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
典故中的庄周梦见自己成了蝴蝶,自觉愉快惬意,甚至忘记自己是庄周只以为自己是蝴蝶,而后醒来,竟分不清到底蝴蝶是真还是庄周是真,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这其实是一个哲学性的思辨问题,关乎一种主体意识,就如同那经典的三问“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倘若你认定了自己是人,那么蝴蝶自然是虚幻,但倘若你认定了自己是蝴蝶,那庄周就成了虚幻,如何界定真实还是虚幻,这就如同唯心还是唯物一样,是难以辩说分明的事。
但大多数人当然十分笃定,梦就是梦,现实就是现实,但倘若……你的梦境真实到足够装下一个国家乃至一个星球呢,你的梦境足够漫长到度过好几个一生之久甚至在梦里悲欢离合尝尽人生百味,那你还分得清梦和现实吗?
你如何确定你自以为的现实,不是另一场梦呢?
人往往以为自己控制的了力量,却往往被力量侵蚀,忘记自己。
然而对季玲而言,这当然是梦幻……原因,自然是因为系统。
正想着,庄周又开口说道:“我幼时觉醒了幻梦的能力,时常走着坐着便忽然沉入梦中,总是将奇怪的东西带进现实,尽管那些东西留不久便会消失,但周遭人都以此为怪,皆避之不及,唯有张家幼子与我交好,那孩子因为天生跛足且弱视,同样被周围孩童排挤耻笑。那一日,他求我,想进我的梦里看看,他说想要感受一下身体完好健康的感觉,哪怕是梦,我无法拒绝便答应了……”
季玲忽有所感,“是……那个玩游戏的孩子吗?”第一个梦里,所有人的动作模样看久了都有些呆滞,仿佛是被人设定好程序的木偶人,但唯独那个做“狼”的孩子,他最生动清晰,难道是……?
“对,他陷入了我的梦,他不愿意醒……他说从未有那般快乐开心,如果梦能有这么快乐,他愿意永远不醒。”
“那他还算活着吗?”
“不算活着,也不算死去……”庄周回过头看着她,“他被我的梦境虚化了,也就是说……在现实的那个世界,他存在的一切迹象都被虚化了,因为他已经完全进入了我的梦,从此没人会记得他,他所曾经存在的一切迹象都会消散,就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他永远存在于我的梦境中。”
微微倒吸一口气:“那……那些光团?”
“你见过我的梦境星图了?”这个庄周似乎有点惊讶“有的只是我的梦,有的不仅仅是我的梦。”
不仅仅是,那就代表……同样有着“人”的存在?
“在我力量失控的那两年,我甚至将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