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没瞧见这些女人们的脸都绿了,您这是要把王妃往绝路上逼啊!
姬凤瑶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窝草,我今晚就一针扎死你,不扎死你我就不是云瑶,你等着!
慷慨就义般地坐上那张犹如刑台的椅子,姬凤瑶一口细贝般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上偏还要装出一副喜不自胜的欣喜模样,娇声细气地说:“谢王爷。”
内心一连串的“毕了狗、毕了狗”滔滔不绝、不绝滔滔……
商熹夜哪还看不出这小东西要炸毛了,唇边噙着一抹淡笑,伸手勾起她一头如亮缎般的柔顺长发,握在干帕子里轻轻地、细细地小心绞着,这才轻描淡写地开始说正事:“是谁看见的有醉酒的男人进了王妃院中?”
席凝裳看着商熹夜那双洁净修长的手,那般温柔地绞着黑亮柔顺的发,那画面如同这世间最美的盛景,妒火烧得她大脑一片空白,心里也酸得发疼,哪里顾得上答话。
其她两妃两妾,心情也是大同小异,都在拔拉各自的小算盘。
还是应竹自己见主子靠不上,略上前一步,垂首低声道:“回王爷,是奴婢。”
“拖出去。”
商熹夜眼皮都没掀一下,仿佛只是随口一句闲言,仍专注轻轻绞着手里的发。
两名侍卫应声而出,一左一右架着应竹,拖着就往外走。
应竹吓得面色惨白,高声尖叫:“王爷饶命啊,二夫人,救救奴婢吧,二夫人!”
席凝裳这才从情绪的深渊中醒过神来,见商熹夜要处理她的人,当即便跪下去:“王爷,婢妾知道,今日是婢妾冒失了,险些连累王妃。但应竹是与婢妾一同从宫里出来的人,她侍奉婢妾一向尽心,求王爷饶了妾,饶了她这一回。”
姬凤瑶目光微斜,扫了席凝裳一眼。
这是求饶呢?
这分明是拿宫里那位来压商熹夜啊。就这她还在这肃亲王府斗得起劲,还妄想得到商熹夜的宠爱,说她脑子被狗啃了都是侮辱狗。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打。”
商熹夜淡淡一声令下,架着应竹的两名侍卫松了手就要动手,商熹夜却难得抬了头,指指喜雀,“不是让你们打,喜雀,这奴才既开罪了王妃,你是王妃的贴身丫头,理应由你打回来。”
“是,姑爷!”喜雀高兴得眉毛都扬了起来,抖抖手里的鞭子,问:“姑爷,打几鞭?”
“别打残,留口气,她还要伺候她家主子”商熹夜耐心答。
“没问题,打人我在行,要不了她的狗命!”
喜雀就差没抑天大笑几声,心道:我家姑爷真给力,这样的姑爷我喜雀认了!
第52章她想砍谁,就砍谁!
喜雀下手也的确很有分寸,每一鞭都保证勾到庆竹的皮肉,却不伤及她的筋骨,这份手劲,是常年累月惩奸除恶练出来的。
应竹被喜雀打得呼爹叫娘,在地上翻来滚去,却总是差那么一丝丝晕过去。
地上染上了大片血渍,应竹也很快被打成了血人。
绒菊看着应竹这凄惨模样,想起绿儿和汀兰,以及青桑,终于明白,这土匪王妃在罚她们的时候,确实是手下留了情的,否则那三个姐妹不会比应竹好多少。
嘉妃、单于赫叶、席凝裳、米姜儿和虞璎,尽皆暗暗攥紧手中的绢帕。
面对姬凤瑶,她们终于有了真正的惧意。
她们并不是怕她土匪的身份,也不是怕她身边有喜雀这样凶悍的丫头;而是,商熹夜故意偏纵她们。
他让喜雀打应竹,就是为了告诉她们,王妃是他手里的一把剑。
而这把剑,本身就没有剑鞘。
相反的,她还有“皇太后的救命恩人”和“皇上亲自下旨赐婚、赐郡主名份”的这两重保护。她想砍谁,就砍谁!
商熹夜将姬凤瑶一头乌黑的发绞干得差不多,便让临霜给她梳顺。
让人拿走半湿的帕子,他这才转过身,冷眼看着地上血人一般气喘吁吁的应竹,淡声问:“知道本王为什么打她吗?”
“臣(婢)妾不知”两妃三妾忙垂首低答。
其她贵妇小姐们也早吓得面色煞白,一个个噤若寒蝉。
商熹夜周身煞气倏地弥漫,那经历过无数血战的煞气冰冻三尺,在这初夏的艳阳天里“冻”得近前的两妃三妾腿抖。
姬凤瑶也感受到了他身上的这股煞气,暗自心惊,他要经历多少尸山血海,才能养成这一身的煞气。
堂堂大昭最贵尊的王爷,却原来是从地狱中爬起来的,他过得何尝如意?
“睁大你们的狗眼瞧好”商熹夜冷哼一声,沉声道:“都出来吧!”
一声令下。
院子四周霎时翻进来十几个身穿浅色劲服的暗卫,皆是身手矫健的年轻男子。
“这便是你们要找的,王妃院中的男子,本王全叫出来了,你们要如何处置”商熹夜如冰刃般的眼神逐一从两妃三妾脸上扫过,面色阴鸷。
这回就连嘉妃面色都变了。
看这些人的身手,分明是训练有素的暗卫,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有这些人在,莫说一个醉酒的男人,就是长着翅膀的蚊子都飞不进来!
“臣(婢)妾不敢!”
两妃三妾更提起十二分小心,皆敛了声息回答。
“内府如此乌烟瘴气,可见嘉妃也是力有不及。既然本王有了正妃,王府有了主母,那以后便由王妃掌管打理内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