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思荷早晨醒来,便见沈世安坐在沙发上,两眼瞪得很大,眼窝凹陷,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有那么一瞬以为他被打劫了。
她记得清楚,昨晚她去了浮华,喝了酒……
可是为何,现在会在家?他脸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官思荷想问,可想起昨天林南说过的话,一切的问话就这么哽在喉头,一个字都问不出口。
沈世安也不知怎么回事,见她醒了,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从地板上爬起来,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
官思荷不知道沈世安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她还没来得及生气郁闷不爽,他便快了她一步。
官思荷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闻着自己身上浓重的酒味,忍不住冲进浴室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走出房间才见沈世安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酒精药水,冷着眼看她。
“过来。”官思荷正想着要不要开口,就听沈世安低沉地唤。
官思荷稍稍犹豫,便迈开步子向前,看着茶几上的药水,蹲□拿着棉签沾了酒精,伸手摁住沈世安的脑袋,低声说:“别动。”
“思荷。”沈世安抓住官思荷的腕,行动早已快了理智一步。他吻着她的唇,舌敲开她的齿,疯狂地掠夺她的呼吸。
沈世安不知道自己究竟想怎样。可当她靠近,气息喷在她的脸上,他却忍不住,想靠近她,想要她。
官思荷肯定昨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否则沈世安不会这么失态。
官思荷有些不知所措,胡乱地回应着沈世安,在他换气时,终于一掌推开了他,指着他红肿的脸颊道:“别乱动!”。她给他上了药,顺带检查了一下上身,见也有不少伤口,索性也一次将药涂了。
“怎么跟人打架了?”官思荷看着沈世安微肿的脸,问。
“没什么。”沈世安答,神色清冷,“以后别喝这么多酒。”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伤身。”
沈世安不愿将昨晚的事告诉官思荷。显然,她已经不记得了,不记得她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也不记得,他为了她做过什么。
不知是处于私心还是其他,沈世安不愿告诉她,她昨晚同莫问做的那些事。
被戴绿帽子的感觉,非常不好受。
将心比心,沈世安想,官思荷当初撞破他和其他女人,感觉显然也并不好。
她不追究他,自然他也不会追究她。何况,她还是喝醉了。只是身体里像有很多只蚂蚁在爬,格外的不舒服。
沈世安想到儿时,自己的玩具被母亲送给了别的小孩,他在一旁看着,也是这般感觉。
官思荷只觉得沈世安整个人沉沉的,她猜测大概是打架时候受了挫,才会如此。她倒是有些好奇,那个能将沈世安揍成这样的,究竟是哪个人。
官思荷看着坐在沙发上依然有些呆滞的沈世安,心头有些闷闷,看看时间,想到公司还有不少事要做,索性不管沈世安,提着东西去公司。
林南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她与沈世安的过去,不是她可以忽略就能忽略的。
原本她还觉得,自己可以说服林南,远离沈世安,可两人真的说起,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个资格。
她才是那个后来者,甚至,除了所谓的一张结婚证,她得到的,并不比林南多。这样的现实太过残酷。她以为自己可以承受,却还是渴求以其他方式麻痹自己。
她虽不爱酒,可也希望能够一时畅快,却没想到,会醉得不省人事。
究竟昨晚做了什么?官思荷挠挠头,托着下巴看着桌上的文件,叹了口气。
将近中午,官思荷接到了莫问的电话。她有些惊讶,却还是接了。
“师兄,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官思荷尽量使自己的口气轻松些,不让莫问听出破绽来。
电话那个久久没有声音,正当官思荷觉得自己打错了,莫问的声音便传来:“思荷,我可能按错了。”
“没关系。”官思荷浅笑,心想反正中午了,约师兄吃顿饭也不错,“师兄中午有空吗?不如一起吃饭。”
“不了,我中午约了客户。有空了,我再联系你。”
莫问这电话来得突然,挂得也突然。官思荷默默看了手机一会儿,继续低头扫文件。
莫问心里存着一点儿侥幸,或许官思荷能够记得一些事,或许她对他存着一点好感,又或者……
莫问握着电话,直到手心出汗,才将电话拨出去。
官思荷电话接的很快,没有丝毫犹豫,语气也很轻松。莫问想,那些事,她是忘得干净了吧。忘了便忘了,一起忘了。
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莫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眼红肿,微微苦笑。
沈氏这几日气压很低。从上到下都感觉到了,这几日,大老板心情不佳。这导致沈氏人人自危,工作刻苦又卖力,倒是提升了不少业绩。
沈世安有几天没有回家了,每日都睡在办公室,去了一次浮华,想到那晚的事,心头不舒服,也就不去了。
沈世安也不知,自己究竟是闹什么别扭。每每想回家了,脑中就不自觉地有什么在拖着自己的脚步,让他无法前行。
呆了一个星期办公室,他终于腻了。正巧林南约他,他想了想,索性回家换了身衣服,同林南吃饭。
很巧。官思荷不在家。
林南这晚花了些心思。穿了件银色的裹身小礼服,化了淡淡的妆,打扮一番,既清纯,又有几分妩媚在里头。
沈世安看到她时,眼微微亮了亮,想到曾经他曾带她来过这家店,吃过这儿的咖喱饭,又有些兴致乏乏。
“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林南盯着沈世安看了很久,直到沈世安觉得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才看了她一眼,轻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