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不由冷笑一下,沈明轩感觉到手背上一湿,知道她哭了,便立即松开了她。
得到自由,林初夏立即朝前走了几步,她拿着桌上的花瓶,高举着,并威胁道:“你滚,滚呐!”
她的眼里满是厌恶,因为她觉得他虚伪。
沈明轩的心不禁寒了寒,他蹙眉,上前几步,他知道她气,她怨。
无论他怎么解释,都是没用的。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最好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林初夏瞪大了一双眼睛看他,眸中满是嫌恶。
“夏儿,本王自认识了你以后,便再也没碰过她。”
沈明轩是想要向她证明,他在这段时日里并未碰过柳明月,他真的没有。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滚!”说话间,林初夏已经将手里的花瓶朝他砸了过去,他的鬼话,她又怎么会相信?
谁知,沈明轩并没有躲,而是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任由着她在自己身上发火。
见他没有躲闪,林初夏愣了愣,但并没有收手。
她又走到桌前,拿着桌上的茶杯就砸了过去,沈明轩依旧没有躲。
那茶杯,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他的脑门,渗出了血来。
那一刻,林初夏瞪大了眼睛,有些错愕的看他,“你为什么不躲?哼,你想用这招来博取我的同情吗?”
林初夏说话毫不客气,至少,她没必要和他客气。
可她也是这样,就表明,她越是在乎他。
沈明轩心思复杂,他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可在在后来的这段时日里,真的没有碰过柳明月。
他除了来影月阁,就是回斜阳居,或是书房,即便是柳明月做好了点心来看他,他也将她拒之门外。
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他的心吗?
“夏儿,如果本王离开可以让你好受一点,那本王离开便是。”
说完,沈明轩便顾不得头上的伤,大步走了出去。
看到他走了,林初夏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先是被抽走了一般,她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两行清泪从林初夏的眼角滑落。
彩蝶站在门外,看着坐在大厅,暗自落泪的人,不禁心里一疼,步入门槛便走了进去。
她悄声走到林初夏身边,从衣服里抽出手绢,心疼的为主子拭泪。
“公主,您别气了,王爷他定不是有意的。”彩蝶心疼的劝道,此时,她也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可她们做奴婢的却看得真切,王爷是真心喜欢公主的。
林初夏没有说话,这种事,哪儿有什么无意和有意?
沈明轩离开影月阁,便独自去了书房,他的心绪复杂,只想要做些事来分散自己的注意。
连续数日,沈明轩都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直到今日,天未亮之时便入宫了。
林初夏无心去听他的事情,吃过早饭便带着几个下人来到王府后花园里喂鱼,好不悠闲。
“姐姐在喂鱼呢?”
这时,从不远处传来一个不讨喜的声音,林初夏即便是不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只是没想到,才不过数日,柳明月就已经解了禁足,出来了。
“想不到柳侧妃这么快解了禁足,我是不是该恭喜柳侧妃呢?”林初夏若无其事的拿着瓷碗里的鱼食喂鱼,似随口说道。
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竟会在这个地方遇见不该遇见的人。
“是啊,这多亏了王爷,王爷不忍心叫妹妹一直待在伊春阁里,大夫也说了,这怀了身孕的人得出来多走走。”
柳明月假笑着走到林初夏跟前,并规矩的朝她拂身行了个礼。
“柳侧妃如今怀有身孕,就不必多礼了。”林初夏面无表情的说道。
接着,柳明月笑了笑,并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肚子,故意炫耀道:“妹妹犯了错,不曾想过能得到王爷的原谅,妹妹想着,怕是王爷还念及旧情,才会对妹妹好。”
闻言,林初夏挑了挑眉,轻描淡写道:“柳侧妃这话是故意说给本公主听的吗?”
柳明月掩嘴一笑,又说道:“妹妹何须故意?不过姐姐是不知道,那天,王爷是如何照顾妹妹的。”
“照顾”二字,传入林初夏耳朵里却是那般刺耳。
她怎会不知柳明月想要和她说什么?
不过是想要在她面前炫耀一番罢了,只可惜,她对此事并不上心。
林初夏微微一笑,看着池子里的鱼,似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些鱼像是数日不吃鱼食了似的,一见到鱼食竟这般争先恐后的去抢。”
林初夏话里有话,柳明月又怎会听不明白?
柳明月面色平静,却不由攥紧了手中的丝帕,林初夏这是在故意损她的呢!
“既然有了身孕,就应该待在自己的地方,安分守己才是,王爷对你解了禁足,只是看在你腹中孩儿的份上网开一面罢了,柳侧妃可不要忘了自己所犯下的过错。”
从始至终,林初夏都没有转头去看柳明月一眼,只是隔着一段距离,她就能够闻到对方身上浓重的脂粉香,很是刺鼻。
都是有了身孕的人,又这般精心打扮作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