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听罢,一双美眸闪过光彩,但随即又摇头笑道:“这如何使得?若是被朝臣们听去,怕是要为难陛下的。”
李淼见大长公主并非真的无意,觉得自己实在是聪明。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示对大长公主的敬爱的李淼,终于抓到了机会,又怎么能凭着大长公主随口的拒绝而放弃。
何况不过是演练罢了,如果有谁敢说废话,那就赶他先一步回京呆着去。李淼打定了主意,不愿大长公主拒绝,便拉着方才还眼不对盘的姜文正开始商量两方对阵的相关事宜。
李淼觉得既然是要让大长公主高兴,那就得让大长公主尽兴才行。所以李淼想着让大长公主先行从今次参加演练的各军队伍中选择。
“臣以为,可按照抽签决定所选军阵,一切全凭运气。”姜文正兴致勃勃,丝毫没有想要让着大长公主的意思。于他而言,大长公主不是那种需要他人歉然方能满足的,若是看她是个女子便让着,他这个郎君怕是要被大长公主嫌弃了。
因为是想要讨得大长公主开心,所以李淼没有将它看成是政务,所以朕也不称了,仗着自己是小辈,也不管自己的实际年龄,时不时的还扯着大长公主的衣袖想要询问她的意见。
姜文正瞧着不顺眼,却也只能自我安慰是这个皇帝自小缺乏长辈疼爱,满心的孝顺没出散播的缘由。在看大长公主很是配合的摆着一脸的慈爱,一副我儿长大了的模样。
姜文正觉得眼睛有些疼,自家媳妇对亲生儿子都没有摆出过这态度。
大长公主其实也是有苦自己吞,每次见到李淼,她都觉得自己应该是年逾五旬,老态龙钟了。十分爱美的大长公主慈爱的表情下是难言的煎熬。
姜文正的建议,大长公主也是同意的。读了那多年的兵书,却是没有真正施展的机会。如今机会放在眼前,大长公主也是想看看在天命的安排下,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
李淼怨姜文正不大气,对大长公主却是满心的得意。果然是他的姑母,胸怀不输于男儿,大气!
皇帝自己的御辇不乘,跑去和宁国公府挤一辆车不说,一呆就是四五个时辰。等到傍晚需要安营扎寨,皇帝才出来的的消息传遍了随行的队伍。
羡慕、嫉妒皆有之,当然也有淡然处之不觉奇怪的。
安王拍着自己圆圆的肚皮,听着下人的禀报,咂咂嘴。“小妹这个姑母当得也真是辛苦。”
一旁由着丫鬟按着肩膀的安王妃,不以为然道:“大长公主以及整个儿宁国公府深受陛下恩宠,王爷如何说是辛苦?”
安王看着自己的发妻,叹道:“本王知道你是什么心思,可你也要明白,若是没有小妹担保,本王怕是要被卫王兄牵连被贬为庶民了。你我那还有现在的好日子?”
安王妃轻叹道:“妾只是……哎!罢了,不说了。王爷说的没错,比起当年的境遇,如今这个日子也是不错了。”
安王妃并不是一个善于计较的,只是长子性子随了安王,随遇而安,心无大志,碌碌无为也就罢了。可次子年少便从军立功,但凡陛下能够照拂一二,日后也定有作为。可在陛下眼里,她的恒儿竟然还没有大长公主的那位只知道吃喝玩乐、不务正业的姜祁来的看重。
然而她更加是不明白,当年姜祁也是被皇子的太傅夸赞过的,就连骑射也都是姜文正亲传,京城内的勋爵子弟里都是头一号的。如是大长公主稍稍上心,姜祁也不会落得一个京城第一纨绔的名声。安王妃觉得,姜文正和大长公主怕是因为溺爱,真正的害了姜祁。
只是这些都不是她能够说道的,想来他们自有自己的打算吧?至于她的恒儿,自小也是个有主意的,他也没觉得陛下有失偏驳,她又何必挑起事端,惹了安王府的安宁。
安王拍了拍安王妃的手,宽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别想太多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个柔弱的,然而就在他们被软禁,陛下还未决定如何处置的时候,王妃的娘家求了旨,想要将还未有子嗣的女儿接回去的,可她即便是被吓得整日无法安眠,却依旧选择留下。自此之后,安王便知道自己运气挺好,为了守住这个运气,胸无大志又有何妨?
安王妃点了点头,不在多想。
那头刚刚进了营帐的姜祁听到周忠的禀报,失笑道:“爹怕是这一路上憋着火呢!”
换下衣衫的严潇宜从屏风后走出来,问道:“怎么了?”
姜祁说道:“陛下自己的御辇不做,跑去和爹娘挤了一天。方才大帐中摆膳,陛下又派人去请娘。爹本来就不喜欢别人占用他和娘在一起的时间,如今陛下这样,爹的脸色想也能知道是何种模样了。”就因为如此,他自小就被丢给奶嬷嬷,和爹抢娘的日子真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