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伦玉没说错,陈骄阳不会欠他,也不愿意欠他。
陈骄阳横挪一步避开伦玉,一面继续朝屋里走,一面道:有劳世子费心了,那粽子我吃腻了,日后不用再买了。
你刚才和王厨娘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伦玉挠了挠头,看着自家高贵又秀丽的娘子,忽然笑着喊道:往后你还想吃什么玩什么,不用去问旁人,找我就行,上京我门清儿!
回应他的是啪嗒一下的关门声。
巍子慢慢走上前,摇头叹气,世子夫人真是冷酷无情呐
伦玉扭头就拿折扇在巍子额头上敲了一下,以后再在背后嚼我家娘子舌根,我打爆你的头!
不敢了不敢了!巍子揉着脑袋,奇怪地看着满面春风的伦玉,问:世子爷,您这般高兴是为何啊?
伦玉得意道:虽然说离成功还差一大截,但是呢,我家娘子今日明显感动了,这就是成功的前兆!
感动了?巍子没看出来啊,罢了,他说啥便是啥吧,只要主子高兴。
于是巍子也满脸堆笑地附和他,世子爷说得对,奴才也看出来了。
说完,他从袖中掏出银子,那咱们是送回去,还是?
伦玉拿折扇敲着下巴,思索片刻后,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又兴奋的笑容。
他找到了陈骄阳的软肋!
走,给我家娘子买好吃的去!
作者有话要说:
陈骄阳:呵呵,当我是猪?用好吃的就能摆平吗?
第17章
梨花案几上铺着白净画的那副《上京游玩图》。
陈骄阳端详了半晌,最终将目光落在了会宾楼上,她默念着上面的一排小字:白茶糯米鸡,酥软粘牙口感清香。
漂亮的喉咙一动,她兴奋道:中午咱们去这儿!
这家酒楼在东大街,是上京最繁华的一条主街,这条街上有上京最有名的胭脂铺,布料店,还有戏院子等。
陈骄阳打算先去酒楼美美吃一顿,然后再逛街消食。
她许久都没有做新衣裳了,饰品盒里的那些发饰早已看腻。
梳妆更衣后,云儿去叫人备马车,陈骄阳则坐在窗台旁,看着前几日从若水院取来的故事书。
这书中的女子是个苦命的人,她的夫君谋反失败,害她被株连斩首,谁知一夜醒来,她竟重生了
陈骄阳看得入迷,在看到第三世那女子又被斩首时,她是又心疼,又生气。
这么着急吗?院里忽然传来云儿的声音,我家夫人还没来及用午膳呢。
陈骄阳取了片金叶子夹在书中,抬头向外看去。
与云儿正在说话的是个年岁不大的小丫头,看衣着梳妆,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婢女。
扶阳公主还能亏待了世子夫人不成?小婢女板着脸道:你还愣着作何,还不快去叫夫人出来。
就算是进宫面圣,也得给人准备的时间,哪里有来个奴婢说一声,就直接叫人跟着走的,这又不是抓犯人。
云儿脸色也有几分不好了,她正要开口,就听身后传来陈骄阳温和的声音。
既然是扶阳公主有请,我自不敢耽搁功夫,快快引路吧。
小丫头看到陈骄阳时,明显惊了一下,到底是见过世面,很快便回过神来,她没说话,冲着陈骄阳微微屈了下腿,转身就向院外走。
出府后,小婢女的马车在前面引路,陈骄阳与云儿坐在后面的马车尾随。
车里,云儿实在有些憋不住,低声嘀咕道:奴婢知道宫里的人得罪不得,可没想到连一个公主府的婢女,都敢给我们主子甩脸子。
陈骄阳低头理了理裙边,不在意道:扶阳公主不是旁人,咱们的确得罪不起。
自古帝王疑心重,陈齐纤更甚,他接连除掉了自己的兄弟,只留下了陈齐缙一人。
他的儿子们自然也不能让他安心,然女儿就不同了。
陈扶阳是他嫡出的长女,那时他还只是皇子,刚过二十,正值年轻,看到怀中那个软软糯糯的小人朝他笑时,他的心都快要融化了。
谁人都说陈齐纤教子严苛,而对于她这个长女陈扶阳,则是一个例外。
说句难听的,即便得罪了太子,也不能得罪扶阳公主,你明白吗?陈骄阳叮嘱云儿。
云儿点头,这个奴婢自然懂的,可一见那小丫头对咱们趾高气昂的神态,我这心里就气不过。
他们家主子也是从小被王爷宠大的,公主他们不敢得罪也就罢了,那样一个小丫头,凭什么?凭什么!
见她还是没想通,陈骄阳反而被逗笑了,她抬手在云儿鼻子尖上轻轻刮了一下,你家郡主是什么样的性子,你忘了?
既然主子已经开口,云儿自然放心,旋即也露出笑容。
扶阳公主府建在上京最北,接近城郊的位置,待陈骄阳来到府邸门前,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快到的时候陈骄阳已经有些发晕了,再加上没有吃东西,一下车险些没有站稳,云儿紧紧将她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