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怎能够成就了姻缘,死在阎王殿前由他。把那碾来舂,锯来解,把磨来挨,放在油锅里去炸,啊呀,由他!则见那活人受罪,哪曾见死鬼带枷?
……
奴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汉。为何腰盘黄绦,身穿直缀?
……
烟霞本是绮园里的头牌,唱起这思凡的小尼姑,演得是个活灵活现。
彩霞听了忍不住鼓起掌来。侧头发现吴桑似沉在某种思绪里,连忙收了手,冲着烟霞使了个眉色,退了出去。
吴桑沉在那句“怎能够成就了姻缘,死在阎王殿前由他。把那碾来舂,锯来解,把磨来挨,放在油锅里去炸”便有些心有凄凄的恍然,直到两人出去目光使终没有自窗上的树影上收回。
君墨安坐在树间,望着窗子上投出半明半灭的烛光,摇曳的燃尽,他方轻叹一声,瞧眼天边的鱼肚白,深看两眼紧闭的门窗纵身离开。
听着树间叶动,飞鸟惊起,和那极轻微的衣袂破空之声。吴桑弯弯唇角,合上睁一宿的眼。
怡王府里,终于等到君墨安的楚子恒,一把将他拉到了书房,而后关紧屋门,直直愣愣的盯着他,开口便道“王爷当真要将桑哥嫁于秦王?”
君墨安听了挑眉,眯眼望着他,道“怎么,你舍不得了?”
楚子恒见他竟是如此的反应,恨不得上去给他一拳“王爷,这里面关子恒什么事?你当真舍得把桑哥嫁了?”
“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
君墨安说着,坐到桌边,替自己倒了杯茶。
楚子恒瞧了,一把夺过道“枉费桑哥对你一片真心,算我楚子恒瞧错你了,当初就不该帮着桑哥去寻你。”
说完他转头便走。却被君墨安一把拍住了肩头。
“如果舍不桑哥,便帮我做件事。”
楚子恒听了望他一眼,走到桌边坐下静静的等他的解释。
妆君墨安将心中的想法说完,他的面色终缓了下来,但忧色很快的浮了上来“你这样做,桑哥知道吗?你问过她的想法吗?”
君墨安望着镇低下那张曾被桑哥弄污的字,垂眸道“事到如今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秦王府里,兰儿瞧着忙着布置的人们心情突然特别的欢愉。
她想着君墨安说过,等婚礼办完了,便接她去怡王府,步子便变得格外的轻快。
怡王这几日为了秦王的婚事忙的终日不见人影,人都瘦的许多。
兰儿心痛君墨安便便寻思着要去厨房替他煲碗参汤。
正想着,便听得小喜子道“谁家的小鸽子啊,怎么掉这了。”
她听得小鸽子两字,本能的心惊。
快步冲过去,赶在小喜子的前面拾起了鸽子。
小喜子瞧,了惊诧的问道“兰儿姑娘,知道这是哪来的鸽子吗?”
她不自然的笑笑道“这是前些日子怡王送我玩的,也不知道怎么跑了。今儿才回来。”
小喜子听了疑惑的看她一眼,想着她与怡王的关系确实暧昧,便信了九成,撇下嘴走开了。
兰儿忙把那只体温还在,却已死掉的鸽子,塞入袖内,快步回了住处。
瞧着鸽子脚上的竹管还在,她长嘘了一口气,连忙取下里的面的纸条。
一张白纸,黑色的问号上一滴开始凝结的血显份外的刺目。
她瞧了,一张脸变得煞白。
太子这是在催自己结果了秦王的性命。可是那药……
自己那日真不该听了怡王的话将药都给了他。
怪自己被怡王表白的话冲昏了头,忘了替自己打算,竟真的把最后的那点药都交了出去,现在可怎么办好?
如果秦王不死,太子怕是会想法子将自己曾在秦王做的事,透给怡王吧,到时别让说娶自己,就是自己这条命还能不能保都不一定。
想着,突然一抹狠厉的光自她的眸间闪过。
杀人于无形的方式有许多又何必拘于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