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贵摆摆手说,真谈不上什么高手,就是瞎鼓捣,要不然也不至于跑回来接我家老头的班卖烤串是吧?来三哥走一个!
我俩的酒杯再次轻轻碰撞在一起,今天喝了将近一斤酒,不过我却丝毫没有醉意,对面的唐贵明显也是个酒懵子,甩开膀子越喝越精神。
喝酒这种事情讲究心情和气氛的,刚刚敲了孔令杰五百万的竹杠,我心情好的简直不要不要的,这大排档的环境虽然差了点,但是屋里暖烘烘的,所以呆着也很舒服。
两斤散白很快整完了,唐贵稍显黝黑的皮肤泛起一抹红光,打个酒嗝站起来要结账,我赶忙拦住他,坏笑着说:我早上刚刚发了财,让我来吧!晚上到你家摊位,你再回请过来就是了。
他也不矫情,点点头说:那我就承三哥这个人情了,三哥要是没事做,可以到我那去玩一会儿,我手下的那群小孩儿,虽然干仗啥的很一般,不过帮忙打听下棚户区消息、情报,还是可以的,我觉得你肯定还有别的目的吧?
我没往下接话,拿出钱包结账,老板康叔摆摆手说:算了,算了,这顿就当是叔请你们的,以后记得多来捧捧场。
唐贵赶忙走上来制止,把钞票硬塞到康叔的口袋里说:“该多少钱是多少钱,康叔你也不容易,一年到头不知道能吃几顿肉,在厂里干了一辈子,当了几十年劳模又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几千块钱买断下岗,眼瞅着房子就要拆迁,孔家现在又是这种态度,一家人还知道去哪里安家呢。”
唐贵和康叔又絮叨了一会儿,完事问我,要不要到他住的地方去坐会儿。
我寻思反正也没事干,干脆抹了抹嘴上的油渍和他一起走出羊汤馆子,唐贵住的地方靠近棚户区的里面,是一间独门独户的小院子,外墙上拿红油漆画个圈,写着大大的“拆”字。
走进去屋里别用洞天,居然摆着十几台电脑,貌似是间黑网吧,唐贵丢给我一支烟,直接坐在一台电脑后面说,会不会打游戏?要不来两盘“红警”?
网吧这玩意儿,过去在县城的时候,我倒是经常去玩,不过也就是看看电影,偶尔打几把cs,我摆摆手说:拉倒吧!跟你这么个挨踢精英玩,我不是找虐嘛。
唐贵笑了笑,打开电话,手指很灵巧的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打字,我也看不懂他在玩什么,就知道电脑屏幕上出现一大波类似乱码的东西,紧跟着电脑屏幕上出现一组画面,看角度的话,像是棚户区前面的十字路口,那地方停了几辆银色的“金杯”汽车,之前被曾亮抓进去的那帮孔家安保队的小孩儿都在,二三十个小混子聚集在一起不知道商量什么。
没多会儿,有人从金杯车里面抱出来一大捆的洋镐把和镀锌铁管给那帮小喽啰挨个发了一根,我眨巴了两下眼睛问,这是录像吗?
唐贵摇摇头说,不是,是现场直播,我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入侵监控器看看棚户区的人们都在干嘛,我估计这帮家伙是来找你麻烦的。
“篮子给他踢爆了,牛逼的还敢找我麻烦!”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
唐贵咬着烟卷说,那有什么不敢的,本来就是一帮未成年,抓进去教育两天就放出来,万一真出事儿了,孔家给他们一笔钱,直接安排跑路,找你都找不到,要不然你以为棚户区的人们为啥那么害怕孔家。
“呃...”唐贵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确实挺棘手的,当初我们刚到社会上混的时候,就是仗着自己年龄小,出事也不会重判的心理,没想到现在被比我们更小的混子们拿这招给反治了,我赶忙掏出手机给李二饼打了个电话,让他通知兄弟们到唐贵的“黑网吧”来。
唐贵自嘲的笑了笑说,棚户区完全病化了,在这里感觉什么法律法纪都没有用途,贼强警怂,就算干掉这波小孩儿,孔家很快又能马上又纠集出另外一帮孩子,这年头不学好的孩子多了去。
“是啊,所以得想个法子一劳永逸!”我阴沉眯眼看向电脑屏幕,那帮小崽子估计是商量好了,拎着家伙式开始分头行动,路口还特意留了五六个人蹲守,也不知道是把风,还是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唐贵快速点击着鼠标,时不时的切换电脑频幕,我看到那帮小逼崽子简直狂的没边了,一个个都是直接踹门走进路边的大排档搜查,那场面让我不由想起了抗战片的鬼子,不同的是几十年前是岛国人在欺负我们的百姓,现在是这些“祖国的花骨头”在凌辱自己的同宗。
他们走到“羊汤馆”,几个人踹门进去,剩下的七八个小伙儿抄起手里的武器就砸警车,挡风玻璃,车门不一会儿就被他们砸的面目全非。
我抽了抽鼻子问唐贵,这些监控器都是你安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