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梨花郑重地再嘱咐了一遍。
“将军放心,如有丝毫差池,赵炎提头来见。”
樊梨花点了点头,挥手说道:“下去准备吧!”
“诺!”
赵炎再次行了一礼,昂首阔步地离去。
当天晚上,借着夜色的掩护,赵炎率领第一旅最精锐的五百儿郎,从早就悄悄打通的商铺后门,溜了出去,消失在夜色当中。
盟军因为得到修整的命令,对这一切,竟是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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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五日,清晨。
雷州之战,迎来最关键的一天。
一大早,盟军就再次集结。
五万大军,全线压上,对敌人的阵地,发起连绵不绝的进攻。
盟军统帅曹刿将军,战前下了死命令:此次进攻,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所有的士卒,要么战死战沙场,要么踩着敌人的尸体前进,绝没有第三种选择。胆敢后退者,定斩不赦。
为此,曹刿特意组建一支督战队,跟在大军后面。任何胆敢撤退者,不问缘由,不论军衔,一律直接斩杀。
血淋淋的军令,让盟军士卒心中一颤。
这一次是真的要破釜沉舟了,不成功便成仁。
“杀!杀!杀!”
此起彼伏的杀喊声,汇聚在一起,让潭目县都为之一震。惊天的杀气,犹如红云一般,笼罩在潭目县上空,久久不散。
在看不见的地方,罗士信正率领龙骧军团第二师团赶路。
突然,出于武将的直觉,罗士信抬头,惊疑不定看向潭目县方向,心中一阵悸动。他隐隐感到,一股凛然的杀气,正笼罩在城池上方。
这绝不是什么好事!
罗士信一拍战马,高声说道:“全军都有,加速前进!”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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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刿再次走上城楼。这一次,他并未走到指挥席,而是来到战鼓旁,取下鼓槌,亲自垒起战鼓,为全军将士助威。
轰隆隆的战鼓声,在城池中回荡,激起阵阵回音。
“杀!杀!杀!”
踩着鼓点,五万盟军从街道两头,同时发起进攻。两侧的屋顶上,同时涌现出密密麻麻的弓箭手,瞄准南路军的阵地。
生死大战,正式开打!
南路军阵地。
樊梨花还是那般英姿飒爽,挺拔的身姿,对士卒而言,就是最大的慰藉。
“将军,他们攻上来了!”廖凯走了过来。
樊梨花面无表情,这位旅帅,总喜欢说一些毫无意义的话。她没有回头,淡淡地说道:“赵炎那边,一切就绪了吗?”
“凌晨三点的时候,蜂鸟传回消息,都妥当了!”
“好。”樊梨花松了一口气,道:“告诉下面的战士,务必坚守到午时。”
“诺!”
对虎贲军团第一师团而言,这是最艰难的一战。
因为孤军深入,第一师团的补给没跟上。士卒们没有吃的,只能就着临时找来的大米,熬成一锅锅的稀饭。
就连熬粥的水,都是从排水沟舀上来的脏水。
士卒们没有药品。因为伤员实在太多,军医带来的药品,已经消耗殆尽。现在就连一块干净的纱布,都找不到。
就算是这样,第一师团的儿郎们,依然斗志昂扬。
因为他们的将军,跟他们吃一样的稀饭,喝一样的脏水。
跟着这样的将军,儿郎们视死如归。
在盟军的压迫下,第一师团节节败退。
为此,盟军同样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每前进一步,就是数以百计的伤亡。无法想象,在阵地战中,双方的伤亡比例,竟然接近一比五。
想到敌军脆弱不堪的后勤补给,作为对手,曹刿都不得不肃然起敬。
这是一群值得敬畏的热血男儿,一支真正的精锐之师。
虽然伤亡惨重,曹刿的神色,却是越来越舒展。战争的天平,再次向盟军倾斜,只要能歼灭敌军,再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曹刿垒起战鼓,继续为全军助威。轰隆隆的战鼓声,就是最大的号角。
越到后面,战局越来越惨烈,双方短兵相接,都杀红了眼。
上午十一点,潭目县城外,突然响起轰隆隆的马蹄声。
城头上的曹刿,心中一颤。
不好,敌人的援军怎么会这么快就赶到?按正常测算,起码要到下午五六点,援军才会赶来啊?
时间紧迫,容不得曹刿多想。
好在,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将领。
曹刿深知,当你预判什么局势是最不利的时候,往往也是最有可能发生的。你预判的战局会有多糟,它就一定会有这么糟糕。
因此,曹刿早在城门附近,安排了一支两千余人的守军。
有此大军把守,纯骑兵部队的援军,绝对难以短时间突破城门,进城增援已经快陷入绝境之中的南路军。
只要赶在援军破城之前,拿下南路军,战局就还在曹刿的掌控之下。
曹刿,有这个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