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走后没多久,楚明萧拥着被子,躺在床上昏昏欲睡,老妈妈推着门走了进来。
“好女儿,妈妈来看你了。”她冰凉的手拍了拍楚明萧粉嫩的脸。
她刚刚睡着,就被拍醒,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即便是倦怠的模样,依旧明艳逼人。
老妈妈丝毫不在意她的冷脸,看着她眼里还残存的情欲刚褪的媚意,笑的眼睛都不见了。
“乖女儿,妈妈知道你受苦了,但攀上秦爷,你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楚明萧只觉得她捏出来的那尖细的声音,扎的自己脑袋疼,索性直接闭上眼睛,只当她是王八念经。
“这是特制的药,对那处的伤特别好。”老妈妈现在看她跟看宝贝疙瘩似的,根本不在意楚明萧那些小脾气,好言好语的安慰着她。
“妈妈知道你累着了,回头妈妈给你拨个机灵点的丫头伺候你,这几天你就放宽心的好好歇息啊。”
见着楚明萧不理她,她将瓷瓶放在床头,喜滋滋的出去了。
门被阖上,发出细小的咯吱声,楚明萧睁开眼睛。
她看着枕头上的小巧釉白瓷瓶,纤细的手指将其拿在手里。
玩似的将它高高抛起,任由瓷瓶落在地上。
白生生的药粉撒了一地,瓷瓶在地上摔的粉碎。
——
庸城运河,嘈杂码头旁边狭小逼仄的仓库里,大大小小的货箱整齐的码在角落里。
屋内肥头大脑的男人穿着锦罗长褂,在春初寒冷的时候,手中拿着个帕子,不停地擦额头的汗水。
“罗老板,你慌什么慌啊,不就运了点福寿膏,回头按照老规矩,你把利润分给那秦延,他还能吃了你不成?”旁边瘦成干的老头对他的焦急不屑一顾,猴急的扒着货箱,取出里面的黄油纸的包裹。
迫不及待的打开,龇牙咧嘴的露出一口黑牙,手指甲抠下一小块黑色固体,直接就往嘴里丢。
活脱脱像个恶鬼。
“你懂个屁!”罗老板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油纸包裹,气的面上肥肉乱颤,“你他妈还吸?不怕秦延弄死你?”
老头瘾有些上头,就地躺在货箱上,摇头晃脑的道:“他秦延刚接了老子的班,手底下那么多人呢,不赚钱那来的钱养那帮子兵?”
罗老板又用手帕囫囵的擦了擦脸上的汗,被老头说的有些意动,迟疑的道:“你这说的也有道理......”
“那是,有钱不赚王八蛋。” 老头嘬了嘬自己满口黑牙,咧着嘴角嘿嘿一笑,“这秦延,能当王八蛋?”
老头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便被从外推开的木门撞了头。
“那个王八蛋.....”他疏忽间噤声,看着外面站着身材高大的男人,脚步歪斜的朝两边绕开了空,脸上挂着讨好的笑。
秦延冲他摆摆手,老头千恩万谢,马不停蹄的滚了。
男人微微低头,躲过了矮小的门框,朝狭小的屋内走来。
“秦某人刚才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身材笔直,两条长腿站在狭小的仓库里,周身的气场顿时让人觉得,仓库的空气都弥漫着窒息。
秦延换了身衣服,纯白的衬衫和深蓝色的西装,外面一如既往的披着件大衣。
扣得紧实的领子挡不住他脖颈处暧昧的红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怎么来的。
他接过身后人递来的手套,斯条慢理的戴在修长的手上。
正当白色手套遮住那双骨节分明,青色血管脉络清晰的手时,罗老板眼光落在他的脖子上。
眯缝眼里闪过一丝促狭,寻思着这老头说话不无道理。
男人嘛,钱权色欲,钱在首位,就凭这个毛头小子能抵抗住那样?这才几天就开始寻花问柳了。
当即神色松懈了下来。
他冲着秦延点头哈腰的,脸上的笑容谄媚又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