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
靳孤南的话很显然是激怒了王哥,他猛地捂着腹部起身,朝着靳孤南而去。
面色淡然,红唇恬静的勾着,眼皮掀了掀,抬手将井正飞扯到自己面前,反手将他推给了正在自己身后的井睿。
靳孤南将棒球棒反手握住,抬眸看向楼栋深处,冷声道,“江虎,帮我保护好他们,咱们的账,一笔勾销,并且我给你十万当做保护费。干不干。”
一直躲在楼栋里面的江虎等几个少年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靳孤南发现,他们一顿,互相看了一眼,当听到十万块钱的时候心中动了动,但目光放在同靳孤南对峙的王哥身上,又缩了回来。
靳孤南嗤笑,试了试棒球棒的手感,挥手将棒球棒一下子挥在王哥的胳膊上,听着惨叫声响起,靳孤南灵活的躲过王哥的攻击,瞧着望着从后车厢中抽出一把砍刀,桃花眸冷了冷,“江虎,是男的就给我出来!”
“想要逃出去堂堂正正的当个人,就给老子滚出来护着这老幼弱残!”
小侯爷的话一下子戳中了少年们的心,他们张了张口,同时垂下头,不得不说,堂堂正正的当个人,比那十万块钱还要戳心。
江虎一咬牙,猛地起身,对着自己身后的几个兄弟们道,“你们别出来,我去就好,免得……被那个人发现。”
说着,抬步跑出楼栋挡在井奶奶的身前,就在刚刚站定的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扭头一看,竟然是那同自己一起的四个少年们一起跑了出来,面上虽然有胆怯,但是却改变不了那目中的坚韧。
“虎哥,我们是跟着你逃出来的,要被抓也一起被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少年们一个个面黄肌瘦,看起来身上没有一丁点的力气,还有那一个个脏兮兮的衣服同所有人都显得格外的格格不入。但是偏偏他们稚气狂傲的话语让所有人一怔。
井正飞恍惚的看着他们,仿佛是瞧见了当初和自己一起夸着海口要闯荡天下的同伴们。
井睿微微敛眸低头看着自己有些脏的白色运动鞋,先前先被靳孤南揍了一拳又被王哥抡了一拳的面容有些疼的僵硬,但是却不由想要笑,兄弟情义吗?
而站在他们前面的小侯爷,双手抚在棒球棒的把手处,棒球棒杵着地面,背挺得笔直站在所有人的面前。
半长的短发随着长发时而扬起,桃花眸微敛,半晌缓缓掀起,那一刻,桀骜不接的纨绔晋南候仿佛又回到了战场上一样,手持用自己心头血所筑成的长剑‘得趣’站在战场的对前端,红袍银铠,傲然睥睨。
缓缓闭眸,耳边恍惚响起战场上自己的兄弟们的毫不保留的信任厮杀的声音,但可惜了……
从小侯爷恢复女子身份被剥夺将军之位,从那个人登基为帝,兄弟们一个个死去,周围染成鲜血,那些信任……那二十多年来难得的信任和温暖再也没有出现在靳孤南的身边……
霍然睁开双眸,里面狠厉嗜血充斥,棒球棒缓缓挥起,不知是不是错觉,所有人都恍惚看到那棒球棒慢慢变成一把赤炎长剑,周围凝聚白茫茫的气体,煞气直逼那王哥。
“你……”
王哥话还没有落,棒球棒猛地挥了过来,碰撞的声音冷硬响起。
腕花一转,玄气盘旋而起缠绕在手腕上,脚向后退了一步,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下去。
只瞧着少年突然在一个奇怪的姿势的时候顿住,就如同金庸武侠中那些大侠们修炼的武功秘籍一般的攻击姿势,只是一瞬,掌心的鲜血抚在棒球棒上,撗面一抹,手上的棒球棒好似瞬间聚集了无数的力量,一下子将王哥手上的砍刀击碎。
碎片崩裂到四处都是,王哥大惊,不受控制的向后退了一步。看着自己碎成碎片的砍刀,而自己手上也紧紧只剩下刀把,不由倒吸一口气。
瞧着少年那冷酷的面容,王哥咬了咬牙,转身便要上车开车将东西全部拉走。
小侯爷不紧不慢的将外套脱了下来丢在地上,又将衣领处的领带扯下来,迈着修长的步伐朝着王哥走去。
领带上凝结着玄气,猛的一甩,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缠在了王哥两手之间,狠狠一拽,王哥一下子从车上摔了下来,双手被黑色领带死死的缠住没有一点松脱的可能,靳孤南抬手将领带打了个死扣将他绑在车门上。
桃花眸微挑,猛地一拳狠狠的撂了上去。
“啊!”
惨叫声应声而起,小侯爷像是听惯了一般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起脚一脚踹了上去。
腹部剧烈的疼痛让王哥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靳孤南起脚踏在王哥的腿上,居高临下的笑着,笑的没心没肺,笑的冰冷刺骨。
像一个暴君,喜怒无常,残忍暴戾。
王哥越痛苦的哀叫越让她整个人兴奋起来。
按理说,她没有任何可以动手的理由,但是她还是给自己找了两个理由。
其一,报恩,一粥之恩。
其二……只因她求之不得。
笑容越来越大,桃花眸越来越冷漠,暴戾的揪着王哥的头发,猛地将其按到地上。
求之不得的……母亲的关心。
她不想……那样的关心消失,她想要保护住这样的感情,哪怕那关心自己孩子的感情不是……属于她的。
突然,抡起的拳头被一只极其灼热的大手握住,整个人被猝不及防的拽了起来,霍然转身,对上的是一双冰冷寒眸。
微微一愣,却见那双寒眸柔了下来,那人松开自己的手,长臂将她揽进极其温暖的怀抱,就好像是……
小侯爷僵着身子靠着那人,目光落在正午天上那火红,就好像是……太阳。
太温暖,温暖的让她……不知道该不该挣脱。
有些贪恋,但是却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