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说两句闲话, 对商素来说不痛不痒。
但是, 她这个人一向不喜欢委屈自己。
大小姐不乐意的时候，也不生气发火, 只似笑非笑地对上宋言的双眼，神色冷漠轻慢：“言少为了个女人自愿放弃继承权的事，不说咱们杭城了, 光是燕京的世家子弟都佩服你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血性。”
商素的声音不大，包间里又放着歌，可她就是有办法让在座的所有人听到自己说的话。
眼见她突然转变话锋，宋言脸色微变，却没想到她一点不忌口地继续说：“可惜啊……现在那女人还不是睡在别人床上？我这跟言少一比，也就是小巫见大巫？”
气氛顿时陷入静默，没人敢出声接她的话头。
大小姐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她歪着脑袋，双指轻叩了两下桌子，“人生路这么长，谁还没个年少眼瞎的经历？言少，你说是不是？”
当初宋言为了个女人跟傅家的大少爷大打出手，最后被宋家老爷子送出国的事情，他们这些圈子里的人没有哪个是不知道的。
被结结实实扎了心的宋言，脸色微变，面上划过一丝狠厉。
林蕊儿有些担心地看向商素，暗暗朝她使了个眼色。
商素见状只微微弯了一下眉眼作为回应，宋言现在什么心情，她没兴趣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她这个人向来睚眦必报，他想作妖可以，惹到她商素身上，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好歹自己没直接跟他说“宋家未来有君彦在，你宋言顶多也就再蹦跶几年”这种话，已经算是给他宋言三分面子了。
眼见两人之间的气氛僵持不下，秦嵩轻咳了一声，将握在手里显示着通话中的手机放到身后，出声缓和气氛，“既然素素不想玩大冒险，言少就把酒上上来吧。”
因着这次的游戏规则是宋玦和宋瑾两兄弟定的，没能完成真心话或者大冒险的，必须由提问人指定喝什么酒。
宋言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他冷着脸，递了一个眼神给一旁候着的侍应，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威士忌。”
“好啊。”商素不怎么在意地应了一声。
秦嵩听到她干脆轻松的回答，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老实说，对一个小酒鬼来说，喝酒还真算不上什么惩罚。
宋言的脸色更差，商素的反应完全就像是他这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痒，对她没有任何威胁。
就在宋言心情郁结之际，一直没有出声的君彦，目光瞥过秦嵩身后正在通话中的手机，突然出声阻拦道：“我来替素素喝吧。”
宋言一听，低眸划过一丝暗色，继而扬眉调笑，“我说彦哥，英雄救美可是得双倍奉还的，还得再追加一杯！”
说着，宋言抬手打了个响指，候在一旁的侍应当即倒了两杯威士忌。
商素见状，伸手挡在酒杯前，一点没有被英雄救美的自觉，出声拒绝：“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就好。”
说罢，她也不等君彦和秦致几个出声阻拦，干脆利落地拿起酒杯，仰头一口喝下。
纯饮不掺水的威士忌，虽说只是一小杯，度数却不低，酒液穿过喉咙，顿时烧得商素脸颊微微泛红。
君彦皱眉，侧眸低声问：“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