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李肃瞥了公孙瓒一眼,缓缓道:“毕竟将军只是一位看大门的。”
“你……”
公孙瓒怒气狂涌,李肃却毫不退缩,逼视公孙瓒道:“难道不对吗?联军攻克雒阳,将军还在汜水关,将军功劳何在?
再者,在下且问将军,就算尔等侥幸击败了相国,将军又能怎么样的呢?将军西有刘虞,东有商戢,难不成将军认为凭半个幽州之地,可敌平辰二州之力?没了董相国威震宵小,那商越武恐怕立即就会挥师西进,吞并幽州,将军扪心自问,以白马义从之威,能否抵挡商戢军之锋芒?”
公孙瓒脑海中立即浮现出黑甲玄骑、烈阳骑、贪狼骑、银龙铁骑等数不胜数的精锐大军,还有赵云、黄忠、太史慈等层出不穷的顶级战将,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这一变化虽然细微,但还是被认真观察公孙瓒的礼数捕捉到了,李肃嘴角顿时露出一丝微笑,知道公孙瓒已经动摇了。
事实上,对李肃最危险的就是表明身份的那一刻,只要没有被公孙瓒第一时间击杀,李肃就几乎没了生命危险,时间拖得越久,他劝降的成功率也越高。
“某有一言,不吐不快,不知将军可愿听?”
公孙瓒沉默不语,不过这个时候沉默本身就代表一种态度,李肃见状微微一笑,自顾自的道:“联军若败,纵然董相国怜惜将军之才,但为了震慑天下宵小,也不得不挥泪斩将军。
联军弱胜,雒阳繁华之地,好处皆被其它人取了,袁绍等人虽然也会让出一些好处安抚将军,可那都是些他们看不上的残羹剩菜,将军就甘心这样摇尾乞怜吗?
且就算取胜,将军还得直接面临商戢的威胁,平州兵锋之下,将军难免国破身亡之厄。
胜亦死,败亦死,将军何故与相国为敌,为群贼火中取栗?”
“某为相国说客不假,可与仲臬兄的交情同样不假。当初我们二人出生入死,情同手足,某亦视将军为兄长。愚弟委实不愿见将军一直糊涂下去,这才亲自向相国请命,冒险与将军说些肺腑之言。
今日一言说罢,也算对得起与仲臬兄的情分,纵死亦无憾,将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某绝无二话!”
李肃上前一步,负手而立,一副舍生取义的架势。
公孙瓒脸色阴晴不定,右手握住剑柄,而是紧握时而松散。
“兄长,季雍说的有道理啊!”
正此时,公孙越突然闯了进来,跪倒在公孙瓒身前,高呼道。
却是李肃与公孙瓒交谈的时候公孙越在隔壁听了个正着,公孙瓒还在犹豫,可公孙越已经被说服了。
李肃见状,立即接话道:“公孙将军先不要做决定,不如看看相国给出的条件。”
说着,李肃小心的取出一份信,同时还拿出一枚马牌。
手一挥儿,激活马牌,一匹神马猛然出现在营帐中。
公孙瓒眼神一亮,双目灼灼的盯着赤兔。
自古以来猛将爱好马,公孙瓒也不例外,若非现在形势不对,公孙瓒都想靠近仔细摸摸。
公孙越见公孙瓒没有阻止,自觉上前接过书信,打开一眼,赫然正是董卓的亲笔信,里面还夹杂了一封圣旨。
“督幽平并三州军政?护国大都督??”
匆匆扫了一眼书信,公孙越的双目就被董卓许诺的官职镇住了。
公孙瓒也被这几个字眼吸引了注意,若如其实的轻咳一声,公孙越立即会意,将书信和圣旨递给公孙瓒。
公孙瓒扫了一眼,咬咬牙,最终将圣旨与书信收了起来,问道:“季雍,不知董贼……相国可有具体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