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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丹青把一个黑色丝绒盒放在陆予贤手心里时,陆予贤正在陪孩子们玩玩具,别说还挺好玩的,陆予贤一个四十岁的大男人也玩得不亦乐乎,这是个豪华游乐园,摆玩具小人在各个不同的游乐景点会让他们活动起来,所以陆予贤还下意识地把手中接过的戒指盒摆在游乐场里,才发觉不对。
“妈妈摆错了!这里是要摆妮妮!”
华成悦立刻严格地纠正陆予贤的错误。华成哲抓起戒指盒好奇地打量:
“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
陆予贤问。
“给你买的新戒指,你是不是把我们的婚戒弄丢了?”
说什么婚戒,实际上华丹青和陆予贤并非法律效力上的夫妻,他们没办法结婚。
按照华丹青的观点,结婚证只是一本轻飘飘的纸,宣誓的不离不弃至死不渝也只是皇帝的新衣,真正相爱的爱人并不需要这些华而不实的累赘。
——但华丹青却对买婚戒有种近乎病态的狂热,在早些年他们关系还很畸形恶劣的时候,华丹青给陆予贤买了不下十只戒指,都被陆予贤丢马桶里冲走了,不仅仅是赌气,还有点隐隐的恶心,他想不通为什么这样一枚轻巧的金属圈,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枷住人的一生,明明也是婚姻的附属品罢了。
后来生了华成悦和华成哲之后,陆予贤的态度才渐趋缓和。
“没丢,出去工作了戴着不太好吧……”
华丹青执起陆予贤的手,为他郑重地戴上戒指:
“那你有空的时候戴戴。”
“嗯。”
陆予贤眯起眼,将手摊开打量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华丹青问他喜欢吗,他点了点头。
以本地风俗,大年初二媳妇要回娘家,陆予贤也不免俗,然而由于这具特殊的、畸形的身体,陆予贤和父母的关系并不好,甚至一度“弃养”,但陆予贤和两个弟弟和妹妹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所以每年还是会回来看看。
华成悦和华成哲都不喜欢和陆予贤回来,他们总说外婆外公骂妈妈,不可以骂妈妈。华丹青起初和陆予贤回去过一次,受不了他家的氛围就没再去过了。
“听说你又回去演戏了?”
原本陆予贤还跟他的妹妹陆予慧、弟弟陆予聪说说笑笑,忽然他的父亲陆斌打断了他们欢乐的交谈。
“嗯。”
陆予贤淡淡地应了,陆斌立刻将碗筷往桌上重重一砸,反应激烈得还以为陆予贤杀人放火了:
“你都嫁人这么多年,孩子都那么大了,还想着去抛头露脸?你就这么想当戏子?!知不知道戏子是下九流中的下九流啊?”
原本就战战兢兢的华成哲和华成悦,这下更是抓紧了陆予贤的衣袖不敢说话,陆予聪赶紧劝陆斌:
“好了爸,大过年的大家难得聚一次,开开心心的一家人团聚不好吗?”
“是啊是啊,还有孩子呢,”陆予慧使了个眼色给陆予贤,把自己的孩子推出去,“去找成悦姐姐和成哲哥哥玩,去玩吧,不要跑太远。”
于是孩子们都如获大赦地跑出去玩了,不仅陆斌,连母亲徐美莲都跟着一并数落起陆予贤来:
“予贤,都十年了你还不能消停点?你老公肯定也不想你出去拍戏受苦受累,他这么疼你爱你,你怎么就这么不知足?你老公的钱给你十辈子你都花不完,你这是何苦呢?”
陆予贤刚要张嘴辩驳什么,却因为看到在一旁嬉闹玩耍的孩子,目光渐渐黯淡下来,陆予聪和陆予慧在桌子底下拍他大腿,示意陆予贤顺着父母的意愿说,于是作为影帝的自我修养在这一刻发挥地淋漓尽致,他带上乖顺的笑容,对徐美莲说:
“妈,你别担心,老公同意我去演戏的,我在家也闲得无聊,天天带孩子人都要发霉了。”
“你就想着出风头!你也不看看自己那副鬼身体,你好意思吗?你哪来的勇气?!要是被发现了我们陆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爸,您别这样说!”
陆予聪听不下去了,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又是男孩,更是备受宠爱,但他拎得清孰是孰非,也知道这个家对陆予贤亏欠太多,总会和二姐陆予慧一起帮着陆予贤说话:
“这么多年来大哥不容易,大家都理解理解把,大哥压力也很大的……”
“压力,他能有什么压力?放着好好的阔太太不当要跑去演戏,演的什么戏?现在谁还记得你,谁还看你的戏!”
陆斌越说越激动,脸都涨得猪肝红,他有高血压,陆予慧和徐美莲赶紧安抚他:
“爸别动怒,气坏身子不好,别激动……”
“哎呀老公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孩子,唉,就这样吧……”
“不然先这样吧今天,”陆予慧眼看再这样下去已经不是不欢而散的局面了,赶紧使眼色让陆予贤走,“我留下来洗碗!大哥和小弟先走吧!”
陆予贤走得倒是潇洒,两个孩子也兴高采烈地牵着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出这个家,说来
', ' ')('倒也讽刺,这栋房子还是陆予贤拍戏赚的钱买的。
兄弟俩让孩子们去小区的游乐设施玩,然后两人站到一边抽烟聊天,以陆予贤现在的名气,也不怕狗仔会拍到,就算拍到也无所谓了,谁会去关注一个过气多年的老男人呢?
“大哥,这个家对不起你,你该恨该怨,都是人之常情。”
是啊,陆予贤不是什么菩萨,他当然怨,他怨父母,为什么会给他这样一副畸形的身体,为什么不在他出生时,就掐死他淹死他及时扼制这个不该存在的失误,为什么在明知道在第二性征完全发育成熟前,可以摘除掉女性器官,却不舍得花钱让他做这个手术;他恨华丹青,是华丹青把他原本理想美满的人生轨迹毁坏殆尽,用自私的爱意蹉跎了他人生最黄金的十年时光。
可陆予贤也有热爱的事物,他爱表演,他用这副不完美的身体展现完美的演技,他演至阳至刚的男人、演软弱无能的男人、演木讷单纯的男人、演凶狠残暴的男人……也许这些都是陆予贤男性体征里剥落出的碎片之一,他们都可以是陆予贤的一部分,而陆予贤只需要放大这部分,就算这原本不属于他的性格——可这副原本不该属于他的器官都长在他身体上了,还有什么是不属于呢。
陆予贤也爱着他的孩子们——这也是他复出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他不怕遭人非议,也不怕被人耻笑是卖逼的老婊子,他想即便离开了华丹青,他也足以养活两个孩子。
“不仅是爸妈……我说不上来,也有我自己的原因。”
陆予贤狠狠吸了两口烟,让尼古丁滤过肺部。
陆予聪仰起脖颈,朝寒冷漆黑的夜空缓缓吁出一口烟气:
“爸妈都老了,他们思想观念已经定了型,改不过来的,你也别往心里去了,想演戏就去演,爸妈这边我们摆平,你还有我和二姐,无论发生什么事,你永远是我和二姐最崇拜的大哥,这点不会有改变的。”
陆予贤心绪万千,他张开双臂把陆予聪揽到怀里,拍了拍弟弟和他相比有点单薄了的后背:
“我会的,大哥我一定会重新站回去的。”
作为一个昔日影帝今日的淘汰品,陆予贤的事业心极强,还没过完初五就回公司上表演课,华丹青又有点要反悔的意思了,死赖着他不让走,一个三十好几的大男人撒娇倒也不违和,大概是这张脸太具有迷惑性。
然而陆予贤全然不为所动,他能复出,就是因为他豁出去和华丹青撕开脸了:有种你发啊,视频照片你统统发出去,你发了我就去拍片,华丹青气得咬牙切齿,谁敢拍我把他的鸡巴剁了喂狗,陆予贤听了冷笑不止。
华丹青意识到陆予贤真的是破罐破摔,反倒不敢逼太紧了,索性就大度地“放你自由”。
而陆予贤之所以会这么坚持要上这个表演课,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庒玉溪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居然把柳川给请来了。
如果说在表演界陆予贤是王,那么他和柳川的关系就是王不见王,陆予贤走的铁血硬汉路线,而柳川则是走温文儒雅路线,柳川比陆予贤大了三岁,也算是同期,因此媒体特别爱拿他们做比较制造冲突博噱头,以至于不明就里的观众们认为这两位影帝的关系很差。
实际上陆予贤和柳川并没有什么过节,甚至在颁奖典礼的后台见面时会聊上几句,偶尔一些访谈也会互相提到对方,说有机会希望和对方合作,听着是客套,不过也确有几分真心在内。
在陆予贤退出演艺界后,柳川又拍了几部没什么水花的戏便转幕后了,他现在是最年轻的全国影协副主席,人不再拍戏了,影响和名头还是很大的。方云瑾似乎和柳川有那么点搭边,毕竟整个太子圈就那么大,出来抛头露脸当明星的更是屈指可数。
这些都是题外话了,陆予贤是真心感到意外,柳川居然还愿意见自己,他和柳川不算熟,点头之交,不过看多了当年的新闻,两人的名字总是如影随形地出现,在某种意义上而言,他们也算是老友了。
陆予贤去了公司才发现这群孩子们早已开始在练习室里刻苦训练,岳桂和夏夜星也都不在宿舍,他放下轻便的行李,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后就去会客室里与柳川见面。
A.T.的会客室在六十层,A.T.大厦六十层以上都是管理层级的,用来接待一些贵宾和高级人员办公专用。陆予贤对着电梯里的反光镜不断打量着自己,越看越失落,刻进骨子里的自卑感在这一刻倾巢涌出,将陆予贤吞没。
遗憾和失落、无法回头的时光和岁月,是多少金钱和美名都补偿不来的——尤其是当陆予贤看到坐在会客厅里穿着驼色长风衣,踩着黑西裤和手工皮鞋,优雅温润被时光垂怜眷顾的柳川朝自己浅浅微笑时,这种酸楚和不甘让他心脏阵阵抽疼,让他几乎喘不上气来。
柳川和十年前相比一点变化都没有,依然是三十岁出头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样,即使是眯眼笑,眼角的细纹也微不可查,他穿着一丝不苟的高定西装,细腰直腿,更衬得他将近一米九的身材挺拔修长。
“予贤,好久不见了。”
', ' ')('柳川站起身来脱下外套,伸手与陆予贤交握。他高了陆予贤足足半个头,但他身上却不具有令人不适的压迫感,这才是真正强大的人,用强大包容一切,他和陆予贤的手交握,掌心宽大温暖,将陆予贤粗糙的手温柔包裹,陆予贤不知怎么的,原本躁动难安的心慢慢平和下来。
“你好,我也很高兴再见到你。”
和其他人不同,柳川并没有上来就问陆予贤这十年去了哪里,他并不纠结于过去,而是放眼未来,跟陆予贤谈起新电影的相关事宜,这让陆予贤觉得很舒服,他们年岁相仿,自然更加懂得这个年龄段的男人真正在意的东西。
“方云瑾你应该见过了吧?他是我侄子,这孩子因为家庭关系,从小就心高气傲,也有点别扭,他是希望跟你对戏的,就是不懂得怎么好好说话,如果有什么冒犯到你的,我这里先给你道个歉。”
堂堂全国影协副主席要给陆予贤道歉,陆予贤自然是诚惶诚恐,他连连摆手:
“哎说什么呢,方先生是个很优秀的新生代影帝了,新的血液注入,必然要淘汰,我也许是该退出——”
陆予贤语气里藏掖的落寞刚要飞出,就被柳川打断了,他搭上陆予贤的肩,一双温润如水的桃花眼中眼波流转:
“予贤,还记得当年的我们说过的话么?”
这下就有点尴尬了,不过陆予贤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柳川在气氛僵硬前便接着说道:
“我们不是说有机会要跟对方合作吗,你这都忘了呀?”他搭在陆予贤肩头上的手指抬了起来,戳了戳陆予贤的嘴角,用亲昵的动作拉进两人的距离,“你新电影拍完之后,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合作一部电影?”
“当然!这是当然!”
陆予贤的眼神被点燃了,身体里被尘封已久的傲气和心性如同燎原之火,令他兴奋地竟有点抑制不住地浑身颤抖。
他想不到身居高位多年的柳川,竟然会主动提出要跟自己合作,柳川是他最强势的竞争对手、同时也是惺惺相惜的英雄,能够给予他的最大尊重,陆予贤自然是感激:
“柳川,我真的很惊喜也很激动,真的……你会愿意跟我合作,我真的……我、我……抱歉……”
陆予贤抑制不住地哽咽起来,眼眶发红,他自知太丢人,赶紧背过身平缓自己过于强烈的情绪,柳川轻轻拍着他厚实的背部,发出悦耳温柔的笑:
“我从以前就发现了,予贤你啊,明明走的是硬汉路线,却意外的心思细腻呀。”
柳川走后,陆予贤还在会客室内发呆,他还有点恍惚,一切都像一场轻飘飘的美梦,顺利得让他竟生出种不实感,他能有足够的投资演电影,还能和柳川合作,仿佛刚复出时那几个月的艰难困窘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人生磨砺。
不过现在想得还太远了,未来越是辉煌坦荡,也越是存在潜藏的危机风暴。
“贤——叔——当当!”
庒玉溪从门外欢天喜地地跑进来,将背上的书包往地上随意一丢,扑过来一头扎进陆予贤的奶子里,像只没断奶的小奶猫馋奶了似的又捏又抓,搞得陆予贤很是无奈:
“你又逃课?”
“拜托,现在还是放假好不好,我好不容易让姐答应了请柳川来见你,你居然冤枉我逃课,哼。”
“对不起,”陆予贤揉揉庒玉溪那头热烈得仿佛能把人烫伤的红发,和他张扬显眼的外表不同,庒玉溪的头发软得让人很容易就联想到那些可爱的猫猫兔兔,让陆予贤心都柔软下来了,“你有心了,谢谢你。”
庒玉溪躲过陆予贤的摸头,撅起花瓣般粉嫩的嘴唇,漂亮的柳眉拧在一起,玩弄陆予贤胸肌的手也愈发凶狠:
“吼,你还弄乱我的发型,道歉也没诚意,我要罚你!”
陆予贤跟着金满泽和庒玉溪处久了,自然也上道了,他一言不发地背过身,跪在会客室的沙发上,撅起被宽松长裤勾勒出诱人线条的丰臀,然后将裤子褪了下来。
那两瓣浑圆挺翘的臀肉几乎是从内裤里弹出来的,荡起一阵浅浅的、令人喉咙发干的肉波,腿间殷红窄小的后穴和肥美玫红的花穴一接触到空气,便有自我意识般地开始浅浅翕动。
陆予贤感觉到花唇被冰凉的手指拉开,形状饱满的馒头穴瞬间被阴茎插得满当,陆予贤刚发出一声低吟,就被庒玉溪小公狗打桩般的猛烈攻势操得双腿发软。
毕竟庒玉溪正处在精力过旺盛的时期,又是刚开荤,面对自己喜欢崇拜的对象,更是兽性大发,他搂着陆予贤柔韧的腰,摸着他手感极佳的腹肌,亲吻他的脆弱后颈,胯下悍然挺动,髋骨撞得这颗蜜桃臀泛出熟透的鲜红色,囊袋拍在花穴口上,让陆予贤又疼又爽。
陆予贤只觉得自己是在和一只野兽媾和,凶狠猛烈,要将他拆吃入肚的进犯和侵占,他很快就跪不住了,双腿发软地往下滑,刚好迎合了庒玉溪的挺腰撞击。
“啊、啊、太快了……”
陆予贤双手都抓不住了沙发背了,无意识地伸手乱抓,抓
', ' ')('到了一块布料,他定睛一看,是一件驼色风衣——这是柳川的外套。陆予贤怕弄脏这件外套,赶紧要丢开,却被庒玉溪抓着腰翻了个面,以至于鸡巴在花道里狠狠碾了一圈,爽得陆予贤四肢一软,手里的外套就被庒玉溪夺走了。
“别动这个——”
“这个垫着你的腰,你就不会腰酸啦。”
庒玉溪把外套揉成一团垫在陆予贤的腰下,将影帝的两条大长腿架在肩膀上大开大合地摆腰操着陆予贤,陆予贤被操得吚吚呜呜叫个不停,两人身下交合磨出的泛滥淫水淋得外套泥泞不堪。
“要被操到子宫了——咿呀——别在、额、唔——”
陆予贤双手无力地按在腹间,感受阴茎在身体里粗暴律动的轨迹和力道。
“慢点、慢点呜呜——”
会议室的门被打开,门外站着行色匆匆的柳川正迈步往里走,却在看到满是的旖旎淫浪的无边春光后尴尬地沉默了。
“嘶,贤叔,”庒玉溪继续插了两下,发出两声扑哧扑哧的响亮水声,“你逼夹得太紧了,好疼。”
——这挨千刀的小逼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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