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抡圆胳膊,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他后脑勺上怒喝:“疼不?”
“疼。”孟召乐委屈的点点脑袋。
我板着脸训斥一句:“疼就麻溜闭上嘴,好好开车,哪他妈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当老子是百科全书么?我特么到现在都没摆弄明白到底是咋回事呢,别打搅我的思路。”
刚刚郭小北提示我,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最近一阵子,我拿过太多不该拿的东西,比如说光旭的那堆证物,贺鹏举给老郑送礼的发票,太原那位参谋的记账簿。
“账簿一定是账簿!”我猛地拍了下大腿低喝,把坐在我旁边的鬼哥和大佐都给吓了一哆嗦。
光旭的赃物我早就还给了那位戚姓领导,他不会出尔反尔靠弄死郑波这样的小人物倒打我一耙,贺鹏举更不是傻子,亏本的买卖他不会做,那唯一有可能就剩下那位参谋,账簿的事儿怕是漏了,我相信郑波将东西藏在他那个姘头家里的时候,肯定交代过她,如果发现东西不见应该怎么办。
但是那个参谋是怎么发现这次的事情是我搞出来的呢?我环视了眼车内的几个人,绑郑波的事件,只有我们四个参与,孟召乐绝无可能背叛,鬼哥和大佐对林昆也肯定忠心耿耿。
既然想不通,我索性不想了,慌忙从袖管里拿出那个账簿仔细翻了一遍,然后又用手机对准每一页纸都“咔咔”拍了几张照片,最后将本子从中间直接撕开,朝着前头开车的孟召乐道:“掉头去黄岛区,待会我跟贺鹏举见一面,乐乐你找家邮局把这半本账簿寄给贺鹏举。”
鬼哥好心提醒我:“现在就给他,会不会有点太早啊?他还没跟鸿门的正式开战呢。”
“现在不让他替我分担火力,我怕等不到我去京城,半路上就得让人弄死。”我恼火的出声:“不知道什么地方露馅了,太原那位参谋怕是盯上咱了。”
“盯上咱?”孟召乐警惕的看了眼反光镜。
“不是盯上咱,是怀疑这事儿跟我有关系。”我舔了舔嘴皮说:“他如果现在百分百确定是我干的话,估计早就有军警以乱七八糟的理由拦下咱们了。”
去黄岛区的路上,我给贺鹏举打了个电话,约他在漕运商会的公司总部门口碰头,路过一家文具店的时候,我从里面买了一个黑皮的笔记本。
半个多小时后,我跟贺鹏举碰上了面,我发现这家伙确实比我有范儿的多,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这家伙总能把自己打扮的利利索索,一声合体的灰色商务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小皮鞋亮的能晃出人脸,见到我后,他脸上挂着无比职业的笑容,伸手打招呼:“什么事儿啊火急火燎的?”
我将黑皮的笔记本塞到贺鹏举的手里,贼眉鼠眼的看了看四周后,压低声音说:“二哥,这是我答应你的东西,我待会要回趟老家,怕耽搁了,提前给你。”
“那本账簿?”贺鹏举瞬间不能保持镇定了,瞳孔骤然放大,抻手想要揭开,我赶忙捂住他的手摇了摇脑袋道:“这地方人多眼杂,别让其他人看到。”
“说得对,说得对。”贺鹏举连连点头,接着小心翼翼的将笔记本掖进自己怀里,冲着我假的不能再假的邀请:“三弟,要不要到我办公室喝杯茶?”
“不用了,我着急回老家,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儿,你要是做好了,说不准我把另外那半本也拿出来跟你分享。”我朝他扬扬手,转身就往我们车的方向走。
上车以后,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刚刚我俩站立的地方,发现贺鹏举已经跑没影了,松了口气问大佐:“拍下来没有?”
“拍是拍下来了,就是不太清晰,我手机像素不咋地。”大佐将手机递给我。
我看了一眼,满意的笑道:“这就够了,越是模棱两可越真实,待会我把这段视频发给宋子浩,他知道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