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撒么?”脑袋上搀着一圈白纱布的吴伟扬起脑袋很随意的瞟了我们一眼,随即甩出局一张牌:“二饼,到你咧。”
随后小伙又叼着烟卷看向我们道:“抬钱一千起步,一千以内三分利,三千以上二分五利,一万块钱二分利,有抵押另算。”
这小子把我们当成来抬钱的苦哈哈了,我抓了抓后脑勺笑道:“哥们,我不抬钱,我来是想给你送钱的,咱们聊聊龙叔的事儿,我是龙叔的朋友,今天的事儿真心挺抱歉的,不过老话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咬着他不放,他也给不了你一个子儿,你说对不?”
一听我提起“龙叔”俩字,几张牌桌上打牌的小青年顷刻间全都抬起了脑袋,吴伟更是“啪”的将手里的麻将牌摆开,直不楞登蹿了起来,跟狗似的指着我们就奔了过来:“伙计,你怂得是想跌活?(大概是想挨打的意思)”
“贼你妈!”大佐怒气冲冲的操着本地口音指向对方臭骂。
“闭了。”我瞪了眼大佐,抻出胳膊推开站在我面前的吴伟,咧嘴笑道:“哥们,我刚才解释的很清楚,我们来这儿不是闹事的,是想解决问题,你死咬着龙叔不放拿不到一毛钱好处,如果撤诉的话,我给你五万块钱,好使不?”
对于这伙介于盲流子和混混之间的小青年,能谈清楚最好不过,暴力是最万不得已情况下的一种方式,看我说的诚意满满,吴伟沉思了几秒钟后,朝我们摆摆手道:“我考虑考虑。”
“那行,我给你留下我电话,想好了你call我。”我把手机号念给他。
接着我们仨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出了小超市,上车以后,我朝着大佐低声道:“别着急,事情得一样一样解决,你说对吧?”
“嗯。”大佐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沉闷的应了一声。
我们开车离去,刚刚驶向镇子唯一的主干道的时候,两台黑色的“crv”从我们对面风驰电掣的擦身而过,前面开车的鬼哥放缓了车速,眯着眼睛盯着那两台车打量。
我好奇的问他:“咋地?你认识啊?”
鬼哥摇摇脑袋道:“不认识,但是那两辆车挂的是晋a的牌照,这边的车不都是陕k嘛?”
大佐低声解释:“我们这地方离太原比榆林还近,经常可以看到一些那边的车。”
我摆摆手催促:“算了,再去趟警局,鬼哥约出来你混熟的那个协警,我看看能不能通过他,打点一下这边的看守所,别让老头儿在里面受罪比啥都强。”
“谢了三哥。”大佐感激的望向我。
我无所谓的摆摆手:“自己兄弟不说这些,你和鬼子也没少替我卖命不是。”
车子快要开回县城的时候,我的手机突兀的响了,看了眼竟是刚刚保存上那个吴伟的电话号,我乐呵呵的晃了晃手机朝着哥俩道:“看看,我说啥了,这边的小混混没见过啥大钱,给他五万块,高兴的跟啥似的。”
我懒散的接起手机道:“喂,想清楚了啊大兄弟?”
吴伟口气生硬的出声:“嗯,想处理事儿的话,你给我拿三百万,我马上去撤诉,否则的话,我不光告老龙砍伤我和我的兄弟,还要告他聚众赌博,我这儿有监控录像。”
“多少钱?”我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扯着嗓门问道。
“三百万,少一个子儿,你就等着给老龙往看守所里送棉衣棉裤吧,我了解你的底细,对你来说三百万不叫钱。”吴伟“啪”的一下直接挂掉电话。
我端着手机一阵懵逼,咽了口唾沫看向哥俩嘟囔:“这小子好像要疯,张嘴给我要三百万。”
“卧槽特么,回去办他!”鬼哥瞬间急眼,猛打两下方向盘,梗着脖颈就要往回杀:“我特么给他烧三百万天堂银行的冥钞,问问他要不要!”
大佐也抽出匕首,阴沉着脸摇头道:“三哥,这帮杂碎要的太多了,我就算把自己买了也不够,这钱咱不给了。”
我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侧头问:“你俩意思是磕他呗?”
“嗯,磕他!”哥俩异口同声的点点脑袋。
我沉思几秒钟后道:“行,那我喊个人过来搭把手,你们现在的身份太敏感,未来一段时间还得跟在我旁边,不容有损失,走吧,先开车回岔上乡。”
路上我翻出来一个号码,快速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等了约摸五六分钟左右,那边给我简单的回过来四个小字“天黑之前到。”
回到镇子上,我们将车停到镇上的供销社门口,鬼哥下去买了包烟和一些吃的,我看向大佐问:“你母亲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