铠竟然笑了,他又往前走了一步。
“我说了你别动!”守约这次没退,他握着枪,狠下心来——小小的“咻”的一声,顿时血腥味弥漫。
铠闷哼一声,视线下移,看到原本抵着自己心口的枪不知何时挪到了肩膀上,他顿了顿,绽开一个笑容,刺痛了守约的双眼。
他终究还是没狠下心来,手偏了偏,修长的子弹穿过铠的肩膀带着鲜红的血落到地上。
“我说了让你别动!”守约颤抖着手,只觉手中的枪似有千斤重。
“你舍不得对我下手。”铠伸出没受伤的右手,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守约,抱。”
守约深吸几口气,只觉的因大脑缺氧带来的眩晕感让眼前有些模糊。他不自觉地放下枪,稍稍往前走了一步。
铠嘴角翘起一丝弧度,他猛的跨到守约面前,不顾身上的伤口,抬手紧紧地抱住了他。
“你,你的肩膀!”守约想推开他,猛的记起他身上还有自己打出来的伤口,顿时僵在原地不敢动。
“没事,废不了。”铠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阳光的味道,一颗心渐渐安定下来:“守约,让我抱一会。”
守约咬了咬下唇,右手松开枪,缓缓伸手环住了铠。
“嗯,就一会。”
白赢番外
嬴政从未见过白起面具下的脸。
有几次想趁他睡着的时候把他面具扒下来看看,可他的面具就像长在脸上了一样,摘不掉。
等他气急败坏要走的时候,白起就会睁开那双蓝色眸子,冰凉的指尖握住他的手腕:“阿政,要不要和哥哥一起睡?”
“……好。”
白起身上很冷,嬴政总想给他暖过来。
“阿政,没事,我不冷。”
冬天的时候更凉,嬴政抱着他就像抱着一块怎么捂都捂不化的冰。
“阿政,守护你是生存的唯一意义。”
笨蛋,你也保护好自己啊,你受伤了,谁来保护我?
心里这样想的,嘴上却不是这样说的。
“朕不需要废物的保护。”
忽然有一天,他没看见白起。
找遍了整个咸阳宫,终于在御膳房里找到了他。
“阿政,今天是你生辰,我想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雪花酥。”白起小心地拿起脆弱的玉盘,端到嬴政面前。
“废物!”这样说着,可是他却悄悄红了眼眶。
连他自己都忘了,今天是他的生辰。
“阿政不哭,哥哥抱。”
任谁都猜不透这个千古帝王到底在想什么,可白起总能一眼看穿。
他平素并不是个喜怒行于色的人,或者说在别人看来,他根本就没有喜怒,好像高台上供着的神像,永远是冰冷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白起总是能够精准的捕捉他平和外表下的小情绪,高兴的,害羞的,生气的,难过的……
一统六国后,大臣们催着他立后,想着闲来无事,看看美女也好,便同意了。
那些女孩个个有自己的风姿,或娇柔,或妖媚,或清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会做雪花酥吗?”高坐在皇位上的帝王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会。”只有两三声。
当新鲜出炉的雪花酥端上来的时候,嬴政彻底失望了。
无论是从颜色、气味或是味道,都比不得白起给他做的。
白起多好啊,能文能武,温柔体贴,还会做雪花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