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真心里十分迷茫。自他醒来後,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脑子里空茫茫的一片。说不慌张是假的,即使再如何强大的人,面对自己一片空白的头脑,还是会产生陌生与心惊的怯意。
只是这个人……这个叫阿星的人,自己看到他却感觉十分可靠,慌乱的心也慢慢安定了下来。
也许……他真是自己的契兄弟呢。
拓跋真第二天醒来时,言子星已经不在身边了。
帐篷里烧著暖暖的火盆,锅灶上热气腾腾地煮著马奶。帐篷外传来清晨马匹地嘶鸣声,还有似乎是铲雪的声音。
昨夜又下了一场大雪。好在这里是个盆地,受的影响不大,但雪也埋没到了脚踝。
言子星一大早就起来忙碌了。他先习惯性地摸摸拓跋真的额头,似乎没有在发烧,这才放心地离开帐篷。
想起拓跋真清醒後的事,言子星昨天竟忘记和他确认一下了。
究竟是不是脑子糊涂了?竟然不认得自己。
不过言子星心下却暗自有了主意。如果那家夥真的什麽都烧忘了,那一定不能便宜了他!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言子星满肚子的火等著报复呢。
“你醒啦。”言子星抱著一堆东西走进大帐,看见拓跋真已经起来了,正坐在锅灶旁看著火。
“嗯。”拓跋真看著他,轻轻应了一声。
言子星好似没看见他的不自在,神态自然地道:“昨夜外面又下雪了,雪很大,都埋到脚踝了。天气很冷,你不要出去。待会儿吃了饭我要去牧场看一下,你在帐篷里好好休息。”
拓跋真又嗯了一声。他现在虚弱得手足无力,头还有些昏沈沈的。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样根本出不去,万一再病了,还是给别人找麻烦。
言子星将怀里的东西收拾好,见热呼呼的马奶已经热好,便给自己和拓跋真分别倒了一碗。
拓跋真端著碗的手还有些打颤。
言子星皱了皱眉,道:“阿真,你身体没好就别勉强,还是回榻上休息吧。”
拓跋真低声道:“我没事。”说著慢慢喝著马奶。
言子星眼中精光一闪,很快掩饰住,一边准备午饭,一边漫不经心地道:“阿真,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