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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花完的源博雅并没有继续在外头待着,而是带着些名产返家。
可他才刚进到城里,就听见居民说着某个大宅出了什麽事儿,让他有些不安,加快了脚步回家。
还未踏进家门,他就看见家里头乱糟糟一片,随便抓了个侍卫问话,才知道有个妖怪闯进大宅,怎麽样都找不到。闯入的是一个长得高大的妖怪,身穿破烂的衣裳、也不知有没有脚、移动的速度相当快。妖怪有满口的利牙,攻击前都会发出令人害怕的凄厉叫声,已经有个侍nv被杀害,现在不知去向。
「我母亲和神乐呢?」
像是受惊了,他说话结结巴巴的,就怕源博雅对他出手,「都在安全的地方待着了,博、博雅大人无需太过担心……」
「啧!你们连个妖怪都捉不住,还要我别担心?」源博雅对侍卫斥责的下个瞬间,距离他最近的那房门突然闯出了一个妖怪。侍卫吓得惊声尖叫、退後了两步,源博雅则是立即拿出了弓与箭,对着妖怪发s了一箭。
妖怪移动的速度虽快,但左膝依旧重箭。本以为这能牵制住他的行动,没想到那妖怪流下的血ye直接将箭腐蚀,不一会儿又恢复了活蹦乱跳的身子。源博雅觉得事态不对,拔出剑,打算直接与他正面交锋,可没想到妖怪见他朝他奔来,也没有要与他对决的意思,反而往後跑、像是在寻找着什麽一样,左顾右盼。
源博雅追了上去,看见对方直接闯进了一个房间里头,在他加快脚步跟上的同时,房间里头就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不好的预感在心里蔓延,当进到房内,他看见的是满地的鲜血,那妖怪攻击了里头的所有侍卫与侍nv,只剩下他的母亲与神乐二人,依偎在最後头的墙角,相拥着彼此。
那妖怪没有要直接攻击他们,而是朝着她们缓慢走去,伸出手要将她们俩分开。源母紧紧抱着神乐、不让她受到一点儿伤害,余光看见源博雅在此时进了这房内,立即大喊了:「博雅,快把神乐带走……这妖怪、这妖怪想要的是神乐!」
源博雅就怕拿弓会不小心伤及了她们,拔出了剑向前制止着那妖怪。才刚触及妖怪的皮肤,源博雅的手就有如被千万跟细针扎了一般、相当疼。於是,他便揪着他的头发将他往後拽,将手中的剑刺进了他的心脏,却没想到这一点儿用都没有,完全都没伤害到牠。
听见牠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力大无穷的妖怪翻了身,直接甩开了源博雅、利爪朝了源博雅身後的源母一抓,不只有脸被划破了,不只攻击一次的妖怪,把源母护着神乐的身躯给抓伤,背肌血r0u模糊,因毒ye的关系,接触到空气的皮r0u立即变成黑se的。
源博雅根本来不及阻止,身上也带着伤的他极力想要将那妖怪带离房间,可碍於自己在方才中的毒太深,力气根本b不过牠。在拿了自己身t去阻挡牠攻击的同时,那妖怪也气得直接将他与源母推开,一把抱起神乐,接着用着最快的速度离开大宅。
看见他要逃了,源博雅靠着意志力y是追上去。看着对方直接翻墙离开,此刻根本翻不了墙的他冒着冷汗、喘着气,喊了侍卫过来、告诉他们「快跟着我的豹往那追上去」,便失去了意识。
源博雅的伤并没有b源母还要重,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他昏迷了整整两天的时间,醒来後,便看见黑豹坐在他的身旁,还有以及几名侍卫与侍nv,坐在门旁待命。
黑豹见他醒了,像是难过、又像是安慰一样,发出低y,对着他的脸颊蹭了蹭。
他皱着眉头,忍着头痛撑起身子,开口第一句便对待命在门旁的人问:「神乐找到没?我母亲还好吗?」
「此事惊动了整个平安京……关於那妖怪的事情众说纷纭,只知道那妖怪是冲着这儿来的,并没有伤及其他的百──」
源博雅y生生打断说话的侍卫,口气严肃、不容得他们玩笑:「我不是问你这些,我是问你,神乐呢?还有我母亲人好吗?」
只见其他人面面相觑,一副不知如何启齿的样子,源博雅深x1了口气,语气又冷了些:「我再问你们一次,你们到底说不说,我母亲和神乐现在到底怎麽了?」
「博、博雅大人,请您息怒……那个……我们当时追了上去,可那妖怪跑得实在快,您的豹也追不上,最後在跟丢的森林找了一整个晚上,也看不见妖怪与神乐大人的影。」侍卫老实答覆,相当害怕源博雅的情绪不稳定、就这麽不顾自己的身子闯出了房外,「您中了剧毒,好不容易才排毒成功,现在谨慎皮r0u伤……我们都希望您可以好好在房内休息、直到康复了,再来考虑其他的打算。」
在旁听着的两位侍nv就在此刻哭泣了起来。源博雅看向了那两个nv人,也认得她们──那是从以前就跟着他母亲的两个侍nv。
「夫人……夫人她在昨夜……因为身上的伤太过严重,已经离世了。」
闻言,就像是在一夕之间坠入了地狱,源博雅难受地停止了呼x1,用着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他们,没有说半句话。
', ' ')('「您昏睡了两天两夜,夫人则是一直都是半梦半醒的状态。在夫人去世之前,嘴边也一直喃着您与神乐大人的名字……我们害怕博雅大人太受打击,所以才不敢直接向您报告……请博雅大人恕罪。」
源博雅并没有多说任何的话,站起身子,不顾他们的劝说,执意要去找他的母亲。他相当自责,认为全都是因为自己的不足,他的母亲才会si、神乐才会被带走。
还不够厉害,还不够强大……全部,都还不够。
即使他刚好回来了,也没有能力阻止事情的发生。
源博雅养伤养得快,在他参加完母亲的丧礼,就收拾东西,匆匆离开。
而在离开大宅之前,他特地绕到了他母亲的房间门口,跪在房门前说:「直到变得更加强大、找到神乐那孩子之後,我便会回来……母亲大人,我没有能力保护好您与神乐,年幼至今,我从没忘了我与自己答应好的事情。我曾说过我要变得更加厉害,才能够保护好你们,全都是我没遵守承诺……您可以恨我一辈子,我现在,也只有将神乐平安带回来,才能够赎罪了。」
他知道当初那妖怪,肯定是受了什麽人的指使,要不像那样的妖怪,根本不可能到这里,带走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孩子。
神乐从未与人结仇、也鲜少离开家里,指使妖怪带走她的人,肯定是有其他的目的,而不是为了取神乐的x命这麽单纯的原因。
当又踏上旅途,源博雅的心态便改变了许多,b起以前,现在的他更加积极,遇上了强大的妖怪,便会立即向前挑战。就怕自己怠惰了,在外的日子他从没一刻悠闲渡过,每一天都锻链着自己。
过了好一阵子,大天狗又与源博雅碰面。
他们同样一块行动,可在这过程中,大天狗感觉到源博雅的不对劲,就提议了晚上休息时,要一起赏月喝酒。
源博雅没有理由拒绝,好一阵子没碰酒的他,这回喝了酒便停不下来。喝了三壶的酒、让自己的脸都变得通红一片,他依旧说自己没有醉。大天狗看他一副多愁的样子,也没太阻止他,只是听着源博雅慢慢说自上次赏花後到现在,发生了什麽样的事情。
本来就不太喝酒的大天狗看他喝得头晕脑胀,便要将酒给收起来。而源博雅看见这举动,皱起了眉头,很不满意他的举动,对他嚷:「你怎麽把酒给收了?你不喝,我还想喝啊。」
「你已经醉了,喝那麽多酒对你身t可不好。」大天狗不管源博雅的想法,y是把酒给收到了一旁。看着他真把酒给拿走,源博雅伸出手要将酒壶给拿回来,可这一伸手发现g不到,他的身子便向大天狗倾了些,两人靠得特别近,让大天狗不用刻意,就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气。
而源博雅闻到的,则是大天狗身上本身就带着的香味……就如樱花般的清新花香。
看着源博雅定格了动作,头渐渐靠在自己的肩上,大天狗的身子顿时变得僵y,强忍着紧张向他问:「你这又是在g什麽?」
「嘶……头突然有点疼,借我靠下,要不你也没那力气把我扛进屋里头。」源博雅说着,便叹了口大气,补了句:「不知道是因为酒jg的关系还是因为有你在,现在我真觉得放松许多……可这一放松,袭来的却是罪恶感,好像有很多个人都在骂我没出息一样,都这年纪了,却一点儿长进都没有,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
「……」闻之,大天狗僵y的身子放松了些许,自己也跟着叹气。他从未经历过源博雅正遭遇的事情,所以他当然不能够感同身受,完全的清楚源博雅的心情。
「不管是你的母亲或是妹妹,都一定不想看见你自责又消沉的样子。」大天狗实在不会安慰人,说出口後,才觉得自己的话特别客套、根本不像是自己会说的话。
他们认识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他知道源博雅是因为醉了,所以才有这样的一面。
「我想变强……变得更加强大,如此一来,我便能保护对我而言重要的人,不管那孩子在哪、遇上了什麽困难,我都能够找得到她、成功解救她……她现在肯定很害怕,所以我不能怠惰……」源博雅说着说着,自己就这麽睡着了。
安心地、安稳地靠在大天狗的肩上,大天狗侧看着他的睡颜看得有些出神,可几秒钟过去,源博雅的打鼾声,让他回过了神,所有的情调也都没了。
大天狗无法多说什麽,只是把他带进了那已经整理过的空屋,让他有个舒服的空间可以休息。
在他起身准备离开之时,他的手立即被源博雅给抓住──以为是他醒过来了,大天狗立即转过头一看,看见的却依旧是那张睡颜。
源博雅蹙眉,虽然没醒着,可拉着大天狗的力道还是不小。他用力一拽,让毫无防备的大天狗就这麽摔到了他的身上,被大天狗这麽一压,源博雅丝毫没有准备醒来的迹象,睡得相当安稳,还把大天狗当作是枕头要来抱着睡。
大天狗知道源博雅的睡姿一向不好,可他不知道,他还有这种必须抱着东西才能睡得安稳的嗜好……
急着想
', ' ')('要挣脱出源博雅怀抱的大天狗,在把源博雅的手拉开之後,那双手反而是环上了他的腰际,一条腿也放肆的跨到了他的身上。
源博雅的脸在他的颈子旁,呼出的热气全都打在他的後颈上。大天狗觉得这事态相当不妙,再次想挣脱的同时,便听见他身後的源博雅呢喃了句:「好香……」
於是,他就再也没有力气去挣扎了。
就这样吧──是他给自己唯一的放纵。
没有意识的拥抱,就像是诉说着离别。曾以为永远不会背弃自己的战友,明明同样渴望着力量、拥有相同志向的挚友,却与自己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那是一个不真实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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