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工具也行，不过你比较熟悉QQ的话，就用它吧。”
两人互通了QQ号，米苏先添加了好友，然后同意对方的视频连接。
他很意外，看到的是一张相当英俊的脸，一点都不老，甚至够不上大叔的级别，白色衬衫，袖子稍微挽起，左手夹着一只烟，键盘旁边还有一个烟灰缸，里面是满满的烟屁股。
英俊年轻的男人坐在皮椅上，表情却意外的凝重冷峻，他的后面是一整排的书橱，应该是高达天花板的那种。
米苏觉得有点尴尬，稍微扭动了一下身体，有些紧张地说，“你总是说自己老了老了，我以为你是中年大叔。”
“而且是那种脑满肠肥的类型吧？”天涯说。
米苏嘴角抽了一下，用那么严肃的表情说这种笑话真的很冷。
他说，“真值得赞扬，你是个迷人的男人，一点也不满不肥。”
“你也很迷人。”天涯说。
米苏的心忽然跳漏了一拍，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就感到了不好意思。
他是俊秀的少年，人人都这么夸他，身高176公分，双腿修长，五官偏向妈妈，是江南那种特有的俊秀精致，但是爸爸也遗传了北方男人硬朗疏阔的气质给他，让他不会流于他讨厌的那种“娘兮兮”。
为了高考前保持体力，他经常和死党一起在户外打篮球，皮肤被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双眼皮微微带着点桃花，眼波却格外清澈明晰，不染尘埃。
左眼角下的一颗小小的雀斑，却让他整张脸活了起来，显得格外精灵俏皮，带着微微的狡黠和风流自赏。
天涯夹着香烟的手不自觉地用力，香烟断成了两截而不自知。
他感到晕眩一阵阵来袭，魂灵似乎飘出了体外，飘飘然不再是他自己。
胸腔里猛烈跳动的东西让他恐惧又殷殷期盼，无限趋近于完美的爱情，或者代表完美爱情的那个人……
瞧瞧，他刚才都胡诌了些什么？
上天就是要用这个孩子来告诉他什么叫做一语成箴吗？
这个孩子才十八，而他比整整他大了十四岁……
喔，瞧他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应该想的是，他已经结婚生子，有了老婆孩子，那个小道学家希望他遵守夫道……
该死的。
他突然关掉了视频，起身。
走到落地窗前，他觉得视线模糊眼角湿润。
结婚后，他才发现自己对女性的身体没有任何欲望，完全靠着想象行事，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青春洋溢的男性躯体……
这是多么该死的事，他起码以为自己是个双性恋者，却发现做那种左右逢源的人很困难。
所谓“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真正爱的人，只能有一个，那个人的性别，自然也只能有一种。
一直以来，他用道德和理智约束着自己，看到英俊的同性就尽量避开少打交道，可是刚才那一刻，他明显感到自己道德沦丧理智崩溃。
他多么想跨越空间的隔离，把视频彼端的那个孩子狠狠抱进怀里，狠狠吻他，狠狠……要他，与他融为一体，再不分彼此。
什么道德，什么理智，什么规范，什么理想，什么空谈，什么柏拉图，假的，统统是假的，这些完全抵不住一个年轻男孩赤裸裸身体的诱惑。
多年以来压抑的性欲几乎在一瞬间被引发，天涯焦躁地折返回电脑前，打开隐藏加密的小电影，里面是毫无遮掩的男男交媾，动物一般的律动，他几乎是狼狈不堪地拉下拉练，释放出很快膨胀到颠峰状态的欲望，用手握住狠狠揉搓，发出粗重的喘息。
画面幻化，全是那个孩子青春俊美的样子。
白色的浊液伴随着他浑身的颤动和喉咙里压抑的宛如困兽的嘶吼激射出来，快感的余韵让他久久无法回魂。
已经太久，没有达到过这种身心合一的高潮，虽然还带着些许的隐隐不满足。
天涯想自己疯了。
也许，他已经该撤离这个游戏。
要不然，他迟早会沦丧为猥琐的中年大叔，成为那个孩子深恶痛绝的人类。
那孩子说，“你快点把罪恶的苗头掐死吧。”
掐死吧掐死吧掐死吧掐死吧掐死吧掐死吧掐死吧掐死吧掐死吧掐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