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王爷,皇上宣您进宫面圣作者:芙藤幻雪

第20节

梁潇跟他拆了几招后,对黑衣人说:“他不在这里。”

黑衣人停下攻势,皱眉问:“那他在什么地方?”

梁潇只是淡淡瞟了一眼那张龙床。

此时的天璇虽然看见一个黑衣人闯进来吓得够呛,可是毕竟跟在九方瓒身边多年了,很多事情也已经见怪不怪了。天璇对那黑衣人道:“皇上已经自行逃脱。”

黑衣人将面纱取下,竟然是贺君芜。

梁潇冷笑道:“怎么大真国没人了么?竟然要让你一个国君亲自动手劫人。”

贺君芜耸了下肩膀,不介意道:“我亲自出马才能看出我大真国的诚啊,何况这件事我可不想假手他人。你早告诉我说他能自己逃跑,也就不用我千里迢迢特意赶来救人了不是?”

梁潇又沉默了,显然这件事情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不过这样更好,至少他知道九方瓒无论如何都不会变成别人刀俎上的鱼肉就好。

“其实我倒是觉得,你们九合人做事情怎么就喜欢拐弯抹角的?直接一点不好么?”贺君芜一点也不见外地一屁股坐到了九方瓒的龙床上,抬了头看梁潇。

梁潇忍不住讥讽道:“那么你做事情直接的后果是什么?”

贺君芜这次也不说话了。他做事情直接的后果当然非常好,对于铲除异己,诛灭逆臣,都有非常良好的功效,只是在一件事情上,似乎他越是直接后果嘛……不提也罢。

“你此番前来也累了,还是先去休息在从长计议吧。”梁潇抛下这句话便自己出去了,毫不在意那张龙床上坐着的大真国君。

贺君芜笑着直接躺了下去,心道:就怕到时候也是白忙活一场了。

梁潇一个人坐在他书房的椅子上,面沉如水。司马若愚来给他汇报了一下他离开一年时间里京城的各种情况还有江南方面的收益。梁潇听罢也只是挥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梁潇想问,这一年九方瓒过得怎么样,可是最终也是一句都没有问出口。过得好又如何,过得不好又如何,他们现在已经是这样的情况,他也看到了九方瓒好好的在他面前,虽然脸色苍白了些,稍显瘦弱了些,但是好在他似乎一切都好。

梁潇随身的军医在司马若愚离开后也进来给梁潇换药。已经一个月的伤口,这个时候还会偶尔流出一些血水。军医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并不是说他的医术到底有多差,而是要看这个王爷到底有多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明明身受重伤刚从昏迷中醒过来,就火急火燎不要命的往京城赶,途中好几次导致伤口发炎裂开了。军医看着梁王爷那惨不忍睹的伤口,由于反复裂开,现在箭伤周围的一大块皮肤都有些向外翻的趋势,原本就深的伤口,恢复得非常缓慢。而且今天王爷跑出去一整天了都没按时换药吃药,要能好那才有鬼了。

军医小心翼翼给梁潇上了药,又老老实实一句话不说地退了出去。不是他不想说也不是他不敢说,而是所有的话他都已经反反复复叮嘱过梁潇至少不下三遍了,可是梁潇依旧我行我素完全不把他那么重的伤放在眼里。军医无奈了,他顿时觉得自己当初选择了军医这个职业简直就是在跟自己过不去。

梁潇安安静静让军医上好药之后,也并不换衣服,一身戎装被解开了上半身他也不急着穿回去,依旧坐着看着下首的天璇。

天璇见这时也没人走进来了,便将九方瓒一直珍藏的盒子还有九方瓒让她烧的圣旨都递给了梁潇。

梁潇只看了那圣旨一眼,便让天璇给他念,他便自己拿出那个盒子里面已经褪色的被摔得四分五裂的面人儿出来细细的看,又慢慢的拼凑起来。

天璇便大声给梁潇念了起来。九方瓒亲自写的圣旨,说的都是梁潇护国有功应当嘉奖的话,后面又提到说皇上与梁王爷一同长大,亲如手足,听闻噩耗甚感悲伤,今以皇族之礼下葬于皇陵。

梁潇听着听着,原本拼出来的面人儿给他一个用力又散了开来。梁潇表示,这不过是九方瓒一个笼络人心的说法,让别人给他卖命而已。怕是知道他梁潇死了,最高兴的一个人就是九方瓒了。

天璇立刻反驳道:“皇上初闻王爷噩耗,当时一口血吐出来便昏迷了六天,今日早上方才醒过来,身体本就虚弱,可是皇上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写了这道圣旨,因为皇上说王爷这两日也该到京城了,明日又是王爷头七,该让王爷好好安葬才是,也不枉多年相伴。”天璇越说越激动,音调也越来越高,可是想起九方瓒说过的话,天璇的嗓子就忍不住的沙哑。等天璇终于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眼泪就扑哧扑哧掉了下来。

梁潇有些惊讶地看着天璇这是天璇第一次这么大声的跟他说话,可是他更惊讶的是天璇所说的内容。梁潇竟然笑了一下,便好声对天璇表示天璇劳累多日辛苦了,便让天璇自己好好休息。

天璇没有想到自己说了这么长一番话引来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只好咬咬牙便下去了。

梁潇走到书房门前,借着月光看着那已经成为一个树墩的梅,竟然发现从那梅树墩旁边,窜出了一只小小的芽,孤零零地斜在那里,却是异常惹人怜爱。

梁潇细细地看了眼那梅的芽,应该是春天的时候抽的条,只是到了夏季也不见长得有多大。

梁潇又想起两个人小时候的事情。第一次看见九方瓒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小小的肉团子,红扑扑的脸,却一见到他就尿了他一身。

九方瓒小时候其实很调皮,不过他的调皮跟别人的调皮似乎是不一样的,因为九方瓒只在他一个人面前会表现得那么调皮,他要是见了别人要么就是爱理不理,要么就是怯生生躲在他身后,九方瓒对他的哥哥们都没有对自己来的亲密。

梁潇还记得九方瓒小时候不小心落水,他以为九方瓒出了什么事情,便给他吹气,然后九方瓒醒来之后竟然就给他吹了回来。那好像还是他第一次亲吻九方瓒呢。

梁潇淡笑着用满是薄茧的手指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唇,九方瓒那冰凉的触感似乎都还在。其实九方瓒的字写的挺漂亮的,就是自己懒,太傅给他布置的作业他都推给了自己,还说什么他要是得了太傅的夸奖就一定要好好酬谢自己一番,可是结果他每次都收到太傅的夸奖终于觉得其实太傅就是个喜欢夸奖别人的人,就轻易单方面决定取消酬谢了。

梁潇知道九方瓒很聪明,可是有时候又总觉得他傻乎乎的什么都不会,什么都需要自己帮忙,还特别喜欢朝自己撒娇。无奈梁潇就是最吃这一套。梁潇一直以为九方瓒对朝政没有兴趣,可是他却不知道九方瓒将这一切都隐藏得太深。如果没有那个誓言,梁潇或许会一直帮着九方瓒,只做他身边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可是梁潇自己却被自己的语言束缚住了,他可以不孝,可以不给第二家留后,可是他却不能不忠于自己的誓言。他还记得他的誓言里,牵扯到了九方瓒的生死。

梁潇想起了那时候九方瓒求自己给他种上一树梅花,临冬盛开,傲视群芳,特意选在了王府竹林旁边。九方瓒第一次画画就是一幅竹,他说都说竹是君子,梁潇哥哥跟竹一样也是君子,梁潇哥哥说过的话从来就没有不算数过的,梁潇哥哥一定要将瓒儿的竹子裱好挂到梁潇哥哥的闺房里,每天睡觉之前看一眼。

当时梁潇是怎么回答的呢?对了,当时回答的是,闺房是女孩子的房间,梁潇是哥哥,房间不叫闺房。然后九方瓒就眨巴着狡黠的眼睛,说那么梁潇哥哥是同意要将瓒儿的竹子裱好啦?梁潇哥哥真好。

梁潇当时一脸无语地看着九方瓒,竟然没有发现这个小鬼竟然给他下了一个套子。然后第二天就听见九方瓒得意地跟太傅炫耀说:太傅骗人,太傅说瓒儿的画作没人喜欢,可是梁潇哥哥把瓒儿的画作裱好挂在卧室了,还要每日瞻仰,太傅输啦!

梁潇才知道,太傅说九方瓒的画画得丑,没有人想看的,于是就跟九方瓒打了一个赌。这不,九方瓒立刻就给自己的作品找到了下家。

梁潇回忆着轻笑,九方瓒那鸡扒一样的完全看不出是一幅竹子的竹子现在都还好好的挂在他的卧室里,跟那一对名家作品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呢。

48四十八心腹

天赞十一年的夏日,来得特别炎热干燥。

梁王爷第二梁潇赴西三城平定战乱。但是班师回朝时却听到了梁王爷不幸重伤身亡的消息,使得九合百姓接连几日乌云遍布。可是这一天,百姓们分明看见了他们心目中神一般存在的梁王爷竟然亲自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地去上朝了。原本心情阴郁的百姓们瞬间就阳光明媚了,这天赞的夏日也一如既往的炎热得让人不忍出门。

流言毕竟是流言,谁会相信流言的真实性?梁王爷身亡之事在梁潇第一天骑着马走在京城大街上的时候就已经不攻自破了。京城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又开始云集在街头各个茶馆听说书人从各种渠道获得的梁王爷打败鲜卑的英勇事迹,这些事迹无疑增加了梁潇的光环,让梁潇在百姓们心目中更像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一般了。

在九合,一直有这么一种说法:你可以不知道皇帝是谁,可是你不能不知道梁王爷第二梁潇的名字。

说书人把梁潇在西边三城的战场上的事情说得惊险无比精彩绝伦让听书人都忽略掉了他的唾沫横飞。没有人发现这个时候有一个戴着斗笠的少年也在静静地听着这些故事。

少年听了个大致,就用手将斗笠向下压了一下,挡住了别人探究的目光,悄悄的退出了人群。

少年将整个京城都走了个遍,才在终于确定没有人跟踪他的时候,拐进了一个小巷。

少年小心推开院门的时候,看见了那个虚弱苍白的人正坐在太师椅上晒太阳。少年立刻从旁边拿起一把伞撑了起来给太师椅上那个漂亮的人遮住毒辣的太阳,一边抱怨着:“现在是夏季不是冬季,这个时候还晒太阳,也不怕晒伤了你的皮。”

坐在太师椅上的少年有些慵懒地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旁边立着的那个少年,扯出一个微笑道:“雾凇,你回来了。”

那个少年就是两年前被九方瓒派到民间打理各种生意的锦雾凇,而坐在太师椅上的人,就是从皇宫里逃出来的九方瓒。

锦雾凇点点头,然后道:“他今天还是照常去上朝了,一点也没有宣布说你已经不在宫内的事情,他似乎也没有要夺取皇位的打算,你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么?”

九方瓒摇了摇头,说道:“你倒是比两年前要温柔多了呢。两年前的锦雾凇,跟只小猫似的,随便说两句话就开始咬人,还是现在可爱多了。”

锦雾凇给九方瓒说得脸一红,直接丢下九方瓒一个人在烈日下曝晒不理他了。

“九方瓒,你别给老娘偷懒,不到厨房帮忙也就算了,难道还想要老娘喂你吃饭么?”郑天香的声音从后面响起,震动了树上正在歇息的鸟儿。

九方瓒摇摇头,这锦雾凇还是一样跟个小孩子似的,郑天香倒是给历练得越来越泼辣了。

饭桌上三个人都吃得安静,各自有着心事。终于九方瓒还是开口了:“天香,你的母亲找到了么?”

郑天香夹菜的手顿了顿,便夹了个她最不喜欢吃的香菜放到嘴里,微微摇了摇头道:“还没有,想必父亲做这件事情之前就已经想到了会出现的什么状况,所以已经把母亲搬到了安全的地方。”

九方瓒道:“想必这个地方不是朝廷可以轻易查出来但是必定是你父亲觉得可以信任的地方,还有说不定你也会知道那在什么地方。”

郑天香摇了摇头,道:“父亲此举怕是在赌气了,如此冲动,竟也不管我母亲了。”

这一回又开始了沉默。九方瓒夹了块微红的肉放到嘴里,对着郑天香道:“天香,对不起……”

郑天香摇了摇头,说那是她父亲自己选择的路,他在官场混了那么多年,什么样的道理不懂,这次分明就是在自寻死路。

九方瓒忍了忍,终于还是说:“不,天香,我说的是,你做的菜不仅太新鲜了,味道了太重了些。”九方瓒本来想说的是,你做的菜竟然都没熟,还是红色的看见没有,还有你做这个菜到底放了多少盐啊?你是不是把卖盐的给打死了?你跟卖盐的有仇啊?可是顿时九方瓒觉得郑天香毕竟刚死了父亲,就这么对别人的厨艺指指点点不太好,终于选择了一个善良温柔委婉的说法。

结果人郑天香郑大小姐大手一挥,潇洒道:“你嫌弃啊?嫌弃就别吃了啊!”说完就将一桌子的菜全收进了厨房,就留着锦雾凇一个人似乎什么情况都没有弄清楚的嘴里还叼着一块肉看着满桌子的菜因为九方瓒的一句话就没有了而呆愣得忘记咀嚼了。

锦雾凇斜眼看了九方瓒一眼,九方瓒却是耸耸肩,笑着对锦雾凇表示,你别担心没东西吃,因为你以后很有可能会成为第一个尝到九合国皇帝亲自做的菜之人,你该为此感到高兴。

锦雾凇闻言身上抖了抖,连嘴里最后一块肉都没有保住地掉到了地上。

傍晚的时候,朱淮安回来了,旁边还带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人。

郑天香一看就皱眉道,老朱现在都是什么情况了,你怎么还往这里带陌生人啊?

那个别郑天香称为是陌生人的人在看见九方瓒的时候,眼睛似乎就已经长到了九方瓒身上,他从僵硬到颤抖,再抑制不住地开始哭泣,最后竟然冲到九方瓒面前扑通一声给跪了下来,连连磕了好几个响头,想要开口却只有哭腔,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锦雾凇在那个人冲过来的第一瞬间就已经护在了九方瓒身边,即便见到那个人连连磕头也没有放松一丝一毫的警惕。

九方瓒皱着眉头看了那个人良久,才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问:“高子仁?”

高子仁这一听,竟然嚎啕大哭起来,说不出话,只好又朝着九方瓒磕了好几个头。

九方瓒见这高子仁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便示意朱淮安好好看着这个院子周围的情况,带着高子仁进屋去了,又让锦雾凇去厨房将那些菜给端进来。

高子仁跪在地上喝了好大几口水,看了眼九方瓒,又自己夹着碟子里的剩菜来吃,一边吃一边眼泪簌簌地掉。

等高子仁终于吃饱后,才朝九方瓒磕了个头谢恩,带着哭腔道:“奴才没用,竟然让皇上用这样的饭菜。”

高子仁这话一出来,郑天香就不高兴了,指着高子仁骂道:“老娘做的菜又不是特意给你吃的,你吃了就吃了,竟然还敢嫌弃,仔细老娘打断你的狗腿子。”

高子仁这才看见站在九方瓒旁边的郑天香,这回连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才结结巴巴道:“郑小姐~没死?那~那~那郑大人……”

高子仁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郑天香的脸已经黑了下来,连忙闭了口,又转对九方瓒道:“皇上,奴才以为皇上被梁王软禁出了什么意外,奴才说要去伺候皇上,却被梁王给赶出了皇宫。奴才出了皇宫被人偷了钱袋又遭人殴打,才落至如此模样,可是幸好上天锤炼,让奴才又遇见了皇上。皇上,奴才这次一定会好好照顾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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