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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後,源博雅再次上了山,一进山里头、便喊着大天狗的名字,想要他快点出来迎接他。
大天狗的确有听见源博雅的声音,在源博雅喊第五次的时候,他便出现於他的面前──
源博雅见他很是高兴,笑着对他说:「上次回去挨骂了、被禁足好一阵子,现在总算能够过来这儿听你吹笛了!是说,你有看见黑豹的同伴吗?真的都没有出现在这山里了吗?」
「没有。」大天狗老实回答完,便拍动了翅膀向上飞到一棵树上,坐於上头。
源博雅仰头看着他,自己也爬上了那棵树,坐在他的身旁,笑着说:「我每次见你都看你坐在树上,你很喜欢在这麽高的地方吗?」
说着,他将视线从大天狗的身上移开,看向前方美丽的景致,「不过,在这麽高的地方,的确能看见更多美丽的风景。看着看着,心情好像就放松、愉悦了起来。」
大天狗还是寡言、没有回覆,拿出了笛子便开始吹奏。见到源博雅前来,他是感到高兴的,可他不知道该如何表示自己的好心情,什麽话都没说,直接兑现了当初的承诺。
他拥有强大的力量,可称为这一座山的主人;他虽是妖怪,但并非如人类所说的那样邪恶、冷血。拥有自己的情绪与想法的他,不是没有理智的恶鬼,并且也拥有着与人类一样丰富的情感。
源博雅享受着笛声,在他演奏完毕後,真心地夸奖他:「你吹的笛子,b平安京任何一个人都好!只要听过一次,好似就永远不会忘一样,能不自觉地想起笛声、哼出旋律,而且,你吹笛子的样子真好看!我所见过的妖怪,好像都没有你来得俊美,若不是你身後有一对大羽翼,我肯定会认为你是城里头哪个美少年。」
「……谢谢。」大天狗鲜少被人如此称赞,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话题转得生y:「你想学笛子吗?」
「我?我学过,可我好像没什麽天赋,g0ng里头的人怎麽教我、我都不会!」源博雅摆了摆手,轻叹口气,「虽然我对吹笛也感到兴趣,但我大概只擅长弓箭了。」
听了他的话,大天狗思考了一会儿,便做出了决定。他将手上的笛子递给源博雅,语气认真地向他说:「这笛子送给你。」
源博雅有些吓着,愣着接过了那笛子,「如此厚礼我哪能收下?今日过来ai宕山没带谢礼,是因为我不晓得你的喜好,本想问问你、下次再准备过来……结果你就先送了我笛子,我可收不下啊!」
「这不是多贵重的礼物,我也不只有这把笛子,你安心收下便是。」不容得他拒绝,虽然源博雅伸手将笛子递还给他,可他装作没看见一样,连要接下的意思都没有,手没有半点的动作。
看着源博雅先是犹豫了一阵,才默默收回了手、接受了这份礼物,大天狗又说:「今後,我教你吹笛子吧。」
一日复一日,源博雅时常到ai宕山找大天狗,除了一起吹笛子之外,两人也不都只待在ai宕山。在樱花的季节来临时,也曾经一起去赏樱几次。
年纪还轻的源博雅,就知道了自己的志向。他想成为一个厉害的人,能够好好保护自己的家人──尤其是在自己的妹妹神乐出世之後,他对於自己的要求更加严格,每一日都强力锻链着自己。他知道大天狗拥有与他一样的抱负,同样想要变得更加强大的他们,也会到黑夜山或七角山等地去修行、一同击败恶鬼。
在进入青春期後,源博雅的身高突飞猛进,本来矮小的男孩,不知不觉已经b大天狗还要高。当源博雅意识到这件事情,就像是总算逮到了机会、能够好好取笑大天狗一番,那次他笑得特别用力,也让大天狗气得那几日都不愿与他说话。
「大天狗,想当初认识你的时候我还矮你一截,现在我已经b你高出一颗头了,哈哈哈哈哈!」当时源博雅笑着这麽说,将手放在他的头顶拍了拍,完全没有想到大天狗会因此生气。
大天狗这麽个大妖突然被这麽取笑,心里哪好受了?他强压着愤怒,用着再平常不过的语气指责:「源博雅,你很幼稚。」
被如此骂道的源博雅不仅没有停止笑声,反而是笑得更大声又多损几句,脾气再好的大天狗,也受不了源博雅这麽取笑他一直以来都颇为在意、但都没人敢跟他说的痛处,怒得直接转身离开,懒得理那幼稚的人。
源博雅看着他迳自离去,追上去问了句:「生气了?」
换来的是大天狗愤怒的:「别和我说话。」
成年後的源博雅鲜少回家,几乎都是独自一人在外头修练,活动的范围也不再只是平安京。有时在修练的旅途中碰上大天狗了,他们才一起结伴同行一阵子,等到源博雅要返家了,两人才会在回途中分手。
大天狗已经不定居於ai宕山,没有固定住所的他,ai宕山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充满回忆的地方。此时的他和源博雅一样,四处修行、追寻着他的理想。
他们默契极佳,几乎没有他们俩联手还打不过的敌人。当有次斩杀一个恶鬼时,源博雅对大天狗说:「那些妖怪变成如此,
', ' ')('都有不可抗拒的因素,可我希望你若遇上了什麽问题,也别和那些恶鬼一样迷失自我……虽然我觉得,要是我陪着你,你应该也不会误入歧途才对!」
直到现在这话大天狗都还牢记在心,对他而言,源博雅已经不是当初兜着他转的那个小男孩,现在的他已经长大ren、思想成熟……甚至,b他还要更加强大。他不得不承认源博雅是一个厉害的人类,驾驭得了灵兽、自身的能力也b一般人类还要突出许多,与这样的人成为战友,也是身为妖怪的他莫大的荣幸。
为了能够继续与源博雅并肩作战,他努力奋斗着,尽可能成为可以配得上他的人。於是,那时他便对源博雅说:「倘若我便成了恶鬼,我也希望你能别带有一点私情的,直接杀了我。因为那个时候,我连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资格都没有──我不愿成为一个只为自身利益、不顾一切的迷途恶鬼。」
他随时警惕着自己,告诉自己别成为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恶鬼──就只是为了一个信念,只为了让自己更加强大,然後陪伴在他的身边。
入春,樱花林又是百花齐放。源博雅与大天狗相约一同赏花,他们坐在樱花树下,聊着近期发生的事情、上了哪去、遇上了什麽样的人。
「自成年礼後,家里头一直替我找对象,也老问我有没有遇见什麽好的nv孩儿,每一次回家都不得不面对这些问题,害得我头都疼了。」倚靠着树的源博雅重重叹了口气,对着大天狗抱怨,「我对这事一点兴趣都没有,为什麽我非得娶亲不可呢?」
听着,大天狗的表情故作淡定,不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心,早已经因他的话而起了一波涟漪。一片樱花花瓣飘落到他的手掌心,大天狗盯着手心中的那花瓣,缓缓开口:「谁要你的身分如此尊贵,想想你的年纪,可没有多少时间能让你这麽尽情玩乐了。」
「怎麽?连你也要和我父母一样,要我去娶一个才貌出众,但我从未见过的nv人?」源博雅微微皱起了眉头,不满大天狗没与他在同一个阵线一样。
「这不是你们人类的传统吗?」
「我就是在讽刺传统。算了,别提这事儿,说了就心烦,我可不要和你待一块的时候,都还被这些事烦着。说此事不过只是让你知晓我的现况、让你知道我多麽委屈,都没有半个人愿意站在我的立场替我想想──」
大天狗瞄了他一眼,认为这是一个好时机,便说:「既然想转换心情,我送你一样东西。」
闻之,源博雅睁开了眼睛,很感兴趣地看着他,「喔?什麽东西?」
大天狗拿出了一个白se酒瓶,一边说着话,一边替他倒酒:「庆祝你在上一次的骑s中胜利,我特地去七角山采了野葡萄,给你酿了酒。」
听见大天狗所说的话,源博雅有些吓着,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只能结结巴巴开口:「你、你会酿酒啊?」
「博雅,别小看我,我会的事b你想像的多。」大天狗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替他倒完了酒,便又说:「你赶紧嚐嚐看味道吧。」
「而且没有想到,你还记得骑s的事情……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久得我都差点忘了!而且你酿酒费了不少功夫吧?我虽不懂完整的流程,但也略知一二,你对我这麽用心,让我都不知该如何报答你了。」说着,源博雅将羽觞里头的酒全都倒入嘴中,并没有立即将酒吞咽下肚,而是让酒香在嘴里蔓延,品尝酒的香气。
「你酿的酒真香,我很喜欢。多谢你啊,大天狗!」源博雅朝着他一笑,又为自己与他倒了酒,说了句真心话:「哎,跟你待一块果然放松许多,一起赏花、一起喝酒,多没烦恼啊。等我今天回家一趟,过一阵子再带神乐出来和你一起赏花好了……那孩子一直都很想再见到你呢。」
大天狗听了,只是叹息,向他说了句:「期待下次,我们一块赏花。」
可惜人与妖之间,好似永远都存在着隔阂。明明坐於自己身旁的,便是自己的心ai之人、想陪他共度余生之人……但奈何种种因素,所有的情感,都只能够往肚里吞。
坐在那棵树上的樱花妖,完全明白他们俩的情感,一个自己好像从未发觉、一个发觉了却因自己的身分而压抑着。看着他们如此,樱花妖叹了口气,只是让樱花开得更加茂盛。
但愿他们对彼此的心意,将生生不息,也能够开花结果。
赏花完的源博雅并没有继续在外头待着,而是带着些名产返家。
可他才刚进到城里,就听见居民说着某个大宅出了什麽事儿,让他有些不安,加快了脚步回家。
还未踏进家门,他就看见家里头乱糟糟一片,随便抓了个侍卫问话,才知道有个妖怪闯进大宅,怎麽样都找不到。闯入的是一个长得高大的妖怪,身穿破烂的衣裳、也不知有没有脚、移动的速度相当快。妖怪有满口的利牙,攻击前都会发出令人害怕的凄厉叫声,已经有个侍nv被杀害,现在不知去向。
「我母亲和神乐呢?」
像是受惊了,他说话结结巴巴的,就怕源博雅对他出手,「都在安全的地方
', ' ')('待着了,博、博雅大人无需太过担心……」
「啧!你们连个妖怪都捉不住,还要我别担心?」源博雅对侍卫斥责的下个瞬间,距离他最近的那房门突然闯出了一个妖怪。侍卫吓得惊声尖叫、退後了两步,源博雅则是立即拿出了弓与箭,对着妖怪发s了一箭。
妖怪移动的速度虽快,但左膝依旧重箭。本以为这能牵制住他的行动,没想到那妖怪流下的血ye直接将箭腐蚀,不一会儿又恢复了活蹦乱跳的身子。源博雅觉得事态不对,拔出剑,打算直接与他正面交锋,可没想到妖怪见他朝他奔来,也没有要与他对决的意思,反而往後跑、像是在寻找着什麽一样,左顾右盼。
源博雅追了上去,看见对方直接闯进了一个房间里头,在他加快脚步跟上的同时,房间里头就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不好的预感在心里蔓延,当进到房内,他看见的是满地的鲜血,那妖怪攻击了里头的所有侍卫与侍nv,只剩下他的母亲与神乐二人,依偎在最後头的墙角,相拥着彼此。
那妖怪没有要直接攻击他们,而是朝着她们缓慢走去,伸出手要将她们俩分开。源母紧紧抱着神乐、不让她受到一点儿伤害,余光看见源博雅在此时进了这房内,立即大喊了:「博雅,快把神乐带走……这妖怪、这妖怪想要的是神乐!」
源博雅就怕拿弓会不小心伤及了她们,拔出了剑向前制止着那妖怪。才刚触及妖怪的皮肤,源博雅的手就有如被千万跟细针扎了一般、相当疼。於是,他便揪着他的头发将他往後拽,将手中的剑刺进了他的心脏,却没想到这一点儿用都没有,完全都没伤害到牠。
听见牠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力大无穷的妖怪翻了身,直接甩开了源博雅、利爪朝了源博雅身後的源母一抓,不只有脸被划破了,不只攻击一次的妖怪,把源母护着神乐的身躯给抓伤,背肌血r0u模糊,因毒ye的关系,接触到空气的皮r0u立即变成黑se的。
源博雅根本来不及阻止,身上也带着伤的他极力想要将那妖怪带离房间,可碍於自己在方才中的毒太深,力气根本b不过牠。在拿了自己身t去阻挡牠攻击的同时,那妖怪也气得直接将他与源母推开,一把抱起神乐,接着用着最快的速度离开大宅。
看见他要逃了,源博雅靠着意志力y是追上去。看着对方直接翻墙离开,此刻根本翻不了墙的他冒着冷汗、喘着气,喊了侍卫过来、告诉他们「快跟着我的豹往那追上去」,便失去了意识。
源博雅的伤并没有b源母还要重,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他昏迷了整整两天的时间,醒来後,便看见黑豹坐在他的身旁,还有以及几名侍卫与侍nv,坐在门旁待命。
黑豹见他醒了,像是难过、又像是安慰一样,发出低y,对着他的脸颊蹭了蹭。
他皱着眉头,忍着头痛撑起身子,开口第一句便对待命在门旁的人问:「神乐找到没?我母亲还好吗?」
「此事惊动了整个平安京……关於那妖怪的事情众说纷纭,只知道那妖怪是冲着这儿来的,并没有伤及其他的百──」
源博雅y生生打断说话的侍卫,口气严肃、不容得他们玩笑:「我不是问你这些,我是问你,神乐呢?还有我母亲人好吗?」
只见其他人面面相觑,一副不知如何启齿的样子,源博雅深x1了口气,语气又冷了些:「我再问你们一次,你们到底说不说,我母亲和神乐现在到底怎麽了?」
「博、博雅大人,请您息怒……那个……我们当时追了上去,可那妖怪跑得实在快,您的豹也追不上,最後在跟丢的森林找了一整个晚上,也看不见妖怪与神乐大人的影。」侍卫老实答覆,相当害怕源博雅的情绪不稳定、就这麽不顾自己的身子闯出了房外,「您中了剧毒,好不容易才排毒成功,现在谨慎皮r0u伤……我们都希望您可以好好在房内休息、直到康复了,再来考虑其他的打算。」
在旁听着的两位侍nv就在此刻哭泣了起来。源博雅看向了那两个nv人,也认得她们──那是从以前就跟着他母亲的两个侍nv。
「夫人……夫人她在昨夜……因为身上的伤太过严重,已经离世了。」
闻言,就像是在一夕之间坠入了地狱,源博雅难受地停止了呼x1,用着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他们,没有说半句话。
「您昏睡了两天两夜,夫人则是一直都是半梦半醒的状态。在夫人去世之前,嘴边也一直喃着您与神乐大人的名字……我们害怕博雅大人太受打击,所以才不敢直接向您报告……请博雅大人恕罪。」
源博雅并没有多说任何的话,站起身子,不顾他们的劝说,执意要去找他的母亲。他相当自责,认为全都是因为自己的不足,他的母亲才会si、神乐才会被带走。
还不够厉害,还不够强大……全部,都还不够。
即使他刚好回来了,也没有能力阻止事情的发生。
源博雅养伤养得快,在他参加完母亲的丧礼,就收拾东西,匆匆离开。
而在离开大宅之前
', ' ')(',他特地绕到了他母亲的房间门口,跪在房门前说:「直到变得更加强大、找到神乐那孩子之後,我便会回来……母亲大人,我没有能力保护好您与神乐,年幼至今,我从没忘了我与自己答应好的事情。我曾说过我要变得更加厉害,才能够保护好你们,全都是我没遵守承诺……您可以恨我一辈子,我现在,也只有将神乐平安带回来,才能够赎罪了。」
他知道当初那妖怪,肯定是受了什麽人的指使,要不像那样的妖怪,根本不可能到这里,带走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孩子。
神乐从未与人结仇、也鲜少离开家里,指使妖怪带走她的人,肯定是有其他的目的,而不是为了取神乐的x命这麽单纯的原因。
当又踏上旅途,源博雅的心态便改变了许多,b起以前,现在的他更加积极,遇上了强大的妖怪,便会立即向前挑战。就怕自己怠惰了,在外的日子他从没一刻悠闲渡过,每一天都锻链着自己。
过了好一阵子,大天狗又与源博雅碰面。
他们同样一块行动,可在这过程中,大天狗感觉到源博雅的不对劲,就提议了晚上休息时,要一起赏月喝酒。
源博雅没有理由拒绝,好一阵子没碰酒的他,这回喝了酒便停不下来。喝了三壶的酒、让自己的脸都变得通红一片,他依旧说自己没有醉。大天狗看他一副多愁的样子,也没太阻止他,只是听着源博雅慢慢说自上次赏花後到现在,发生了什麽样的事情。
本来就不太喝酒的大天狗看他喝得头晕脑胀,便要将酒给收起来。而源博雅看见这举动,皱起了眉头,很不满意他的举动,对他嚷:「你怎麽把酒给收了?你不喝,我还想喝啊。」
「你已经醉了,喝那麽多酒对你身t可不好。」大天狗不管源博雅的想法,y是把酒给收到了一旁。看着他真把酒给拿走,源博雅伸出手要将酒壶给拿回来,可这一伸手发现g不到,他的身子便向大天狗倾了些,两人靠得特别近,让大天狗不用刻意,就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气。
而源博雅闻到的,则是大天狗身上本身就带着的香味……就如樱花般的清新花香。
看着源博雅定格了动作,头渐渐靠在自己的肩上,大天狗的身子顿时变得僵y,强忍着紧张向他问:「你这又是在g什麽?」
「嘶……头突然有点疼,借我靠下,要不你也没那力气把我扛进屋里头。」源博雅说着,便叹了口大气,补了句:「不知道是因为酒jg的关系还是因为有你在,现在我真觉得放松许多……可这一放松,袭来的却是罪恶感,好像有很多个人都在骂我没出息一样,都这年纪了,却一点儿长进都没有,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
「……」闻之,大天狗僵y的身子放松了些许,自己也跟着叹气。他从未经历过源博雅正遭遇的事情,所以他当然不能够感同身受,完全的清楚源博雅的心情。
「不管是你的母亲或是妹妹,都一定不想看见你自责又消沉的样子。」大天狗实在不会安慰人,说出口後,才觉得自己的话特别客套、根本不像是自己会说的话。
他们认识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他知道源博雅是因为醉了,所以才有这样的一面。
「我想变强……变得更加强大,如此一来,我便能保护对我而言重要的人,不管那孩子在哪、遇上了什麽困难,我都能够找得到她、成功解救她……她现在肯定很害怕,所以我不能怠惰……」源博雅说着说着,自己就这麽睡着了。
安心地、安稳地靠在大天狗的肩上,大天狗侧看着他的睡颜看得有些出神,可几秒钟过去,源博雅的打鼾声,让他回过了神,所有的情调也都没了。
大天狗无法多说什麽,只是把他带进了那已经整理过的空屋,让他有个舒服的空间可以休息。
在他起身准备离开之时,他的手立即被源博雅给抓住──以为是他醒过来了,大天狗立即转过头一看,看见的却依旧是那张睡颜。
源博雅蹙眉,虽然没醒着,可拉着大天狗的力道还是不小。他用力一拽,让毫无防备的大天狗就这麽摔到了他的身上,被大天狗这麽一压,源博雅丝毫没有准备醒来的迹象,睡得相当安稳,还把大天狗当作是枕头要来抱着睡。
大天狗知道源博雅的睡姿一向不好,可他不知道,他还有这种必须抱着东西才能睡得安稳的嗜好……
急着想要挣脱出源博雅怀抱的大天狗,在把源博雅的手拉开之後,那双手反而是环上了他的腰际,一条腿也放肆的跨到了他的身上。
源博雅的脸在他的颈子旁,呼出的热气全都打在他的後颈上。大天狗觉得这事态相当不妙,再次想挣脱的同时,便听见他身後的源博雅呢喃了句:「好香……」
於是,他就再也没有力气去挣扎了。
就这样吧──是他给自己唯一的放纵。
没有意识的拥抱,就像是诉说着离别。曾以为永远不会背弃自己的战友,明明同样渴望着力量、拥有相同志向的挚友,却与自己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那是一个不真实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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