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玉讶异至极,徐俪儿小脸苍白,徐主簿已然被吓破了胆,这……这是要把他们沉湖?
好在方长弈还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凶残,侍卫一路把他们“送”到甲板边,放出了一艘破木筏,又塞给他们一人一支船桨。
三人便在众人的注目礼下,吃力地划船回老家了。小木筏在水面上起起伏伏,半天划不出几丈,看着凄凉至极,看这样子起码得折腾到半夜才能上岸。
沈宁欢衣裳上的染料已经干涸,一点点透进里衣中,让她很是难受。石青和鹅黄只染了些衣角,品红却泼满整条襦裙,即便知道不是血,大片的红也显得触目惊心。方长弈见她傻傻愣着,叹了口气,二话不说牵起她的手,往大门外走去。
唐音本想阻止,伸手至半途又收了回来,她见王爷对宁欢呵护备至,料想这趟……应当也没什么事儿吧?
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又看没了动静的大门口,确定王爷不会回来了,鸦雀无声的试场,蓦地就爆发出嗡嗡的议论声,像突然涌进三千只鸭子。
第40章
沈宁欢一路被方长弈牵着走,几次想反抗,却都挣脱不出他的手掌。那人走在前面,背对着她,看不清那张脸是音沉还是温柔的。沈宁欢偶尔鼓起勇气看看他的表情,又胆怯地低下头。她觉得方长弈和林亦很不一样,林亦总会哄着她,从来不说重话,像阳光一样温和又不耀眼,可是作为王爷的方长弈,却有着虎狼般的威严,有一种令她觉得危险的气息。
他已经变得让自己不认识了,或者说,以前的林亦已经不复存在了。
想到这里,沈宁欢心里空荡荡的,泛着难言的酸楚。
沈宁欢几次想停步,不想就这么被带走,奈何那人根本不由她自主。自己在他面前就好比暴风雨中摇曳的小草,轻而易举就能摆布,脆弱至极。
她从小在京城长大,佑王作风之狠不是没听说过,据闻连黑街的三爷见了都要绕道走。如今细细回想一遍那些传闻,再看眼前音沉着脸一言不发的人,沈宁欢后背发麻,有一瞬间几乎要哭出来。
手又不自觉地想挣脱,这次方长弈终于停下来。
“你怎么了?”他浑然不觉,短短时间nei她已经转了这么多心思。
沈宁欢低着头,不敢直视那双幽沉的眼睛,磕磕绊绊问:“我……我们去哪?”
方长弈理所当然地答:“你不换衣裳?”
听到这个回答她心一慌,更害怕了,带着哭腔的声音道:“我要去找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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