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
“嗯?”方长弈迟疑片刻,洒脱地笑了:“不穿也罢,省的还弄脏衣服。”
他指得自然是手背上的血。
这什么没心肝的话?沈宁欢瞪他一眼,谁都知道江风是吹不得的,特别是夜里的江风,更何况他刚刚还动了手,血气正活络,不加衣服等着得风寒吗?衣服脏了比这重要?
沈宁欢一脸不情不愿,把衣服“唰”的展开,绕到他身后迅速给披上,又绕回他面前,认真妥帖地整理。方长弈展臂,听话地任她摆布。
沈宁欢对打理衣服这件事还是很执着的,衣襟彻底平整了才收手。
“我走了。”她根本不理会那些不着调的胡言乱语。
“阁楼上没有伤药。”身后的他也不动,只哀哀戚戚说了这么一句。
她不由停下步子,金疮药么,自己出行的时候倒是会习惯带一瓶,可这下又得和他一道回房拿。
“那还不走?”沈宁欢对自己的口不对心有些懊丧,闷闷扔下这句话,埋头径自往船舱走去。方长弈挑眉,星眸中约略藏着笑,大步上前与她并肩,强硬地扣住了她的手。
两人回到天字九号房时,夜已深,凉风渗骨。方长弈来到窗前,抬首遥望天边一轮明月,默然关好窗。
花好月圆夜啊……
沈宁欢一回房就去卧室翻找,待她拿着药和绢布回客厅时,见那人正合上窗。这次不需要说什么,她也很清楚,某人的动手包扎能力基本上是零。
“还不坐下。”沈宁欢也不看他,自己先去桌前放好东西,着手准备。她的声音没什么好语气,但方长弈却是心情颇佳的样子,慢悠悠到她身侧坐下。
沈宁欢拿棉花蘸了些粉末,给他上药,恍惚觉得似曾相识,自然而然想到了当初在青竹园,她也帮忙包扎过。只不过那时候的自己动作麻利,现在却心不在焉。林亦就是方长弈,方长弈就是佑亲王,这位王爷当初到底为何无缘无故强收租地,毁了沈家的生意?再往深处想,云家也是因为这件事悔婚的,方长弈的意图又与这有关吗?
“在想什么?”一字一句,在深夜寂静的空气里,显得格外冷清。
方长弈坦然而静默地望着她,目光镇定得有些可怕,沈宁欢心里不服气,明明是自己对他存疑,那人却反倒像质问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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