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手机铃声打乱了室内的沉寂,廖嘉文按下通话键,“晓华,有事吗?”
“廖姐,最近部里要派人去挪威考察,你负责欧洲那块,想找你借个人。”
“不用了,我会跟着去的。”
“你不是才回国吗?不和宋市助过几天蜜里调油的日子?”
“工作为重。”
“你呀,就是个工作狂,狂起来连老公都不要了!”
廖嘉文没接话。
“对了,我听说张副部要退了,上面打算从几个司的负责人里选一个顶上去,肯定就是你了,到时候可得请大伙儿吃饭!”
廖嘉文手抖,连心也跟着颤了下,调整好呼吸不动声色:“八字还没一撇,你别胡说。”
“这还有什么悬念?你是宋家的媳妇,腰板够硬,怎么也越不过你的。”
女人狠狠皱眉,声音顿时凉了八度:“我每一次升职都是靠自己的努力,跟宋家没关系,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
那头意味深长地笑了两声:“廖姐,你放心,不该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会漏出去!”
廖嘉文直接挂了电话。
为什么总要把她跟宋家牵扯到一起?
她自问做的不比人少,也不比人差,成绩有目共睹,甚至自动请缨长留国外,可为什么还有人说她靠宋家的权势往上爬?
廖嘉文狠狠捏了两下眉心,可烦恼却挥之不去。
“哥,太阳都快落完了,你还出门?”宋白跷着个二郎腿,歪七扭八瘫在沙发上。
宋子文扣好最后一颗纽扣,“市政有点事情需要处理,晚上不回来。”
“走吧走吧。”宋白朝他挥手,免得在家里受气。
“嗯。”
庞女士心疼了,转过身偷偷抹眼泪。
宋白就更不是滋味了,朝二楼看了眼,冷冷一哼,“装逼……”
pia!
“少给我说脏话!”庞女士瞪眼。
小白同志摸着被敲打的头,一脸委屈,明明你也是这样想的嘛……
“我问你,那姑娘怎么样了?”
“什么姑娘?”
“汤圆那个。”
宋白长长地“哦”了声,“没戏。”
“咋回事?前段时间不还好好的吗?”
“我跟她当哥们儿了。”
“你个榆木脑袋!”
“妈,够了啊,你小乖乖的心可要碎了!”
“肯定是人家姑娘瞧不上你!”
宋白一哽,比起陆征他确实不够看。
这亲妈也是当得没sei了,有这么逮着儿子往死里损的吗?
小白同志有点桑心。
……
谈熙和陆征这一睡,直接睡到第二天,整整二十个钟头。
伸了伸懒腰,却被男人翻身压住。
鹰隼般锐利的黑眸不见丝毫初醒的迷蒙。
“什么时候醒的?”谈熙眨眼。
“比你早。”男人低头在她脖颈上亲。
“还学会装睡了?”
“没装。”
“嘶……没刮胡子,疼!”
陆征吻得更起劲,“忍着!”
“你故意折腾我!”
“这还不算……”说完,被子拉高,将二人头顶蒙住。
“唔……”
“这才叫,折腾。”
“混蛋!”
被浪翻滚,一室香艳。
陆征爽了一把,谈熙没多给,趁机溜进浴室,腿有点颤颤。
洗完澡出来,陆征已经换好衣服,靠在窗户前抽烟,手搭在外面。
幸好室内有暖气,谈熙只穿睡裙也不觉得冷。
“下雪了。”
“啊?下雪了吗?”谈熙探出头去,远处是一座雪山,山顶正飘雪,“我们出去逛逛吧。”
养精蓄锐了一整天,正是精神抖擞的时候。
“冷,多加件衣服。”陆征握住她的手,有点凉。
谈熙顺势在男人胸前蹭了蹭,一股热气将她围裹着,“好暖……”
陆征索性伸手将她扣进怀里,两人静静站了会儿,谈熙才退开。
“怎么想到来苏黎世?”上辈子,在美国念书的时候,寒暑假她都会跟那群狐朋狗友出去旅行,几年下来早就把欧洲各国玩遍了。
要说瑞士,首选日内瓦,其次卢塞恩,至于苏黎世,怪冷清的。
据她所知,这边除了有群飞来飞去的天鹅和几座教堂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游览的地方。
陆征没说话。
谈熙也不多问,这人嘴紧,性子硬,撬都撬不开,她也就不费那个劲儿,出来玩,吃好喝好耍好才最重要,其他嘛,边儿去!
“换衣服。”
谈熙蹲到行李箱前,不到两分钟,原本整洁有序的箱内物品就被她翻得乱七八糟。
陆征看不下去,把人扛到床上,“坐着。”
“我还找衣服呢……”谈熙嘀咕,这棒槌又抽什么风?
“要什么?”
“啊?”
“我问你要穿什么?”
“哦,先把内衣内裤给我。”
男人目光一扫,谈熙下意识驼背、夹腿,她里面可什么都没穿。
低笑一声,就那么随手一捞,一件黑色文胸和一条蓝色内裤就被扒拉出来。
谈熙瞪眼,“你怎么知道?”居然比她这个装箱的人还清楚,不科学啊……
陆征没应她。
谈熙:“不要这个。”
“嗯?
“要一整套,把内裤换成黑的。”
“穿里面没人看到。”
“你不是人?”
“反正要脱。”
“那也不行。”
“……”
“你找不找?”
“找!”
等陆征把内裤找好,谈熙已经脱了睡裙开始换文胸。
没错,就是坐在床边,当着他面儿在换。下半身是何等风景就不必多说。
气息微乱,竭力镇定。
偏偏那妞儿还无知无觉,摇晃着两条长腿,白得那叫一个晃眼。
陆征觉得,他做了件错事,不该替她找衣服。
等谈熙整装完毕,已经是一刻钟后,长靴,风衣,毛线帽,一条同色系围巾,小姑娘俏丽得让人想捏一把。
“好啦!”放下眉笔,略施淡妆,愈发美艳。
男人轻咳两声,为数不多看到她化妆的全过程,“女人就是麻烦。”
原本旖旎的气氛荡然无存,谈熙瞪了他一眼,骂了声“木头”。
陆征眼里闪过笑,揽了她出门。
两人住的酒店已经有一定历史,纯欧式的建筑,说不上富丽堂皇,可典雅厚重当之无愧。
下了楼,直奔餐厅。
外国小哥替两人开门,说了句瑞士话,谈熙猜想应该是“欢迎光临”之类的。
两人挑了靠窗的位置,柔和的阳光穿过窗户恰好在桌面投映出一块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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