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放出来,几名衙差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甚至其中一个还将那条门缝关上,不敢朝里面多看一眼。
屋子里面穿上了外衣的林珑表情十分的镇定,并没有半分惊慌,把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一套发挥得淋漓尽致。
坐在不远处正在处理伤口的男子一抬头就看到她这样一副表情,一向冰冷的眸子里面颇有几分赞扬。
记得当她说完要还他人情那句话后,他挑眉冷道:“你知道我是谁?”
她当时同样也挑眉回敬他,“叶旭尧,我说得没错吧?”
“原来你这么思慕我?”他看不惯她嚣张的样子,少有地开起了玩笑。
她做了个呕吐的动作,看得他牙痒痒的,那会儿他不再与她兜圈子,指着那澡桶,似有几分轻蔑地道:“你要我藏在这里面,也不错,你也有几分看头。”上下打量她一眼。
“想错你的心。”她当即俏脸一怒,然后推了他一把,抓起外衣就穿上,“本姑娘的豆腐很贵,你吃不起。”一拨秀发,“你当我是蠢猪吗?无权无势又非亲非故的,谁会为你的闺誉操心?指望外面那几个衙差会大发善心,无异于母猪上树。”
他笑了笑,眼前这个女子倒是颇有自知之明,那会儿他也不打算再站着,看了看这屋里,惟有那凳子还算干净,在坐下之前,他还是擦了擦,颇为嫌弃,忍着恶心坐下去,然后开始处理流血的伤口,“那你打算如何阻止他们,呃,进来?”
“你尽管坐着看好戏得了,问那么多做甚?”
她抓起茶壶倒了一碗水,仰头喝尽,随后这茶壶就被飞向门口,完成它的使命。
此时他嘴角一勾,倒也是场好戏。
林珑看到他发笑的样子,不禁剜了他一眼,自己也找了张凳子坐下来,离他有一丈远,这人之前嫌弃她这里家具的样子全落在她眼里,心里也在骂他一身龟毛,也不知道怎么活到这么大?
“你不担心?”他包扎好伤口。
“你都不担心,我担心什么?”林珑斜睨他一眼,“其实你也不是非要藏身不可,以你的身份,别说是外面的衙差,就是抚台大人也要卖面子给你。不想被人发现是另有目的吧?”
“姑娘家嘴太利,不惹人爱。”
“放心,那与你无关。”
叶旭尧冷冷看她一副悠闲的样子,惟女人与小人难养也,孔老夫子果然没有骗他。
外头的绿姨娘却是被人拦住,遂狠道:“怎么?你们打算动粗?”
其中一个道:“实属误会一场,请原谅,小的就此告辞。”拱了拱手,挥手示意其余的兄弟们离开。
屋子里的叶旭尧靠在窗前,从缝隙里面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表情凝重。
林珑踱到他身边,却是没有兴趣看外面的情形,郑重道:“这事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