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念头一出,她又觉得自己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沈清秋接近自己只是为了好玩儿罢了,没理由替自己做到这地步。
这里几个人身上都染了血,尤其是断了手臂的张强,味道的确不好受,她鼻子又不自觉地动了动。
“忍耐一下,应该很快就结束了。”沈清秋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低声道。
萧暮雨忍不住看着她,对方额头上的汗还没干,脸上倦意藏不住,看来伤口还是痛的。
“我没这么娇气。”对这种血腥味她生理心理上都不适,但是到了这个地方还不能忍着就是真矫情了。
“嗯。”回答中透着一丝柔和笑意,让萧暮雨莫名觉得闷。
两个人只是简单说了两句,直到第六扇门开了,他们才各自站起来。
这一次他们休息了四十多分钟,也就是说左甜甜的那根红绳时间刷新了。
“你的这个道具是我们的底牌,一定要谨慎去用。”萧暮雨提醒她。
左甜甜点了点头,她心里有数。
张强站起来都很难,林海没有等别人提醒自觉扶住了他,陈楷杰在一边同样守在他身边。
在这种危险过后的中场休息中,人总是对同伴抱着十足的照顾和怜悯,大概就是同生共死了吧。
沈清秋照旧准备第一个进,只是手被萧暮雨拽住,她面无表情但是神色却很坚定:“我先进去。”
沈清秋有一点诧异,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沈清秋笑着看着她,退让了。
沈清秋那灰色眸子那双眼睛此刻笑着,就像带了钩子,妩媚动人,萧暮雨一直想着自己是从大局出发,可还是被她这眼神看得不自在,赶紧踏了进去。
进去后她有些警惕地打量了下里面的环境,顿时愣了下。
这是一间客厅,出乎意料的一片光明,算得上窗明几净。客厅里挂着一个六角灯形状的风铃,最左边放了一面全身镜,让房间空间显得更大了。
她有些茫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正在这时一阵风吹来,客厅挂着的风铃快速转动着,犹如走马灯一样,风铃旋转中发出叮铃铃清脆悦耳的声音,很好听,让人觉得精神格外放松。
“回来了不知道帮着做饭,站在这干什么?”
有些疲倦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在萧暮雨身后响起,她转过身看着穿着睡着披头散发的女人,眼里的闲适柔和悉数湮灭,身体立刻绷直到有些僵硬。
“我说话你听到了吗?是死人吗?每天冷这个脸和你那死了的老子一模一样,我是欠了你们萧家的吗?”
女人看起来快四十岁了,脸上细纹明显,因为睡了太久,眼睛有些浮肿,睡衣皱巴巴的。
她边骂着边去倒水,结果水壶里根本没水,这一下她就像被烫了尾巴的狗一样,凶狠冲着萧暮雨吼了起来,“水都不知道烧一下吗?”
然后手里的杯子一下子砸了过来。
萧暮雨愣愣看着,也没躲,杯子就这么重重砸在萧暮雨的额头上,血一下子就从她额头上滑落下来。
她伸手摸了一下,粘稠的,带着血腥味,真真切切,于是她垂在右边的手紧紧握了起来,微微发抖。
“妈。”她叫了一声,恍惚又迷茫。
看到自己把萧暮雨砸出了血,女人眼神慌了一下,然后就是满眼嫌恶:“果然是他的种,你真的是人吗,你不知道痛吗?赶紧收拾了!”
女人转身骂骂咧咧得走了,萧暮雨蹲下身捡起来了手里的碎片狠狠握紧,血顺着指缝点点低落,让她眼里神色越发暗沉。
「咔哒」钥匙转动的声音,但是门却没有被打开,取而代之是巨大的拍门声,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在外面口齿不清地喊道:“黄小娥,给老子开门!快点!”
原本气势凌人的女人表情一下变了,眼里有些畏缩,她看了眼萧暮雨,仿佛被烫了一下赶紧跑了过去开门。
门才打开就被人重重推开撞在了墙上,男人一个耳光扇过来,重重抽在了女人脸上。
“你死了吗?我叫了多久才来开门,你个,婊,子,偷男人去了吗,不敢开门啊,老子打死你!”
他力气很大,黄小娥被这一耳光扇得踉跄一步摔在了地上,咚得一声撞在地板砖上。
还没等她痛叫出来,男人脚又踢了过来,一下一下毫不留情没有分寸,踹在她肚子上背上,女人蜷缩着抱着脑袋任由他打。
萧暮雨看着眼前的一幕仿佛一场闹剧,难堪又让人恶心,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一直看着,没有阻止男人,冷冷看着他。
男人发泄完了,往萧暮雨身边走了几步,身上酒味冲天混着烟味清晰传入萧暮雨鼻端,让人闻着作呕。
男人用那双被酒色熏得浑浊不堪的眼睛盯着萧暮雨,嘿嘿笑了起来。
“小雨啊,你真是长得越来越漂亮了,比你妈那贱货诱人多了。过两天跟我去外面吃饭,我介绍一个朋友给你,你一定会高兴的。养了你这么多年,别和你妈一样这么不知好歹,好好报答一下爸爸。”他想到了什么,眼里都是兴奋的光芒。
“不过这么水灵可惜了,应该让我先尝一尝,这才物有所值。”声让人只觉得反胃。
女人躺在地上本来在呻,吟,这会儿却像回光返照一样挣扎着起来冲萧暮雨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才多大就勾引男人,勾引别人不算,还勾引你妈的男人,你有廉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