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他派人保护王妃的时候,他纹丝不动,害他们四暗卫操碎了心,最后还放了黑枭那么个不靠谱的玩艺在王妃身边。
这没啥风吹草动的时候,王爷反倒要动暗桩去保护王妃了?
王爷的脑子没被王妃扎坏吧?
商熹夜握着邸报又看了几眼,到底还是有些不安。
宫中不同王府,若那些人执意要动小女匪,她在王府里左右开弓那套怕是行不通。且殷贵妃身边的丫头新得了帝宠,正瞒着肚子里的胎,只等足月坐稳后了才上报。
殷贵妃膝下无子,极为看重这一胎。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盘根错结,小女匪未必应付得来。
沉思片刻,商熹夜又扬声道:“无殇。”
“属下在”无殇应声从暗处现身。
只见商熹夜唇形微动,却是用了传音入密术,细细一番言语。
无殇面露微讶之色,低头抱拳,领命去了。
次日清晨。
姬凤瑶从睡梦中醒来,小手在怀中抱枕上搭了搭,触手一片温软腻滑。
还是熟悉的手感,还是熟悉的方式。
骤然睁眼,窝草!
她怎么又跑到商熹夜床上来了,她特喵昨晚确定是去了厢房无疑啊!
她这是什么病?这是突然得了什么执念梦游症?
魂飞天外般的震惊以至于姬凤瑶在爬起来的时候手软,在被子上撑了好几次也没撑起来,反倒小脸在人家胸口蹭了好几回,就像在故意揩油似的。
再转头,某王爷正睁着那双看透一切、放弃治疗的璀璨星眸,淡淡望着她。
“看来王妃,也有择席之症”商熹夜的声音有些许沙哑,惹人遐想。
我特喵、我择他大爷……
姬凤瑶刚撑起来的手又是一滑,小脸再次撞上某人胸口,这回角度无比精准,唇角处就是不能描述,描述了要被锁章的部位,两人同时“噌”地一声就红了。
触电般地弹开,姬凤瑶心如擂鼓拍着胸口指天为誓:“王爷,您信么,臣妾……”
“本王信”商熹夜起身,精练的上身一片绯色。
“啊?”姬凤瑶傻眼:“王爷,臣妾还没开始解释呢?”
“不用解释了,你每日都解释一遍,本王都听腻了。既然都有择席之症,暂且就这样吧,以后你也不必费功夫去厢房睡了”商熹夜低垂着眼睑,貌似淡定地找衣、穿衣。
解释什么,他自己抱回来的人他能不信?
“哎,不是……”
姬凤瑶二脸蒙蔽,这人居然没生气呢,太阳是改道了,还是外面天下红雨了?
第111章你要不要脸?
直到去宫里的路上,姬凤瑶还在给自己切脉。
奈何梦游症这种病,在脉像上根本看不出端倪,从医学上来说那是一种“睡眠障碍”,说白了就是一种心理疾病引发的行为异常,病因极其复杂。
喜雀关切地问:“小姐,你不舒服吗?”
姬凤瑶摇头,一脸忧桑。
她能怎么说,说她病了,而且还病得还有点严重,具体表现为夜夜爬王爷的床?
她总不能学某王爷,天天戴着面具就可以不要脸,是吧?
殷贵妃本来就是后宫最得宠的妃嫔,平时里想巴结讨好她的大有人在。再加上有皇太后的面子罩着,此次来赴宴的人当真不少。
姬凤瑶的车辇到的时候,宫门口已是车水马龙,衣香鬓影,到场的全是京中贵眷。
见门口拥堵,跟车的肃亲王府小厮大声唱喏道:“九王妃到!”
挤在门口正在斗身份争先后的贵眷们顿时齐齐一怔,先是露出鄙夷之色,后又不得不愤愤不平地给姬凤瑶让出一条道来。
因为按身份,除了皇上、皇后和皇太后,就是殷贵妃都得与九王妃客客气气的,更别提她们这些大臣的家眷。
临霜和喜雀扶姬凤瑶下车,姬凤瑶回头对车内的白露看了一眼。
白露会意点头,给了一个“王妃放心”的眼神。
今日姬凤瑶并未盛装,规制的华服只穿了一件雪白的里裙,和一件紫金色绣芍药纱披外衣,鲜活的一整株芍药自背后缠枝蔓绕,于身后、身前张扬地开花吐蕊,栩栩如生,光鲜夺目。
她头上也只戴了一套规制内的金步摇,坠红宝石的金钿垂于额间,端显得她巴掌大的脸小巧白净,一双水灵灵的凤目顾盼生辉,轻轻一眨眼,浅浅一勾唇都觉机灵可爱。
上次在九王府的徽暖阁,不少贵眷就见过她。
今日再见,只觉更眼酸,心道老天爷是不是搞错了,天下哪有长成这般的土匪,这怕不是深山里跑出来的狐狸精?
“土匪就是土匪,也太没规矩了,居然穿成这般赴宴,真是丢九王的脸”人群里传出一道尖酸刻薄的鄙薄声。
人们寻声望去,正是陈国公府的二小姐,陈姿萦,皆露出恍然的神色。
陈国公府是皇后的娘家,陈国公又手握兵权,拥兵二十万,朝野上下能与九王稍敢呛声的人不多,陈国公便算一个。
而陈姿萦是皇后一奶同胞的亲妹妹,很得陈国公和皇后疼爱,刁蛮任性的程度,能与六公主晨钥琅有得一拼。
离得太远,姬凤瑶并没听到陈姿萦的第一句嘲讽,她也懒得搭理这些眼睛有斜视疾病的人,扶着临霜的手带着喜雀,穿过人群让出来的道,昂头挺胸地往宫门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