第二条——
今日04:30:顺产,母女平安。
指尖流连过屏幕,最终落到“平安”两个字上,如释重负。
平安就好……
生了个女儿啊,江豫可真有福气。
殷焕握着手机,沉沉睡了过去。
闭上眼的前一秒,他还在想,媳妇儿生的女孩儿应该很像她,小时候的岑蔚然是什么样子呢?
梦里,殷焕回到了高中时期。
准确来说,应该是岑蔚然的高中时期。
因为他很早就不读书了,不过是因为交了个念高中的女朋友,所以才经常去附近溜达。
第一次听到“岑蔚然”这三个字,是从张璐口中。
“蔚然太厉害了!又是第一名!”
第一名就很厉害?
殷焕不以为然。
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第一名”这三个字对于学生来说意味着什么。
荣耀?
骄傲?
资本?
可惜,他已经远离校园太久,久到根本没办法理解那种因为成绩带来的鹤立鸡群的成就感。
张璐不同。
每次提起“岑蔚然”这三个字的时候,她语气中竭力压抑的艳羡和隐隐的嫉妒,都被殷焕不动声色收入耳中。
所以,对这三个字,和这个叫岑蔚然的人,他都是厌烦的。
第一名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可事实证明,他媳妇儿确实了不起。
当年的市状元,小镇第一个考上B大的学生,可能从那个时候自卑就深深钉进了他的骨子里。
……
这厢有人悲哀,那厢便有人欢喜。
趁着周末,陆征也在家,谈熙打算亲自下厨做一顿晚餐。
没有为什么,就是突然来了兴致而已。
冰箱里没菜,看来必须出门。
所以不到四点谈熙就把陆征从书房里拉出来,“走吧,我们去逛超市!”
“现在?”
“不行吗?”
“……算了,我打电话说一声。”
原本他还有个视频会议要开,见谈熙兴致高涨,他自然乐意奉陪,只好打给陈凯,让他改别的时间。
“可是……”陈凯才出口俩字儿,通话无情中断。
举着手机,愣了半晌,忍不住叹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不早朝哟!
正好碰上过来沟通会议事项的韩威,“凯哥,你咋地了?又被女朋友甩……”
“滚蛋——”
韩威摸摸鼻子,对他这一通无名火颇感无奈:“你吃炮仗了?”
“会议取消。”
“啥?”
“你没听错,会议取消——”
“怎么回事儿啊?我这都准备好了……”
“咱家陆大总裁要陪女朋友逛超市。”哼!别以为挂得快他就没听见。
韩威:“……”
而那边,谈熙和陆征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发。
白色卫衣,浅咖长裤,一个女款,一个男款,走在街上瞬间闪瞎一票24k钛合金狗眼。
------题外话------
合在一起更啦,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