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话君墨尘果真松开了他的领口。他心里一松,以手搓了搓脸,正想着要如何的说服君墨尘,便觉得头顶一凉,有凉茶从天而降。
“呸”
楚子恒吐掉沾在唇上的茶叶,以手胡乱的抹了把脸,委屈看眼君墨尘道“子恒很累的,王爷就不能让子恒好好睡会?”
此时的他头发被茶水淋湿,额前的几缕湿湿的贴在面上,眼周挂着似泪般的水迹,瘪着被自己抹红的唇,看着媚态惑人。君墨尘瞧了厌恶的推开他的眉,皱眉道“楚子恒就不能正常点啊?”说着将帕子递了过去。
楚子恒接了,把脸上的水擦干了,才望着君墨尘道“王爷,子恒为了你家桑哥累的半条命都快没了,你就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君墨尘因为忧心吴桑,心里烧了把燥火,听到楚子恒的那句你家桑哥,心里熨贴,眸中的冷色稍退面色也缓了些,道“楚子恒,你倒底把桑哥怎么了?她发毒为什么不派人去找本王!”
“找你?”
楚子恒打量着君墨尘,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他袖下露出的指端,然后落在他明显不似往日润泽的唇上“王爷,叫来你除了可以请你以血哺喂桑哥,可还有别的法子?”
君墨尘闻言神色一暗,沉默无言。但,很快便道“只是一点血,给了又要不了本王的命。”
楚子恒见君墨尘的身体都弱成这样了,还想轻描淡血的混过去,心里轻叹一声。挑着一双桃花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君墨尘明显开始消瘦的身形,然后感叹道“王爷,你的清冷睿智呢。且不说,王爷是人不是金刚,单讲王爷身上的毒。王爷心里比谁都清楚吧,王爷的血现这么无节制的送人,到时只怕大罗神仙也救不回王爷了。没了王爷,桑哥到最后还是一个毒发身死的下场。唯一欣慰的是你们俩可以到阴曹地府去做伴。”
为了点醒君墨尘,楚子恒的话说的并不恭敬,但却是这种听起来并不中听的话浇醒了君墨尘,他彻底的冷静了下来,只是哑的着嗓子问道“子恒,桑哥这样可以坚持多久?”
楚子恒本想打个保票让君墨尘放心。可是,瞧着君墨尘凝重的而隐忍的神色,他不想骗人“具体多久,子恒也不知道。只能是抗一天算一天。”
“你也不知道?”
君墨尘的暗哑的嗓音突然拔高,一把就纠住了楚子恒的领子“不知道,你就敢在桑哥身上施针?”
楚子恒一面小心的向外扯着自己的衣领,一面道“王爷,你听我说。”
君墨尘深吸一口气,甩开了楚子恒的衣领道“还有什么好说的?”
“咳……”楚子恒咳了两声,喘了口大气,才道“王爷也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王爷是绝对不能出意外的。所以,子恒才自做主张的用针封了桑哥的心脉。子恒的针技得自我娘的真传,王爷大可放心。只是这法子毕竟解不得毒,所以那毒到底用几天会走到心脉之上,子恒心里一点谱也没有。但,王爷放心。真到了针不起作用的时候,不是还有王爷在吗?”楚子恒一气说完瞧着君墨尘似乎听进去,便又补充道“子恒只是想让王爷多抗些天,毕竟只有王爷把事情办妥了,桑哥才有全愈的机会”
君墨尘听楚子恒说完面上的霜色退去,歉意的望他一眼“即然这样,你把湿衣服换了,千万别伤风了。本王还有事走了。”
楚子恒瞧着君墨尘的身影消失,转头望着被茶水泼湿的床,一脸苦笑。
离了楚府,君墨尘再次回到了秦王府。
门口的管家瞧着君墨尘过来忙着迎上前到“王爷,我家王爷在书房候着呢。”
君墨尘听到三哥在书房候着自已,知道有要事相商。便压下去见吴桑的急切心情快步来到了书房。
他推开门时君墨安正面色凝重的在屋内踱着步,瞧着他进来神色一松快步相迎。
君墨尘瞧着君墨安的神态变下,心里便是咯蹬一下“三哥,是不是老五那里进展的不顺利?”
君墨安倒了杯水递给他道“四弟,刚刚是不是去找楚子恒了?”
君墨尘并没有隐藏行踪是以君墨安可以轻易的说出自己的行踪他并不奇怪,点了点头,问道“封住桑哥心脉的事,是三哥决定的吧。”
君墨安没有否认,语重心长的说道“三哥知道,你为了桑哥可以连命都不要。可,正是为了桑哥,三哥希望你可以冷静下来,不要过于冲动,否则一但失败,你为桑哥做的再多也都前功尽弃了。”
君墨尘早被楚子恒的几句话点醒了,面对君墨安的关心,他回以坚定的眼神“三哥放心,墨尘心里有数。”
“有数便好。”君墨安拍了拍他的背“你即然决定要走这条路,三哥跟五弟都希望你可以成功。”
听着三哥的话,君墨尘面生愧疚“墨尘还是把三哥,五弟拉下水了。”
“说什么话呢,我是你三哥,不支持你还要去支持哪个。”
君墨尘心里一暧,只觉得背上的担子愈发的沉了。
现在自己的决定,不只事关吴桑,还关系着三哥,五弟。
他平复了下心情,问道“宫可有来信了。”
君墨安点了点头道“一切顺利。”之后两人又交换了一些新的看法君墨尘才又到了“望云轩”
望云轩的院子静悄悄的,君墨尘立在院中拍了拍手。
一青色身影一黑色身影像两只狸猫落到了地上。
“属下见过王爷。”
君墨尘同暗影与夜影询问一下情况,吩咐他们好声看护屋内的夫人,才推开了屋门。
屋内候在床边的彩霞瞧着君墨尘进来,识趣的退了去了。
君墨尘的目光在落到吴桑的面上时变得愈发的暗淡。
她静静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唇角轻抿,面色祥和。如果不是她发青的眼圈,发干的肤色,神情看起来同睡睡的人没有什么差别。
“桑哥。”
君墨尘呢喃着,望了眼她头顶上闪着刺眼光华的金针,走到柜子边翻了起来。
桑哥的东西并不多,所以,他很容易的便寻到了吴桑平日带在身侧的针包。
拿着针,他走到床边刺破指尖,将上面的血珠挤进了唇间。
针孔刺出的血并不多,他收回手指,抚着吴桑的脸颊道“桑哥,一定要挺住!为夫就快成功了。”
说完他一咬牙,狠心的离开了“望云轩”
鸾鸣宫外,宫太监候立。宫内,皇后接过太子递上的纸条瞧了眼,便恨恨的冲着他道“哀家同你说过多少次了,即然养是的暗卫就不要留下让人对出身份的把柄,你到好弄个什么镔铁当腰牌。这下好了吧,那东西落到君墨尘的手中主晚会查到你的头上。”
太子被皇后训的心虚,辩道“东凌的平王已经死了,现在只要儿臣不承认,那镔铁的出处便是死无对证,再也没人敢往儿臣身上扯。”
皇后看着自己这不成器的儿子叹了口气,正欲开口,突然听到宫外传来杜德海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两人对望一眼,皇后将纸团了便塞进了太子的口中,然后不慌不忙的理了理衣裙,两人还未出鸾鸣宫,皇帝便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