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双双没了。”叠叠悲痛道。
“咣当”
巧巧手中的点心摔落在地，碟子瞬间碎裂开来。
灵堂设立在前院的正堂，按照规矩，也只有府上的主子才有这样的待遇，可林沐沐坚持这么做，也没人说出反对的话来。
“宁香，扶巧巧回去歇会儿吧。”知道双双出事后，巧巧已经哭晕了好几次，每一次醒来都会坚持到灵堂来守着，林沐沐看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实在不忍心，在她要再次倒下时便让宁香将她扶住。
巧巧强撑着身子摇头。“大小姐，奴婢没事，奴婢想再陪陪双双……”
直到现在巧巧都不愿意相信双双已经离开了人世，就好像她还在自己身边一般，还总是闹着让她给她做好吃的……
林沐沐让双双在府上停灵了三日。
出殡那天，天阴沉沉的还飘着寒冷的细雨，这是西京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雨。
冰冷的细雨打在林沐沐的脸上，她身上的温度就像那双平静的黑眸一般透着无尽的寒意。
赵玄凌站在茶楼的厢房里看着在雨中走过的林沐沐，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
即便知道两人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可他还是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探听她的消息。
对双双他多少有些印象，他也知道林沐沐对伺候她的几个丫鬟感情都比较深厚，如今这丫鬟死了她心里怕是不好受。
看着她的脸肉眼可见的瘦了下来，赵玄凌的心就跟被人用针扎似的难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阳看着从街上走过的林沐沐等人亦是拧着眉头。
“属下找小甲等人问了，他们说林小姐的丫鬟是在林小姐去林荫馆后出事的。”自从林沐沐想通要跟赵玄凌划清界限后，很多事情她都会避着小甲他们，那天去林荫馆她也不让小甲他们跟着，所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小甲并不知晓。
后来明阳又找到宁远，想从他那打探出一些有用的消息，可惜宁远对林沐沐十分的忠心，在未经林沐沐允许之前，他是绝不会随便向赵玄凌的人透露一丝有关于林沐沐的事的。
“具体的事呢？”
“属下还没有打探到。”
赵玄凌眉眼一沉。
“去查，本王要在天黑之前知道事情的缘由。”
“是，属下这就去。”
林沐沐给双双在西京的城郊外选了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下葬。
在棺木落定后，林沐沐亲自铲土为双双封棺。
等到墓碑立好之后，林沐沐让巧巧她们都到后面的等她。
林沐沐跪在墓碑前，从食盒里拿出一碟双双很喜欢吃的酱肘子，一面将纸钱扔进火堆里。
“双双，你放心大小姐一定会为你报仇的，谢欣茹的命，我要定了！”
将最后一张纸钱烧完，林沐沐低垂下眼帘将眸底的恨意跟怒火隐藏。
这几天巧巧她们一直都沉浸在悲伤之中，没有人敢问她双双到底因何而死，便是叠叠也都不知晓是谢欣茹把人杀了的。
夜幕降临时他们才回到城内。
双双的离去让原本就不算热闹的府邸蒙上了一层暗沉的灰色。
“大小姐饿了吧，奴婢去给大小姐做些吃的。”
短短几天时间，巧巧就瘦了一大圈，精神甚至比她之前受伤时还要差。
“不用了，这几天你们都累了，都下去歇着吧，我不饿。”
“大小姐这几日都没有好好吃东西……”
林沐沐摆摆手。“我不饿，去吧。”
听林沐沐这么说，巧巧便没再坚持。“是，奴婢告退。”
巧巧她们退下后，林沐沐把小甲叫了出来。
“大小姐有何吩咐？”
林沐沐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神色出奇的平静。“小甲，你也跟了我好些时候了吧？”
小甲不知林沐沐因何突然这么问，但还是如实道：“是。”
林沐沐转身看着他。“那你到底算是我的人还是御王的人？”
小甲一愕，当初赵玄凌让他们来保护林沐沐的安危，他们也只是执行命令来了，若真要算起来，他们应当还是属于御王府的暗卫。
可他心里虽然这么想，但那话他怎么觉得难说出口。
他的沉默林沐沐并不意外，原本他们就是赵玄凌派来的。“你们都会御王府吧，今后不用再跟着我了。”
小甲猛地抬头看着她却对上她无比沉静的眸子。“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