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恒心里也是一紧,但仍安慰他道“秦王爷不用担心,这次有暗卫随着,怡王肯定能将桑哥带回来。”
君墨安知楚子恒是在安慰自已,神色凝重的说道“正因为有暗卫随着本王才担心。按理说,他们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桑哥并将她带回来。可是,这都快一个时辰过去了,却一点影信也没有。本王不怕别的就怕桑哥的身上的毒像上次一样发作。”
楚子恒听了两道俊眉也揪了起来,但很快的又松开了“桑哥身上的毒即然发作了一次并无大碍,这次肯定也没问题的。”
“正因为知道老四肯定能解得了桑哥的毒,本王才担心!”
“为什么,难道秦王爷不希望怡王替桑哥解毒?”
面对楚子恒有些尖锐的疑问,君墨安叹了口气“大婚时为了救回桑哥,老四耗掉的元气到现在都没有恢复。本王就怕他若在救上一次,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
“秦王爷放心。为了桑哥,怡王爷也不会让自己这么早就丢了性命。”
君墨安知道楚子恒说的也算是实情。一个可以为了桑哥将自己卷进朝斗的人绝对不会轻易放弃性命留着随时毒发的桑哥在世上。可是他的心里依然极为不安“本王也明白,可是老四身上的毒,毕竟非同小可。任由他这么自伤下去怕是撑不到制出解药那天了。”
楚子恒听君墨安将心忧虑说出也沉默起来。
君墨尘的情况已经越来越严重了,上次服完小银凤鼠的心脏也只是暂时的压下了他体内的毒,若是在这样发展下去撑不了多久,便是大罗神仙也无技可施了。
君墨尘同红云大婚之时他有事在外没有赶回来,当天都发生了什么他还来不及了解清楚。可是,听着君墨安的意思,君墨尘为了救桑哥曾大伤了元气。
君墨尘身上的毒虽说查不出源头,但娘亲与神医的共识却是一致的。毒之所以会在月圆之夜发作,就是因为经过一月的积累毒性达到了最强。而,君墨尘的身体却为抗击体内的毒不断的消耗,元气在月圆之夜达到最弱。是以如果真的像君墨安所言他用耗费自己元气的办法来替桑哥解毒,怕是到不了月圆之夜他身上的毒就会再次发作了。
上次自己用了小银凤鼠的心脏,下次还可以用团子的,但是再下次……
楚子恒突然不敢想了。
两人因为担心君墨尘的安危都静寞下来,只是不停的看着屋外。
屋顶突然有动静传来,楚子恒跃窗而出,只见一身青灰劲装的暗影负着君墨尘自屋顶飘落。
“王爷?”
楚子恒的话才落君墨安已经拉开房门将暗影迎了进去。他正要转身,便瞧着一身黑衣的夜影也自屋顶飘落他怀里抱着的赫然是女装的吴桑飞快的进了屋。他瞧了忙随着进了屋。
楚子恒才进屋,焦急的打量着床上君墨尘的秦王便喊他道“楚公子。”
君墨安一向平稳的声音有些有抖,楚子恒心知君墨尘的情况不乐观便不理夜影如何安排吴桑,快步的冲到了床前。
君墨安的脸色苍白,唇边有着干掉的血迹衬得他唇色更加的淡白如霜。
出于直觉,楚子恒上手便按上了君墨尘的脉。
君墨尘的脉已开始有虚无之像。楚子恒顾不得多想同,取出了随身的银针刺遍了君墨尘的周身大穴。
君墨尘体内的毒并没有达到月圆之夜的强劲,只是不过是因为他的元气弱了无力压制想趁虚冒头,是以楚子恒的几针下去它们又乖乖的被压制了下去。
看着君墨尘的情况得到缓解,楚子恒嘘了口气。心稍稍的放了下来转头去查看吴桑的情况。
立在罗汉榻边的君墨安瞧着楚子恒的面色舒展知君墨尘那里的已经解决,心里的大石头便也落了地。起身同楚子恒交换了位置。
这边,君墨安替君墨尘掩被,拭嘴。那边,楚子恒被吴桑的狼狈之态给惊住了。
披散的白发下是一张灰蒙蒙的脸,眼圈青黑向内凹陷,唇上是已干掉发暗的血痂,唇角是一条直直流向颈部的血痕。
楚子恒有些心惊,他怕吴桑唇边是内伤吐出的血,忙探手摸上了她的脉。
奇怪的是,吴桑虽然看起来狼狈,脉像却是极其正常的。
他有些不解,猛然记起君墨安说过君墨尘救吴桑的法子会大伤元气,再想着刚刚看到的君墨尘破裂的指尖,染血的双唇和弱到极点的脉像他心里便有了数,一颗心彻底了放了下来。冲着坐在床边紧张的盯着君墨尘的君墨安道“秦王,子恒瞧着怡王与桑哥的身体已没有大碍了。咱们还是出去,让他俩人好好的静养吧。”
君墨安听楚子恒亲口说出两人没有大碍了,心也算放下多半。叮嘱着暗影与夜影好生在外听着屋内的动静便同着楚子恒两人推门而出。
候在屋外的彩霞听到动静忙静立路边给君墨安与楚子恒行了礼。
君墨安见了她便吩咐取水替吴桑净面,清洗。
彩霞不敢怠慢,忙取了水与干净的巾帕来到屋内。
床上只躺着一个君墨尘,听着他还算平稳的呼吸,彩霞侧头寻见了罗汉榻上的吴桑。
她端着盆小心的来到罗汉榻衣,一眼瞧见床上的吴桑惊得差点没把手中的铜盆跌落。
她忙将铜盆放在地上,抬手小心的替吴桑把头发理理了,听着她还算绵长均匀的呼吸彩霞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她去取了圆墩放在榻边,又将铜盆置于圆墩之上,将巾帕浸湿仔细的替吴桑将面上的粉拭去。
少了粉的遮,青黑的眼圈便毫无保留的暴露在彩霞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