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没撑过去,你却可以出去?”上官冶尔终于按耐不住,气呼呼地说道。
“我到底比你强壮点,你看你那样子,出去一吹风,估计就病了。”朱景鸿浑不在意地说道,随即接着问道,“你都朝不保夕了,能不能跟我说说,为何对我妹夫如此执着?”
上官冶尔给了朱景鸿一个白眼,继续埋头吃鱼。
待两人吃完鱼,朱景鸿用捡来的树枝铺了一个简易的柴火床,将自己的披风铺在上面,让上官冶尔睡觉,自己则坐到一旁,准备凑合一夜。
这世上,总有些人,就是那么乌鸦嘴,到了半夜,还真生病了,只不过,生病的不是上官冶尔,而是朱景鸿。
上官冶尔半夜醒来,便见朱景鸿倒在地上,大口呼吸着。唤了几声“朱公子”,朱景鸿都没有回应,上官冶尔便试探着走近了些。
凑近一看,才发现朱景鸿表情痛苦地喘着气,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上官冶尔伸手摸了摸朱景鸿的额头,便被烫得吓了一跳,赶忙连拖带拉地将朱景鸿搬到了那柴火床上。
上官冶尔回身到自己的包袱里翻找,发现除了那块要送给睿王的帕子之外,再无其他东西。看了看发着高烧的朱景鸿,上官冶尔咬了咬牙,到洞外挖了一大坨雪回来,用雪将帕子打湿,给朱景鸿敷在额头上。
“冷……冷……”朱景鸿在迷糊中,喃喃地说道。
上官冶尔用披风将朱景鸿裹得严严实实,还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盖在朱景鸿身上,奈何在这冰天雪地里,无异于杯水车薪。
上官冶尔忽然想起之前在话本子里看过,这种荒郊野外,男子发烧后,一般都会觉得冷,然后女子就会用自己的体温去为男子取暖。只是,这话本子里的男女,都是两情相悦的,或者互有好感,而自己跟朱景鸿,似乎并不属于可以用体温取暖的范畴。
“冶尔……别怕……”高烧中的朱景鸿,忽然喃喃地说出了坠崖时在上官冶尔耳边说的话,上官冶尔的心似乎被轻轻地撞击了一下,一种难以名状的心情在胸中散发开来。随即她便不再犹豫,开始动手脱朱景鸿的衣服。
朱景鸿在半梦半醒间,忽然感觉到有人脱自己的衣服。挣扎着睁开了眼,便看见上官冶尔正在身旁脱衣服。
朱景鸿费力地说道:“你在干什么?”随即挣扎着撑起了身体。
上官冶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上前扶着他,说道:“你一直在说冷,我便想着帮你取暖。”
“你这是话本子看多了吧,动不动就用体温取暖。”朱景鸿强撑着身体,没好气地说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好心救你,你却出口伤人。”上官冶尔委屈地说道。
“别管我,多花几天,应该可以挺过去。若挺不过去,你记得告诉小瑜儿,我此生的愿望就是替大乐守护边疆,奈何天不遂人愿,若父母舍得,便将我的尸骨埋到边境吧,也算全了我的念想。”说完,朱景鸿便再也撑不住,躺在柴火床上昏了过去。
上官冶尔有些生气地说道:“你都要死了,还担心大乐做什么,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可惜,朱景鸿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不再答话。
上官冶尔不敢独自睡去,一晚上都帮朱景鸿换着头上的帕子,奈何等到天亮,朱景鸿的体温也没降下来。不仅如此,整个人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若不是体温依旧居高不下,上官冶尔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又换了一次帕子后,上官冶尔有些疲累地躺到了柴火床上,握着朱景鸿的手,喃喃地说道:“你快起来呀,没人给我钓鱼,我也会饿死呢。我若饿死了,可就没人告诉睿王妃你的遗愿了。”
奈何身旁的朱景鸿仿佛石雕一般,一动不动。
上官冶尔忽然哭了起来,不管不顾地靠在朱景鸿肩上,小声说道:“我并不爱慕睿王,只是王兄命我嫁给睿王,为了他那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多希望自己不是北境的公主,如此我便可以告诉你,我心悦于你,希望能一直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