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泽伟没有阻止我说话,而是等我交代完苏菲以后才不卑不亢的冲我比划了个“请”的手势,回头朝着一众同事笑道:“赵总是个明白人,肯定不会难为咱们这样的听命办事的小人物。”
我没往下接话茬,笑了笑开门坐进第一辆警车里。
郝泽伟摆摆手喊了声:“收队!”一帮“制服男”们纷纷坐上警车,响着警报器往市区的方向掉头,半个多小时后,我被他们带到了市南区的大案组,郝泽伟肚子将我带到审讯室,仍旧没有给我戴手铐,反而替我倒了一杯热茶,满脸挂笑的坐在我对面道:“赵总,大半夜的,咱们都轻松点,你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做份笔录交上去,你省心我省事,你说ok不?”
我“呲溜”抿了一口热茶,气若闲云的说:“我身上事儿多了,你不问我,我都不知道应该从哪开始。”
郝泽伟歪着脑袋想了想,随手将大盖帽摘下来,乐呵呵道:“也对,咱就先从你们是如何跟刘国平产生矛盾开始说起吧,根据我的了解,你们公司旗下有个绰号叫阿候的孩子曾故意殴打过刘国平的侄子对吧?”
“对,但是这事儿好像跟我没什么关系吧?阿候在很久之前就被开除了,这事儿发生的时候我还在国外,根本不了解任何情况。”我点点脑袋,很自然而然的出声:“至于刘国平,我也是今晚上头一次见面。”
郝泽伟漫不经心的翻动手里的资料,仰头看了我一眼问:“根据刘国平的司机刘文,也就是他另外一个侄子说,今天晚上十点多左右,你曾和刘国平发生过口角,你们还动了手,法医那边给出的结果,刘国平死前确实受过大面积殴打,这事儿你不能抵赖吧?”
我稍稍一愣,沉寂几秒钟后说:“我打他是因为他到我们工区偷铁,试问小偷大摇大摆跑到你家,你能保持平常心不?当然这事儿我承认自己做的确实过激了,该怎么处罚您怎么处罚,也给我长个记性。”
郝泽伟的脸色渐渐冷却下来,棱着眼珠子看向我道:“赵总,在我的认知中,你们社会人向来敢做敢认,你现在可是一点没有社会大哥的风范呐,怎么?非要我把证据摆在你面前,你才肯认罪吗?我给你面子,你不能总跟我打哈哈吧?来,说点干货,咱互相都别为难对方。”
“你这算不算诱审和恐吓呐?”我歪着脖颈轻笑道:“来,给我续杯茶,另外拿包烟过来,你如果有证据,可以马上对我提出诉讼,咱别玩这些小儿科,耽误时间,没有证据之前,我只是犯罪嫌疑人,享受公民应有的一切待遇..”
不论郝泽伟怎么说,我就是跟他兜圈子,打人可以承认,但杀人绝对不能点头,就算有欧家保我,我也肯定不能把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这玩意儿一旦上纲上线,我后半辈子都别想安宁。
我和郝泽伟有的没的墨迹了足足能有两个多小时,最后他困的都开始打哈欠了,我也没说出任何实质性的东西,就在他已经放弃,打算明天再继续问我,就在这时候审讯室的门被敲响,身着一身制服的欧豪带着两个同事,红着眼睛推门进来。
见到欧豪,郝泽伟微微楞神了几秒钟,接着从兜里掏出五块钱的“白沙烟”笑着问:“欧主任,什么风把你吹到我们大案组了?”
欧豪摆摆手,直接懂兜里掏出一张好像是证明信之类的东西递给郝泽伟道:“郝队长,这是市区的转交函,犯罪嫌疑人赵成虎的案子,现在归市南区刑警队负责。”
郝泽伟的眼珠子瞬间瞪圆,捏着烟盒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的低吼:“欧主任您跟我开玩笑呢?案子是我们大案组接的,犯罪嫌疑人也是我们带回来的,凭什么移交给刑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