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宇内心笃定,今天的这一切都是白凌逍早有预谋的,目的就是要让自己身败名裂!不行,他隐忍了白毅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除掉了白毅,继承了永安侯爵位,他万万不能让白凌逍就这样毁了他煞费苦心得来的东西!
“皇上,臣的亲信叫习朗,确实在三日前因为被人下毒而死在臣的家中,皇上若是不信,可以派人调查!”白凌逍紧接着白凌宇的话,也是一副诚恳而气愤的模样。
白凌宇和白凌逍的样子都不像是在说谎,殿内的大臣们再一次陷入了沉默,面面相觑着,不知道真相究竟为何。
蚩沅沉默了片刻,从席位上站起身,从主宴桌上走下来,问道:“死在你的家中?怎么,侯府如今已经如此脆弱,府里的人这么轻易就能被下毒了吗?这般看来,下手的人倒的确像是自己人。”
蚩沅“仔细思考”后得出的这番结论,让白凌宇更加着急起来,也来不及考虑其他事情了,为了开脱自己的嫌疑,立马又道:“镇北将军不住在侯府!这件事情绝对与侯府无关!”
话一出口,白凌宇才发觉,白凌逍不住在侯府的事情,竟然能被他自己说了出来!
“永安侯真是不像话,竟然把自己的弟弟赶出侯府!”
“啧啧啧,原来永安侯竟是这样绝情的人啊!”
议论声再一次此起彼伏,涌进白凌宇的耳朵里;听见大臣们议论的内容,白凌宇恨不得冲过去撕烂他们的嘴,但却只能无可奈何地站在原地。
这是他为了开脱嫌疑而不得不说出的话,如果不说出来,白凌逍想要污蔑他的阴谋就得逞了。
眼见着白凌宇自己捅出了刻意隐瞒了许久了事情,白凌逍嘴角轻扬,却并不明显,甚至让人看不出端倪来。
白凌逍忽然觉得,洛皈不能来参加中秋宴,实在是太可惜了;要是让他看见白凌宇吃哑巴闷亏的样子,肯定会笑得前仰后合,停不下来。
见蚩沅的目光向自己看来,白凌逍便接过白凌宇的话,答道:“臣确实已经搬出侯府。”
蚩沅的眼线遍布整个京城,又怎会不知道白凌宇将白凌逍赶出侯府的事情?但此刻的蚩沅却仍是挑起眉头,露出一副意外的神情:“为何要搬出侯府?”
蚩沅虽然忌惮着白凌逍,但同样也不喜与白凌逍是对头的白凌宇;白凌宇一门心思地想往上爬,而朝中对白凌宇的评价和一论若是不好,对白凌宇也会是个打击,因而蚩沅并不介意顺水推舟地打压白凌宇一番。
聪明如白凌逍,自然清楚蚩沅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但他并不会愚蠢到为了让白凌宇身败名裂而自己也落得个气度小的骂名,便道:“侯府的事情,皇上还是直接问侯爷的好。”
这话一出,有些大臣看向白凌逍的目光便变得有些赞许和欣赏的意味了,这其中也包括梁远。白凌逍感受到有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便侧过头去,正好对上了梁远的目光,不由一愣,随即微笑着朝梁远点点头,算是致意。
梁远也回之以一个微笑,同时又露出一副思索的表情来,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白凌宇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地滑下来,虽然白凌逍把解释的机会扔给了他,可事到如今,他就是有千百万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回,回皇上,臣,臣是因为侯府的地方太小,恐难让镇北将军住得舒适,才提议让镇北将军另寻一处府宅,臣也是一番苦心... ...”白凌宇说话都有些哆嗦,跪在地上冷汗直流,心中不禁懊恼起自己当初把白凌逍赶出侯府的决定,却又更加气恨宋裕。他甚至忍不住怀疑,今天的事情会不会根本就是白凌逍和宋裕联起手来对付他的?要不是宋裕不会说话,他又怎么会到现在这样的境地!
站在一旁的宋裕也是脸色不佳;他如今是旁观者,也算是看清了白凌逍的意图,却也知道白凌宇未必能看得清,或许此时已经记恨起他了,不免有些不痛快。
这下一来,白凌宇是断然不会再有和他和好的可能了!
“侯府乃京城数一数二的宅院,面积自是不会小,又何来地方太小,住得不舒适的说法?永安侯的这个理由,未免太牵强了些!”梁远忽然开口,不留丝毫情面地揭穿白凌宇,白凌宇顿时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像打翻了调色盘一般,看起来好不精彩。
“就是啊!侯府可是比丞相府都还要大的,怎么会住不下镇北将军?”
“我看啊,这都是借口,就是要赶镇北将军出府!”
梁远在朝中位高权重,他一出声,便又多了几道附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