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成本的。”
王小强一叹,“惭愧……“转了一个话题,问道,”孩子叫做平安么?”吕有益点点头,“本来之前不叫这个名字,后来生病,便改名叫做‘平安’了。为人父母,不希望孩子大富大贵,只希望她平平安安就好……可是,偏偏得了这病……我真没用
,是我没把她照顾好。”
说到这里,吕有益哽咽起来,无论多大的痛苦和压力,都无法让男人落泪,而父母、妻女,兄弟,永远是男人内心最脆弱最柔软的地方。
“老公,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蔡玲红了眼睛,伸手搭住丈夫的瘦骨嶙峋的肩膀,以示安慰,“这就是命,没办法的事。现在一家人还在一起呢,总会有希望的。”
王小强正准备开口说话,外面忽然响起巨大急促的敲门声,那小小的木门一阵剧烈晃动,看起来随时要坏掉的样子。
“开门!开门!吕有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门外那人粗着嗓门嚷嚷,凌晨三点钟,显得格外响亮。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目中有说不出来的苦涩之意,门内隐隐传来哭声,是吕平安被吵醒了,蔡玲轻声道,“我去看孩子,你问问小房东,能不能再宽限几天。”说完转身进
屋,不一会儿传来哄孩子入眠的曲子。
吕有益神色闪过纠结,似乎是在想如何应对小房东,王小强道,“我陪你出去看看。”
吕有益十分感激的看了王小强一眼,打开门便闻到一股刺鼻酒气,一个醉醺醺的大汉杵在门口,几乎快把整个房门堵住。
“哈!吕有益!我就知道你在家,还钱!”
“小房东,是能否再宽限几天?”吕有益苦着脸,“我们真的没钱了。”
“你没钱关我什么事?你没钱就可以交房租啦?”汉子得理不饶人,连声发问。
“抱歉。”吕有益打躬作揖,神情既卑微又可怜,让人心酸,“再过几天,我一定交租。”
“上回也是这么说的,吕有益,今天你要是不交租,我立刻把你赶走!”小房东咄咄逼人。
“陈锋,你要死啊?”忽然一个尖锐声音划破夜空,二楼灯亮起来,紧接着是一阵急促“咚咚”声,像是有一只霸王龙在楼梯上奔跑,整栋小楼都颤抖起来,有灰尘“簌簌”落下,一副承受不住重
量,随时要坍的样子。
紧接着,一个穿着睡衣的大姐出现在楼下,与《功夫》中的包租婆有着七八分相似,大屁股估计能坐死一头大象。
套着四五个镯子的手臂一伸,准确无误拧住小房东陈锋的耳朵,简直比安装了雷达还要准,显然这一招已是炉火纯青。
陈锋脑袋一偏,踮起脚尖,龇牙咧嘴的道,“妈!妈!你干啥?”
“好小子,你还知道我是你妈?”
房东大姐嗓门比他儿子还粗,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有其母必有其子,但小房东的功力显然还没到房东的层次。“老娘说过多少次,让你别来找他们家的麻烦,你听过吗?小吕他们家里有病人,可是每次欠下房租,不都给了?他们从未抵赖过,你何必咄咄相逼?咱们缺那点钱吗?老
娘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倒好,尽不干人事!你到底是不是从老娘肚子里出来的?”
陈锋道,“我是不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我说娘,今时不同往日了,咱们也得花钱啊,你……”“别说了,再说信不信老娘给你塞回去,滚回去睡觉!”包租婆拎着陈锋的耳朵滴溜溜转了一个圈,十分彪悍的一脚踹到陈锋屁股上,转头对吕有益歉然一笑,“小吕,不好
意思,你知道陈锋的脾气,他就这样,你别放在心上,最近交不出来那就过几天交吧,没关系的。”
吕有益心中十分感动,“孙姐太感谢您了……我……我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那什么都别说了。”孙卓君目光一转,落到王小强身上,“你们今天还有客人,我就不打扰了,小伙子挺精神。”
转身就要上楼,刚转过身,忽然身形一晃,仰面倒下。吕有益吃了一惊,一个箭步冲上去,想把孙卓君扶住,但孙卓君足有一百七八,倒下来跟推山倒柱一般,他瘦弱的身形哪能扶稳,也跟着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