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木鱼声,吴桑一路前行,很快的便在一片竹林间看到了庵堂的一角。她小心的绕过去竹林,庵堂便完整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庵堂不大,木鱼声从半闭的木门中传出。
从吴桑所在的角度可以很轻易穿过半闭的屋门看到佛龛上供着的观音大士。
视线往下便是一个女人虔诚的背影。
女人面朝观音大士跪于莆团之上,手里不停的敲着案上的木鱼,口里也不停的念着经。吴桑看不清她的面貌,可是从那身上等的云锦衣料上,她便知这定是刘妈口中皈佛的平王妃了。
吴桑心里虽好奇平王妃是何许人,但也深知自己一个小厮出现在这里是不妥的,她摄着手脚想要在不惊动王妃的惊况下退出。
她才抬起一脚便听得堂内传来女子的问询声“谁在外面?”
听声音这平王妃的年龄不轻,带着大家的贵气从容。吴桑四下瞧了瞧这庵堂附近除了自己再没有别人。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声,那女人又道“鬼鬼祟祟的算什么道理,你去跟他说,要来让他自己来。”说完似乎觉出外面的动静不对,她起身转头的望向吴桑的方向。
平王妃生姿容不俗,肤白赛雪,双眸如月,如果不是在四目交接一瞬她眼里有锐光一闪而过,任何一个人都会很直诚的以为她早以浸于佛世,不理世情。
吴桑在四目相对的瞬间,一慌连忙低头,行礼“桑哥,见过夫人”。
平王妃听了她的介绍眉头紧蹙,一双光华隐现的双眼紧紧的盯在吴桑身上,扫过她腰间的红珊瑚时唇角微微扬起一个不可察的弧度,敛下眸内的精光,她望着吴桑问道“你便是大昭安王的新宠,吴桑?”
平王妃的声音清清幽幽,高高在上的语气里夹着让人不喜的刻薄。
吴桑有些窘,刻意的乎略她话里的低视,恭敬的答道“桑哥无意冒犯夫人,只无意间走到此处,还望夫人恕罪。”
平王妃听了道“不知者无罪。即然你来了,便替我传个信给王爷,有事让他自己过来。”说完转身坐回莆团,又一下一下的敲起木鱼来。
吴桑瞧着她虔诚的背影,退出了庵堂的范围。
离了庵堂她没有心思在乱逛,回了自住的小院。床上的君墨安依然酒醉不醒。
她在床候了会,刘妈进来送水瞧着她道“殿下一时半会醒不来的,候在这里也是无事。”
吴桑应了声,没有起身。
刘妈打量着她道“桑哥。你是不是心里有事?”
吴桑倒也不想瞒她,便将自己被木鱼声引入庵堂,遇到平王妃,以及王妃要自己代为向平王传话的事都说出来。
刘妈听了沉思一下道“王爷外出有事未归,这事还等明早得了空再禀明王爷吧。”
吴桑听也觉得有道理,便应了,而后好奇的问道“刘妈,那个瑶华府尹是谁啊,怎么他那里一来人,王爷连陪我们王爷逛街的事都推了。”
她的眸子水水润润的装起不解朝事的人来还真挺像回事的。
刘妈望着她,叹了口气道“听说霓裳公主在瑶华府界被虎所伤,命在旦夕。府尹派人日夜兼程的送了过来。王爷带着御医前去医治了。”
吴桑听得这里面竟有叶霓裳的事心里一动,皱着眉头问“刘妈,这样说来公主的被伤的很重,那二十八的大典还能如期举行吗?”
刘妈看着她道“公主再受圣上的重视也不过是个公主,她的生死又岂能左右国家大计。”
吴桑听了,心里有些理不清头绪,分不出这个霓裳公主出事到底是哪家的计划。
刘妈见她发呆,只当是想不通为什么那里公主病危这里大典也不能缓缓,摆摆手笑道“朝堂之事不是我们这些下人能想明白的。我备好线了你还要不要学编结?”
吴桑听刘妈要交自己结绳两人放光,连忙答道“要。”
有了事做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半天便过去了,平王没有回来,银柳替吴桑张罗了饭菜吃过她又去房里看了看君墨安。
夜眩果真没有吹牛,那酒劲大的直到华灯初上,君墨安依然没有醒来的迹像。
吴桑心里有事,找了个借口早早的躺下了。
隔天平王早早的离府,君墨安睁眼便瞧着吴桑坐在自己的床边,正专注的编着手里的线结。
晨光透过窗棱穿入屋内,打在吴桑的身上,她耳际的绒毛都被镀上了光晕,小巧的鼻子透着光,一双水扑扑的眼紧紧的盯在自己的指端,上面一截看出不形状的东西随着手指的翻动越编越大。
他瞧了许久,吴桑终于后知后觉的抬了头“王爷?”
打完招呼才发觉的他的目光盯在自己的手上,她慌乱的把东西团了起来,正琢磨着找地藏起来,君墨安一把扯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