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的“福阳宫”在两天之前刚被君墨尘改了名,新名叫做“倾云宫”。
听到老皇帝要去看丽妃,君墨尘不也停留转身便出了鸾鸣宫。
他转的太急,走的太快,已至于没有看到身后的皇后望向自己的眼里生出一丝阴毒,唇角泛起一丝冷笑。
君墨尘疾走如风,很快的便将身后一路小跑的郑路丢的无影无踪。
当他在倾云宫前驻身,看到倾云宫洞开的大门时,他便开始后悔。
自己竟然忘了除了自己,宫里的不只宫妃,就连父皇也可能会对吴桑不利。
想到,老皇帝看到吴桑后有可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意外,君墨尘的心便提了起来。
当他大步踏时倾云宫的院内时,院中那间丽妃住了下十七年的正房,屋门依然紧闭。
显然,老皇帝并没有在这院里停留。
君墨尘不敢耽搁,几乎是奔向后园的木屋。
吴桑坐在秋千架上,望着面前不请自来的老皇帝。
只觉得奇怪。
老皇地立在自己的面前,蠕动着唇唇,却并不说话。
一双带着泪光,还是水意的眼睛紧紧的盯在自己的身上,不停的打量着自己。看那架式不把自己身上看出个动来,他都不会把眼睛移开。
吴桑讨厌被人妙莫名其妙的盯着不放,就算那人曾当过皇帝她也一样觉得他的行为失礼。
她不想被人瞧着,正要起身避回屋里,突然面前生风,眼前一闪,自己便落在了一个宽厚温暧的胸膛里。
“王爷?”
她惊喜的回头。
在对上君墨尘那双墨黑的眼后慌乱的低头,挣扎“王爷,放开我”
君墨尘没有理她,手臂拥的紧紧的。
确定吴桑在怀里安份了之后,君墨尘才皱着眉头望着对面神情有些苍然的老皇帝道“娘的福阳宫太冷清了,朕把这改做桑哥的倾云宫了。父皇出现在这里怕是不合适了吧?”
老皇帝望着君墨尘紧紧的把吴桑护在身前的动作,神情突然变得痛苦而自责。
君墨尘冷眼瞧着他道“即然父皇遇到了,也就没必要瞒着父皇了,芸裳就是朕的贴身小厮桑哥。”
老皇帝听到“芸裳”两字面色变得更加的痛苦。
刚才吴桑还在奇怪老皇帝为什么用那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瞧。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当初,自己可是以天云山圣女芸裳的名义嫁给的秦王。现在却被皇上藏到了倾云宫。
只要不是刻意的忽略,任谁都能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自己这个秦王夫人定是同秦王的兄弟,原来的怡王现在皇上有一腿。
有一腿。
真够难听的。
吴桑为着这令人难堪的关系红了脸,将头紧紧的埋在君墨尘的怀里,像个驼鸟一样的藏了起来。
君墨尘低头望了眼怀里的吴桑,此刻的她全完把自己当成了依靠。
老皇帝看着君墨尘低头间不觉流露出来的如水柔情,两手缩于袖下攥的关节发白。指刺掌心。
“爹知道了,所以过来看眼。即然你过来了,爹也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老皇帝不等君墨尘搭话转身就走。
君墨尘听着老皇帝干涩到快要破碎的声音,望着他比前日还要颓然的身影,抿紧了唇。
吴桑听到老皇帝要走了,连忙挣着自君墨尘的怀里探出头来。
在看到老皇帝踉跄的背影后,她忍不住望了眼君墨尘“皇上,咱们是不是太残忍了?”
残忍?
君墨尘为着吴桑的措词皱了眉头道“娘子,感情本就是你情我愿的,怎么能残忍了?”
“在别人眼里,桑哥毕竟是秦王夫人莫芸裳。”
“哦”瞧着吴桑一付苦恼的神情,君墨尘突然变得神彩飞扬“娘子的意思是说,其实一直以来你心里都明白,你是为夫的娘子吴桑对不对?”
本来就是,这个还用问吗?
不过,自己话里的意思明明不是这个的,怎么就让君墨尘把关注点给跑偏了呢?
吴桑无力的叹了口气,不准备在明知道自己会输的情况下同君墨尘去做无谓的争辩。
“桑哥,当然知道桑哥是谁。”
君墨尘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怎么能错过这种可以骗着吴桑向自己表明心迹的机会。
他苦了一张脸可怜兮兮的望着吴桑道“那你还整日的同为夫说,你是秦王夫人。连碰都不让为夫碰你?”
一提起自己是秦王夫人的事来,吴桑便觉得幸灾乐祸,她善意的提醒君墨尘道“皇上,可不能登上高位就忘了当初是谁让桑哥去给秦王冲喜的。”
“是为夫”
君墨尘承认的倒很痛快,一点愧意都没有。
“即然婚事都是皇上给操办的,皇上又何必否认桑哥是秦王夫人的事实呢?”
“其实为夫一直没有否认。”
君墨尘瞎眼说瞎话的本事,实在让吴桑佩服。
“即然没有否认,那桑哥原本就是秦王夫人,皇上是不是该把桑哥送回府去了?”
吴桑果真想着离开!
君墨尘没有动气,只是望着吴桑,笑的很是诡异的贴到她的耳边道“其实,为夫一直有一个秘密想告诉夫人。为夫是真正的秦王,所以娘子即然承认自己是秦王夫人,为夫碰你是也理所当然。”
吴桑听着君墨尘的话,怎么觉得自己又被他给绕进去了呢。
自己早就知道他是真正的秦王,可是,自己想说的是,自己嫁的是君墨安。不过,拜堂的是君墨尘。
反正不管怎么说绕来绕去,自己好像都只能是当他的妻子,不管他是以君墨尘的身份还是以君墨安的身份。
君墨尘看着吴桑苦着一张脸在那时苦的思索着关于她嫁的到底是谁的问题,自得扬起了唇角。
“皇上,你现在是皇上,桑哥嫁的是秦王爷,所以还请你松开我。”
怎么又来了。
君墨尘真想拎着吴桑的耳朵告诉她,自己是什么身份根本就不重要,只要她承认嫁的是自己这个人就成了。
可是,他知道吴桑这是故意的。只要,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没有转换过来,吴桑就总能有机会拿它说事。
其实,只要她高兴。这种身份问题可以随着她拿来说事用。
只,除了现在。
他两眼关切的望着吴桑,声音轻柔的问道“娘子,你的肩还疼不?”
“好像没事了。”
什么叫好像啊!
不过君墨尘现在可没有心情去理会吴桑的用词,只要知道她不痛了就好了。
直到他将她打横抱起来,吴桑才惊觉君墨尘要做什么,她挣着道“皇上,放桑哥下去。”
“不放,伤筋动骨一百天,娘子的伤还没养好呢,不能累着。”
“那是别人没有好药,桑哥用了师傅的药,已经没事了。”
“那也不成,为夫说有事就有事。”
君墨心里烧着火呢等不得,干脆直接不讲理起来。
吴桑不甘放弃,仍试图说服他“皇上,彩霞会看到的。”
说着,她竟似真被人瞧见似的红了耳根。
君墨尘瞧了,安慰她道“娘子放心,对于不该看到了东西,彩霞是一律看不到。”
说话的空儿,君墨尘已然抱着吴桑走到了木屋的门口。
清扫完屋子的彩霞端着铜盆,抹布出现在屋门口目不斜视的同他们擦肩而过,竟真的视而不见。
吴桑瞧着彩霞故意回避,便知道君墨尘同自己说的话肯定被她听到了。
心里一窘,脸色窜红成了一朵娇艳的桃花。
君墨尘低头间,瞧着吴桑面上可疑的红晕,只觉得心荡神摇,回身带上屋门,抱着她便直奔床头,拥着她一起滚到了床上。
吴桑虽说不是初经人事,但关于男女情事的记忆毕竟是不美好的。
开始时耳鬓厮磨缠绵令她极度沉沦,便到关键时刻,不堪的记忆再次回到脑中,令她本能的退缩。
君墨尘虽说被心底的火拱的快炸了,却依在望见吴桑怯弱却又强自忍奈的神情后停下了他所有的动作。
“桑哥,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