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姑姑显然没有想到当今的皇上会过问一个宫女的身后事,顿了一下才道“宫女哪有什么葬身之地,不过是随便丢在乱葬岗罢了!”
她的声音难见的萧索满含嗟叹自怜意。边上的宫女听了心有戚戚,神情都有些惨淡。
君墨尘却无心理会这些宫女的心情变化,开口便道“前面带路,朕要去瞧瞧。”
身为天下最尊贵的皇帝要去乱葬岗瞧个宫女的尸身,惊得郑路连忙上前劝阻“皇上,乱葬岗乃阴晦之地,还望皇上慎行。”
君墨尘一心要寻找吴桑被劫的线,索哪里还管得了许多。眯眸不悦的望着郑路道“朕乃真龙天子,难道还怕那些个孤魂野鬼不成?”
他的声音攸冷,郑路哪能听不出皇上压制不住的火气,他额上有些冒汗,却依然扑通一声跪地,道”皇上,古人云,千金之子不坐垂堂,更何况您是万尊之躯,奴婢以为此等事情大可以着别人去做。”
君墨尘倒是很快的冷静下来,也觉得确实有些不妥,便冲着郑路道“起来吧,你去宣安王入宫,让他随同刘姑姑去乱葬岗瞧瞧。”
“是”
郑路刚要转身便听得刘姑姑道“回皇上,俏莲的后事是由安公公籵理的,奴婢并不清楚她被丢在了乱葬岗的什么地方。”
“安公公?”
君墨尘对于宫里的内侍宫女并不了解,这安公公听着便有些耳生。
“安公公是内务府的,这宫人的后事若没特别的交待都由他负责料理。”
“哦”君墨尘听完,瞥见了还未离去的郑路,喝道“小路子,你还不快出去。”
“是,奴婢就去”
郑路抬手抹了把被额头被惊出来的汗,不敢再耽搁,转身快步走了。
君墨尘转头望了眼刘姑姑道“麻烦刘姑姑去通知安公公一声,让他去承运殿见朕。”
“是,奴婢这就去。”
眼看着刘姑姑转身走了,君墨尘望了眼鸾鸣宫的殿门,转身回了承运殿。
他心里的事,走的极快,可是来到承运殿时,殿外已经候了一个矮胖的中年太监。
瞧着他走过来,那太监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恭敬的行礼道“奴婢安海见过皇上。”
有些苍桑的尖嗓听着便有丝令人不喜的圆滑。
君墨尘没有停身,直接道“随朕进殿。”
“是”
安海陪着小心的随在君墨尘的身后进到了承运殿里。
新皇上位之日起,便言自己喜欢清净,殿内的内侍宫女都打发到了殿外候着,此时安海入内听着自己脚步的回响,觉得心压的心慌。
君墨尘走到龙案后坐下,拢睛望着垂首而立的安海道“抬起头来。”
他的声音在空寂大殿里带了回声,听入耳中更加的威严。
安海闻言小心的抬头望向座上的新皇。
他的目光沉静而深邃,安海无端的心慌,连忙的垂下了眼睑。
君墨尘面沉如水仔细的打量着下面的安海。
白白胖胖的一张脸,两道弯眉,一张薄唇,五官自带着几分的女相。
对视的一瞬,他的目光游移不定。
君墨尘直觉认为这个安公公身上有事。
君墨尘在承运殿内问询着安海,等着安王君墨逸入宫的空儿,吴桑已然被祝四海两人带到了城外一处农家小院里。
院里立一位身着紫色劲装的女子,看面像也就双十年华。
一张瓜子脸,两道柳眉,一双上挑的凤眼,悬胆鼻下朱色的唇抿成了一线。
比寻常女子高挑的身材,因为练武之故结实匀称,裹在紫色劲装中令人带着一股子的英气。
祝四海远远的望见了紫衣女子便加快了步子。
推开柴门将肩上的吴桑往地上一放便道“紫姑娘,我们将人带来了。”
被称为紫姑娘的女子,上前以足尖挑了下吴桑的手臂,皱着眉头道“祝四海,你把人丢这,是准备让我亲自动手怎么着?”
祝四海听了,忙道道“哪能呢,哪能呢。”
嘴里说着,抬脚便踢了下牛大成让他将吴桑扛了起来。
女子抬手指了下靠西的草房子道“把人丢那里去。”
牛大成听了便皱眉道“紫姑娘,那里是恭房。”
“让你丢过去,你便丢过去,啰索什么呢。”
祝四海一面讨好的冲着紫衣女子笑,一面以手中的折扇拍了下牛大成。
牛大民不满的嘟囔声,扛着吴桑进了草房。
草房的恭桶上盖着盖子,倒也并没有很大的气味。
牛大成扛着吴桑转了一圈,地上连个草铺子都没有。
对于牛大成少见的惜香怜弱之举,紫衣女子冷眼旁观的瞧了半晌,以脚点了着靠近后墙的地放道“放这吧!”
牛大成不敢得罪她,只得按着紫衣女子的吩咐将人放到了地上。
紫衣女子抬脚踢了下吴桑,见她身子软软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忍不住问祝四海道“她什么时候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